第一百二十四章 还不回来

  白瞳跟在水流卿身后,一个前面走,一个后面走,时不时从侧面悄悄观察水流卿的脸色,心中各种忐忑,不知道主人对于刚才的事情,是会夸自己,还是罚自己……
  夸你?心中那个突然多出一个声音,居然还敢想夸你?要不是你惹事,会有后面那一大摊子麻烦么?居然还想让主人夸你!哼!
  怎么不能夸我?还有一个声音不服气,出来替自己说话,我帮助人对付那些妖魔们,也是费了很大力的好么,还能顺路给魔王点颜色看看,我们昭莱,不是他想惹就能惹得!
  幼稚!你以为这样就能唬住魔王?
  你说谁幼稚!我也是花了力气一片好心!敢说我幼稚!
  你就是幼稚!
  你才幼稚!
  ……
  白瞳烦乱的看着两个声音打架,自己啥时候也纠结到这种程度了!
  “小瞳。”
  “啊?”水流卿突然响起的声音,一下子打乱了两个声音,白瞳一下子没缓过神来,“啊,主人……”
  水流卿好像没发现白瞳的异样一般,淡淡道,“泠风去哪儿了,一直没看见她。”
  坏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比刚才的严重多了!白瞳赶紧一副思索的样子,一副认真的表情,手指转了个圈指着最远处的方向,
  “噢,想起来了,泠风说她去查看一下那边的结界,担心出什么问题,对,看一下结界。”
  水流卿点点头,看来是相信了白瞳的说法,“等她回来,记得让她来找我。”
  看着水流卿说完,转身继续走,白瞳才偷偷呼了口气,总算瞒过去了,泠风啊泠风,你可得快点回来啊!白瞳赶紧跟了几步,水流卿又转头道,
  “算了,我去找她吧,你今天也累了,先去歇一会儿。”
  啊!白瞳觉得瞬间一个响雷,正好劈在自己头上,高概率命中率和欣喜程度不成正比,为什么主人你现在要这么关心我!我真的不需要歇着的!
  “那个……恩,我其实不累,主人你累了才对,打了那么久,多耗体力啊……我去喊泠风,主人先去歇息吧!”白瞳心里偷偷骂自己,主人怎么可能累,哎,找了个最烂的借口!
  水流卿默默看着白瞳,白瞳一阵羞愤,也不知道自己脸色变了几个颜色,看也不敢看水流卿,只能在心里叨叨,快点答应吧快点答应吧快点答应吧……
  “行,你去吧。”水流卿的声音,带了一丝轻缓,回复了一句给白瞳。
  白瞳一愣,赶紧点点头,看着水流卿摸摸自己的头,转身走后,心中又是一阵狂跳,刚才主人,是笑了么?没看错吧?没看错吧……应该,没看错吧。白瞳摸了摸被摸过的头发,心中暖了暖,都说摸头不长个儿,要是天天被主人摸,不长个儿也没事儿~~
  难道主人摸你的次数还不够多?白瞳撇嘴,心里硬不承认,多吗,根本没有!
  不过,这要去哪里喊泠风回来啊,别说对面的结界了,就是绕着昭莱转一圈,我也没能耐变出个泠风师妹出来。白瞳懊丧的站在原地,泠风啊泠风,你千万要快点回来啊!
  只是,这会儿也没办法回去了,主人还等着自己喊人呢,白瞳无奈的转了几圈,纵身一跳,那就先绕着昭莱转几圈吧,消磨一下时间,最好能在泠风回来的时候给截住。
  似乎从来到昭莱以后,除了开始的还是兔子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好好在山上转转了,哎,这么美的景色,放着不欣赏,也是浪费啊。
  这要是放到以前的世界,绝对是一个未开发的纯天然旅游景区,白瞳数了数手指头,岂不是分分钟成暴发户!
  现在天气开始变冷了,可这昭莱的景色还是如同刚来那般,青山淡远,鸟鸣清雅,钟灵毓秀,灵力蕴厚,就是这么简单的待一会儿,都觉的舒爽。
  白瞳懒懒的躺在一处草地上,抬头见正好看见望亭,回忆扑通扑通的的往脑袋里涌,第一天修炼成人形的时候,主人带着自己来这边,那晚的月色,是她见过最美的,还有那日的主人……
  白瞳深深吸了口气,哎,明明真人就在眼前,每天都能看见,还要靠回忆度日,还有比她这暗恋更惨的么。头顶的树梢飞了个鸟,这边的鸟白瞳向来不认识,扑腾扑腾叫了两声就走了,连鸟都不理我了,颤了两下的树枝,坠落了一滴湿意,正好点在白瞳眼角,下意识的眨了眨眼,还好没掉在眼睛里。
  白瞳摸了摸眼角,又一滴湿意滴了下来,点在白瞳的手背,看来天色真的晚了,水汽都这么多了,泠风,你啥时候回来啊。
  心里想着,擦了擦手背,身体却在恍然间定住了,眼神都跟着一愣,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来,白瞳屏着呼吸,看着手背上的滴落的湿意,翻过手心,看了一眼刚刚擦过眼角的手指,完全怔住了。
  晕染开的血红色,直接刺向白瞳的眼眸,即使天色有些淡了,为何还是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白瞳颤着身子爬起来,慌忙间抬头朝着树上看去,隐隐的不安让她的心跳一直无法安静,树枝又轻轻动了几下,看起来好像清风吹过一般,又是一滴血珠顺着翠色的树叶,滑落下来。
  白瞳心口一滞,小心开口,“泠风,是你么?”
  轻颤的树叶慢慢停了下来,白瞳眉头拧紧,提气纵身而起,飞向繁茂间被遮挡住的树梢,凌空的身影跟着顿了一顿,眼眸间更添了满满的担忧和难以置信,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
  白瞳轻轻扶着卧倒在草地上的慕泠风,脸色苍白,血色全无,昔日的伶俐,全然被疲惫代替,腹部和腿上的伤口,渗透了衣衫,浅淡的颜色,被染的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伤得这么严重……”白瞳轻声呢喃,问的更多的是自己。
  而手里不停地施法止血,查看伤口的情况,对于不懂医术的白瞳而言,也只能做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