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无敌一招

  “啊!!”那毛利内江疯狂尖叫,但是所有人都对其不理不会,甚至其手下随从也不敢上前去扶,“滚!”屏风后吐出一个字,那些人扶起毛利内江连滚带爬跑走了。
  “如此败类,杀之尚且不能解恨,区区一只耳朵,实在便宜他了。”此时,舞台上缓步走上去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只见他脱下西装往空中一抛,忽然一道匹练般的刀光自其右肋下爆出,只一闪便重归于右肋下,那西装外套已经被斩成整整齐齐的十六块布片。
  这刀法快,狠,准,从拔出软刀到收刀,最多不会超过两秒钟。
  那人收刀后伏地高声道:“晚辈新动组现任组长白石隼人旗下川岛渉,拜见前组长神谷大人!”
  “新动组?新动组还存zài
  吗?!”那屏风后的声音明显有微微的一滞,然后又恢复淡然道:“新动组也不必来见我了,我既隐居于此,就不打算再见任何从前的人了。”
  新动组是当年明治维新时期,天皇秘密建立的一个组织,目的就在于破旧立新,任务是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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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任何阻扰明治变革的旧派人物,当时幕府与新动组两者之间各种诡异莫测的忍者对决,其中惨烈无人可以描述,幕府倒台后,日本进入了学习西方的新时代,而新动组这种“不应该”存zài
  的组织也被掩埋了,一直到了侵华战争。
  自从甲午战争开始,日本就一直对我中华虎视眈眈,中华武者在国父孙中山先生的号召下,成立了各地国术馆,既有强壮民族体魄之力,也有抗击敌人之情,对于此,日本方面重新将掩埋在天日之下的新动组召唤出来,与中国武者进行了一段长达半个世纪的战斗,其中两方都充满了可歌可泣的故事,日方最最著名的莫过于新动组组长“千人斩”神谷孝太郎。
  那川岛涉拼命磕头,呼喊道:“神谷大人!新动组需yào
  您!大日本帝国需yào
  你啊!你睁眼看看吧,如今的大日本帝国腐朽到了何等样的地步,如毛利内江这种败类比比皆是,充斥于zf、商界,甚至是自卫队啊!”
  “大人!作为新动组的最高使命,我们必须再次挥起手中刀,用这刀斩灭腐朽的旧世界,再次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大人!!”
  “挥起手中的刀,斩灭旧世界!”那屏风的声音也在喃喃自语,这句话是当年明治维新期间,新动组的最高指示,也是所有新动组成员为之洒热血的唯一信念。
  “大人,你开开眼吧!”
  那声音沉默许久,叹息道:“你回去吧。”
  川岛涉失望无比,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回去?!你让我回去?!但是我该回哪里去呢?我的家在何方?我的家早就被肮脏的虫子蛀烂了,我已无家可归了!”
  那声音道:“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好!我这就回去!”那川岛涉霍然站起身来,拔出缠在腰上软刀放手往自己小腹上去刺,所有人都没料到他刚烈如此,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就连那屏风后之人也没来得及阻拦,只能长长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dào
  ,生命是何等的宝贵!”
  “以我碧血染青天!”那川岛涉歇斯底里的狂笑道:“如果不能实现心中抱负,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倒不如用我之鲜血,来唤醒国人沉睡麻木之灵魂!我死何足道哉!!”
  说完,将掌中之刀往小腹猛地一横拉,“哗啦”鲜血混着肠子、秽物洒满了舞台,台下许多普通观众都已受不了避头不看,更有甚者连连呕吐。
  那屏风后声音道:“将他好生安葬了吧。”
  “是。”
  一番打扫后,表演又再继xù
  ,接下来都是普通渔民的正常表演,虽然平凡,但看过了那些血腥场面的观众们反倒觉得这个实在看着舒服极了,眼看日到中午,大家也准bèi
  结束表演转去大厅用餐。
  有宫装少女踩着小碎步,走到屏风前,躬身道:“主上,酒宴已经备好,不知主上是否此刻摆筵?”
  那主上点点头道:“行了,今天允许你们也随意喝酒唱歌,大醉亦可!”
  那宫装少女喜道:“多谢主上。”然后转身退出,面对众人高声道:“诸位,今年之表演,已经结束,鄙主上已准bèi
  美酒佳宴,还请一起享用”
  突听有人朗声呼道:“且慢!”一人漂亮的“鹞子穿林”飞上舞台,只见此人面目平凡,双臂袖子空空荡荡,下身穿着一条碎花裙,正是岸沙罗。
  那宫装少女皱了皱眉头,道:“你既有表演,为何不早些出来?何况也无登记?!”
  岸沙罗恭声道:“在下昨夜才知贵主上大寿,一时也未能筹备礼物,只能寻觅一面大鼓,表演上一段鼓舞,为此也耽误了功夫,直到方才才上了岛!”
  “鼓舞?”那宫装少女看他两臂全无,却有孝敬自家主人之心,也不忍拒绝,回亭禀告道:“主上,可允许其表演?”
  那声音叹了口气,道:“难得有心,何必拒绝呢?”
  宫装少女高声道:“主上已经允许,请贵客开始吧。”
  岸沙罗道:“多谢!抬鼓!”
  果然是一面大鼓,足足有普通人家的客厅之大,需yào
  二十四人相抬,“杭吁杭吁”的抬上舞台,“嘭”放在中央,也难怪岸沙罗会迟到了,要寻到这样的大鼓,附近的小渔村当然没有了。
  “喝”岸沙罗翻身上鼓,他落鼓居然毫无声响,轻盈的好像一只穿花的蝴蝶,“小子献丑了!”
  “咚咚啊,咚咚啊!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鼓声开始不过零星几点,宛如远方传来几声雨点,渐渐的那雨点变大、变急,隐约间听到有风雷金戈之音,似乎有军马逼来,鼓点越急,杀气越重,此时已有各种杀戮声从那如珠玉落盘的鼓声中传出,台下人胆小的听的心胆欲裂,两股战战,几欲逃走。
  鼓声如战声,战声断人魂。
  这鼓声一直擂动了一顿饭功夫才慢慢停歇,“咚!”最后一下震天动地的嘶吼后,那岸沙罗全身上下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湿透了,累的几乎站也站不稳身子。
  这是他自从学鼓以来最投入的一次,将自己全部的心神,热血都倾注于一鼓。
  “在下表演完了。”
  那屏风后的声音赞道:“好鼓,好些年没有听到这种鼓声了。”
  “多谢!”岸沙罗道:“在下前来,一为祝寿,二,也是有一事相求神谷先生!”
  那声音淡淡道:“你的心思,我在鼓声中也听出一二了,你回去吧”
  岸沙罗没想到对方一口回绝,他悲呼道:“在下所求之事,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日本千千万万的武者同仁,来求神谷先生出手,神谷先生若是拒绝了在下,只怕江湖中会有一场从未有过的腥风血雨,武道界即将大乱啊!”
  他这一番言辞,字字泣血,哀悯悲呼,实在足以让人动容。
  哪知那声音却冷冷道:“武道界与我何关,江湖动荡,我更是不愿插手,年轻人,在你之前,已经有太多的人染血于此,以死相劝,我也不曾答yīng
  ,你还是回去吧。”
  岸沙罗呆了一呆,他想过神谷孝太郎可能拒绝,只是没想到会这般的坚定,完全不在乎日本武道界之存亡,他还要再劝道:“神谷先生,请你”
  “不必再说了,你就算是说破了嘴,说断了舌根,我也不会出手的,年轻人,你回去吧。”
  岸沙罗呆在当地,宛如五雷灌顶,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封信,赶紧道:“我身上有家师书信一封,希望神谷先生阅后再行定夺!”
  那声音道:“尊师是看你步法,应该是柔道田中康城门下?”
  岸沙罗听他仅仅看自己的步法就能猜到出身,心下佩服,道:“正是。”
  那声音道:“三十年前,我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岸沙罗悲伤道:“已经殉道了!”
  “哦”那声音惋惜道:“原来如此,他有什么书信给我,拿来吧。”
  早有宫装少女上前取了岸沙罗的信,然后碎步走到亭内屏风后,良久良久,那屏风后的声音才叹道:“以身殉道,死得其所!但愿他能瞑目!”
  岸沙罗道:“请神谷先生为家师报仇,也为天下千千万万的武者出手啊!”
  那声音道:“我已经说过不会出手,就算有田中的信相劝,我也不会改变初衷,日将正午,你还是留下来吃完寿面再走吧。”
  岸沙罗浑身冰凉,这段日子里来,他全部的信念支撑都是寻找到刺面人,如今已经寻到了,但是对方却不肯出手,他又气又急,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眼看那人就要离去,他忽然高声道:“神谷先生,你想置身事外,只怕也未必不出手就能躲的过去了!”
  那声音道:“哦?”
  岸沙罗道:“我武道界遭此浩劫,全因中国来了一老一少两大拳师,其目的是向全日本武者挑zhàn
  ,如今身死者不知其多啊!”
  那声音道:“你这些话,田中信里早已写明!此人口气着实不小啊!”
  岸沙罗道:“他口气自然不小,但是真凭实学也是有的,其武功之高,天下罕见,准确的说,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破得了他那一招”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
  “那一招?哪一招?”果然,那声音被提起了一点兴趣,岸沙罗的确很聪明,他知dào
  ,但凡武功绝顶之人,对于奇妙招式、宿命对手都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狂热,那是融化于他们骨子里的东西,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磨灭不去的。
  也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挑起神谷孝太郎的战意,才能逼他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