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姨子
“知道啦!老师。”声音清脆认真回答道。
“下课!”胡杨拿着课本沾满了粉笔灰的白色右手一挥。
“快走快走”几个小家伙听到老师的话,兴奋的叫起来。
胡杨站在教桌旁看着卓玛和桑姆手牵手叽叽喳喳说着悄悄话,旺堆则一脸解脱的模样,终于逃离了这个“魔窟”。
看着这些学生,胡杨心中一阵不舍,不过很快就抑制住了。
就算自己留下又如何?难道还能够陪伴、照顾他们一辈子吗?
想要成为雄鹰,就要经历暴风雨的洗礼。
更何况除了你一生的伴侣,没人能够和你过一辈子的,哪怕是你的父母和孩子,也不行。
雪域高原的鹰,终将要翱翔天际,自己便是将他们扔出窝的第一步。
从门后面拿出扫把,将地上的灰尘和铅笔木屑扫干净。
至于纸屑还有零食袋,那是其他地方的小孩子才会有的,在这里,他们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条件。
一个三十多平的教室,很快就扫好了。
将扫把等东西放好后,胡杨不由的捶捶肩膀。
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差不多是站了一整天,也说了一整天,还不时在黑板上写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能不落下一些病根吗?
回到卧室,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润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然后拉开抽屉拿出手机。
一看,上面有显示五个未接电话,来自两个号码,其中小姨子宋文雅打了三次,另一个号码两次。
不过看了眼手机左上方,眉头不由皱了下。
拿着手机到操场上,举起来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是否有信号。
最后还是爬上一处墙垛上才有那么一格。
然而当他拿下来的时候却发现没了,举起来又有。
无奈之下就这样举着拨通电话打开免提。
“你好,我是华员,请问你是胡杨先生本人吗?”
“什么?你说什么?听不清楚,我这里信号差,麻烦再说一遍。”胡杨对着电话大声道。
不这样都不知道能不能通话。
“喂喂是胡人吗?”
“你也听不见吗?我这里”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想解释,通话界面直接关闭回到最近通话界面。
“艹!”手机一点信号都没了。
胡杨唯有编辑短信,让小姨子宋文雅帮自己问问对方是谁,顺便解释下原因。
因为知道他电话的人真的不多,而是还是京城区号的固话,想来是《华国新歌声》的工作人员吧。
再次将手机举起来,那一格信号似乎随时都会没。
哎,不想那么多了。
胡杨跳下来,准备回去煮饭吃
京城,水木大学女生某寝室。
一条短信飞跃千山万水来到这里。
“小雅,你整天念念叨叨的姐夫给你发短信了。”她的同学对着卫生间喊道。
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面膜呢。
快速的抓起桌上的手机。
“哎,小雅,你姐夫说什么?”她几个同学好奇的围过来。
因为她的口头禅就是:我姐夫说
换做谁都会好奇啊。
看到前面胡杨对她关心的话,宋文雅甜美的脸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后面他拜托的事,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呢。
同时也知道了姐夫参加《华国新歌声》的网络直播海选。
“你们等下别说话,我打电话过去问问。”短信的内容也给她们看了。
很快,宋文雅拨通那边的电话,而且告知对方为何是她而不是胡杨打电话过去的,对方也表示理解。
宋文雅也从对方口中得知胡杨进入第二轮的海选,三天后中午十二点开始直播比赛。
刚刚告诉她胡杨来短信的那个同学小艾,马上坐在电脑前搜索。
而宋文雅则给胡杨打电话,结果自然打不通啊。
只能够自己生闷气,嘟着小嘴给胡杨发短信,告诉他什么时候开始下一轮直播比赛。
很快就找到了胡杨当初演唱的直播视频。
而且还挂着猫牙直播《华国新歌声》特别通道的首页上。
这也是央视《华国新歌声》制作团队决定的。
相对其他的那些民间歌手、音乐学院刚刚毕业的、其他的音乐人,在藏区支教十年的胡杨更具有话题性和正能量,而且通过调查,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很多媒体报道过。
以粤省高考状元的成绩,拒绝了水木、京城两所名校,选择了华国中央音乐学院。
大学期间就成了个小有名气的作词作曲人,并没有泯然众人。
本以为胡杨会这么走下去,结果忽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前往藏区支教去了。
十年过后,他参加《华国新歌声》直播海选,而且在所有参赛者中,表现的也是最好的那一批。
实力和话题性,让胡杨比赛的视频出现了首页。
这对于他后续比赛的晋级会有很大的帮助。
“小艾,快点打开。”宋文雅催促道。
荒凉的戈壁滩是视频的背景,而且后期剪辑人员还用文字提示他在何方。
有些悲伤的伴奏从扩音器传出来,营造出哀伤的环境。
他用歌声在诉说着一个故事,孤独的在雪山高原上静静的等待着爱人的归来,最终只看到孤雁带着哀鸣回来。
宋文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小雅,你怎么了?别哭。”作为宿舍年纪最大的陈香梅搂着宋文雅问道。
“难道是因为你姐夫唱的这首歌吗?”小艾小心翼翼问道。
能够考上水木大学的人,情商或许会第一点,但智商绝对不差。
念头一转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电脑传出的歌声,将她姐姐和胡杨的事缓缓道来
高原的夜,让人感觉在这里离天更加近。
胡杨裹了下衣裳,躺在屋顶上,望着璀璨的星空,那星光闪闪的银河,神秘而深邃。
这个习惯是妻子培养出来的。
可惜现在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胡杨拿出一个有些破旧的陶埙,动作轻柔的放在嘴边。
有些哀伤的陶埙声在雪域高原上悠然的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