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丧心病狂
陛犴脸上沒有什么表情。似乎并不在意家人的生死。梁子尘不由问:“你难过吗。”
陛犴反问梁子尘:“为什么要难过。生死自有天命。我可沒那么多心思悲秋怀春。”
“也对。你死了是另一种重生。”梁子尘想起陛犴是妖神。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心情好的时候再來一次。
陛犴却以为梁子尘是在夸奖他。于是笑道:“对。五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比现在还好。凤凰涅槃。”
梁子尘不愿再听陛犴自夸。于是问:“是谁杀死你的家人。”
陛犴便继续说:“每个人都不服我父王。不明白我父王为何要把猃狁拆散。为何不与陈国做殊死搏斗。他们宁愿与陈国斗个鱼死网破也不肯低头屈服。于是联手把我家人都给毒死了。就我还活着。”
梁子尘不由想象到。陛犴坐在桌前。呆呆的看着身边的亲人口吐鲜血。自己却安然无恙的样子。那时的他。一定很茫然失措吧。
梁子尘不知为何沒有心情嘲讽了。
旁人见陛犴还活着。必定都带着庆幸的面具。心里却巴不得他快些死掉。就像他的嫡母一样。当着外人一幅对他很好的样子。
梁子尘不由为陛犴庆幸。第一时间更新还好他百毒不侵。但很快就觉得奇怪。他不是应该觉得遗憾吗。遗憾陛犴这个妖孽遗留在世祸害苍生。
“他们见毒药毒不死我。就想要找人暗中杀死我。可是我天生力能扛鼎。又兼备我提防他们。他们沒有一次得手过。”
梁子尘听出陛犴话中的漏洞。笑着说:“他们若是有一次得手了。你还能在我面前说话吗。”
陛犴抬手拍了梁子尘的臀部一下。梁子尘大叫一声然后怒道:“陛犴。你怎么不去死。”
“命比较硬。想要我死的人都死了。不想我死的也死了。”
梁子尘愣了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陛犴接着说:“他们一直想光复猃狁国。却不服我一个十來岁的孩子。便总是给我找麻烦。我不耐烦。就把反对我的人都给杀了。然后全部换上我的人。曾经欺辱过我的人。我也都记着。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做了什么。杀了他们。”
“大部分杀了。还留着一部分的人玩。例如猃狁九部的部长。我可舍不得杀他。我要慢慢折磨他。”
“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怀恨在心。”
“也沒有什么。就是十五六岁的时候。我挺喜欢他女儿的。想娶他女儿。可他不同意。她女儿也瞧不起我。后來我也瞧不起她女儿了。”
梁子尘沒想到陛犴还有这样一段灰暗的历史。更想听一听陛犴的故事。于是继续问:“然后呢。”
“后來我娶了很多比她女儿好看的女子。再然后。陈国攻击九部。大难临头的他们就想依赖我。他女儿也想嫁给我。我却不想娶了。对了。她叫完颜。你想必听过吧。”
梁子尘想了想。终于把尘封在记忆里完颜这个词给挖出來了。说:“她死了。”
“对。她那么蠢。來陈国的后宫不就是死路一条。又少了一个可以捉摸的人。真是可惜。”陛犴的语气似乎是很悲哀。可梁子尘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陛犴嘴边高高扬起的嘴角。
梁子尘不由叹息说:“果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心狠手辣的程度不相上下。”
“你还沒有说说你的曾经。”陛犴不满说。“你的曾经一定比我还要灰暗。”
“何以见得。”梁子尘皱眉说。“我倒觉得你比我灰暗多了。”
“别废话了。说吧。你曾经是怎么样的。”
梁子尘理了理思路。然后说:“我是庶子。那个贱人是正房。于是害死了我的亲生母亲。还不断的虐待我。后來她把我的脚和眼睛弄坏之后。我就想着要报复她。于是学了十年的医。”
“然后就成了神医。”
“他们口中的而已。我不过是想要弄瘫她的两个孩子。再把她逼疯而已。”
“与我相比较。确实是而已。”
梁子尘听了。觉得被陛犴比下去了。于是不满说:“你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陛犴仰头。看着混沌的夜空想了想。然后说:“对我來说。沒有什么是丧心病狂的。但我知道。对你來说。怎样才是丧心病狂。”
“说。”梁子尘自己都不知道他会觉得有什么是他受不了的。兴致被勾起。向陛犴挪动了些。问道。
陛犴站起來。转身对着梁子尘。烛火在他眼中闪烁。梁子尘立刻防备的向后缩了缩。问:“怎么不说了。”
“觉得还是做更好一些。”陛犴说着就解开了腰带。梁子尘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一边向床内侧移动一边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你怎么关心起我了。”陛犴说完就上了床。手从梁子尘的脊背划过。
画面突然混浊。正看的津津有味的修竹和慕渊立刻转头。就看见颜渊红着脸说:“别看了。”
慕渊却不理颜渊。挥手画面又清晰了起來。梁子尘正用双手抓住陛犴的手。不让陛犴挣脱开來。然后用牙齿恶狠狠的咬陛犴的手指。陛犴恼火。动作越发粗鲁。嘶啦一声就撕破梁子尘的衣服。白皙的肌肤在空中暴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暖黄的烛光照耀在上面。显得极为诱人。
画面又开始混浊。慕渊大怒。一把抓住颜渊的衣襟就吼道:“那最后一步我们來演示给太子看啊。”
颜渊立刻不敢多事。挥手画面又清晰了起來。只见梁子尘捂住自己的身体。陛犴的手也挣开梁子尘的牙齿。冷笑说:“我最讨厌你这张嘴了。也只有你敢这样对本王。别人取悦本王还來不及。”
“我又不是你口中的别人。老子是男人。”梁子尘又羞又恼。他从來沒想过会遇到这样不要脸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对。丧心病狂。
“男人又怎么样。”陛犴撑着头看梁子尘。梁子尘快要被气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恨不得陛犴立刻死了才好。
陛犴伸手。摩挲着梁子尘的脊背。笑问:“不如。你跟了我。”
“跟你去死。”梁子尘快速把指缝的毒针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陛犴看着梁子尘纤细的手臂上有乌黑从白皙的肌肤下透出。一时呆住了。
梁子尘哼了一声。然后冷笑说:“这毒需要在三个时辰内解开。但这毒又十分难解。就连我都要两个时辰。若不在时辰之内治好。就是死路一条。猃狁王。你不希望明日京城内所有人都知道安乐侯被猃狁王害死的消息吧。”
“你狠。”陛犴不得不拍手赞许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够狠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梁子尘又哼了一声。说:“你可以滚了。我要为自己祛毒。”
“我怕你出事。坐一旁看着。”陛犴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梁子尘身上。遮住他欲遮未遮的肌肤。
梁子尘暼了陛犴一眼。又说:“扶我起來。再端一盆水來。不要满。一半就好。”
陛犴知道梁子尘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的人。扶起梁子尘之后。果真出门去端了盆热水來。再进來时。梁子尘已经控制好了毒素。手臂上全是银针。他紧咬着唇。脸上也都是汗水。
见陛犴來了。梁子尘便放过了他饱受摧残的唇。张嘴说:“你应该有刀吧。把刀在烛火上烧一烧。然后给我。”
陛犴按照梁子尘说的做。然后把烧过还发红的刀递给梁子尘说:“还要做什么吗。”
“你滚就行了。”梁子尘等刀子冷却。然后用水擦拭手腕。陛犴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一点沒有不好意思是谁害他如此的。
梁子尘也不愿搭理陛犴了。把锋利的刀对着手腕就是狠狠一割。下手快狠准。就像是对着别人的手腕一般。沒有半点偏差。
伤口处流出乌黑的血液。把盆子里的水都给染黑了。梁子尘便对陛犴说:“再去打盆热水來。”
陛犴乖乖顺从。知道梁子尘这是故意支开自己好解毒。毕竟。他也懂毒。若看了全部的解毒过程。他必定也可以解开此毒。
梁子尘果真很小心眼。比自己更甚。陛犴不由想。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解药方法。他想要还不容易搞到。
等陛犴回來时。梁子尘的血也放的差不多了。他缓缓收回手。然后对陛犴说:“把水倒了。然后就别回來了。”
陛犴摇头说:“我不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不是亏大了吗。”
“随便你。”梁子尘知道陛犴天亮就必须离开。也不怕他在房内多呆一会儿。于是自顾自的擦拭染血的手臂。再细细包扎。
因为是手臂受伤。梁子尘只能用牙齿和一只手來包扎。动作非常迟缓。陛犴看不下去了。上前为梁子尘包扎。一边包扎一边说:“不就是春风一度。你何必这样大的反应。”
“人渣。种马。妖孽。”梁子尘冷冷说。然后转头看向破晓的天空说。“你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