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寄宿梁府

  如意说完就收回手。然后用筷子敲着碗说:“好饿好饿好饿。菜怎么还沒有上啊。”
  陛犴也收回手。然后安安分分的坐在涟漪身边。上下打量如意。如意任由陛犴打量。不停的喊饿。催促小二快些上菜。
  不等菜端上來。原先被支走的小厮先回來了。如意立刻迎上去问:“我的板栗饼呢。在哪里。在哪里。”
  如意围着小厮转了一圈也不见有一样吃的。原本百花齐放的心情变成百花凋零。他怒道:“我的吃的呢。吃的呢。”
  “我手里。”容璧的声音从门后传來。涟漪立刻站起來。看向容璧。
  容璧已经踏进门内。手里提着一个纸包。低头问如意:“修竹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如意想要抢过容璧手里的纸包。容璧却举起手。不让如意抅到。如意便转头对涟漪说:“阿涟。他欺负我。”
  涟漪无奈。便走到容璧身边。说:“容璧。给他吧。修竹有事。便沒有來。”
  容璧放下手。把栗子饼放在如意手里。然后转头看向陛犴。笑说:“不知猃狁王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
  陛犴却不理容璧。反问涟漪:“修竹是不是上回我來参加太子婚宴时那个坐在我们猃狁国位置上的人。”
  涟漪点头。陛犴皱眉。哼道:“神出鬼沒的。他究竟是什么人。”
  涟漪不回答。第一时间更新如意却抢着答道:“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最最好看的人。沒人比得过我家公子。”
  容璧站在一旁听。也不反驳。陛犴却不爽了。翻了个白眼就坐到桌子旁。拍着桌子说:“快上酒菜。”
  很快。陆续有酒菜端上來。如意也欢快的坐上饭桌。和陛犴抢着酒菜。
  容璧和涟漪站在一旁。小声的交流着。容璧问:“阿涟。陛犴他什么时候來的。”
  “昨晚。”涟漪拉了拉容璧的袖子。小声说。“陛犴和我说。过阵子。京城会有大动乱。”
  “他想要渔翁得利吗。”容璧暼了陛犴一眼。冷冷说。“也对。若豫章王赤喾挥兵直逼京城。剑阁城的防备将变得脆弱许多。果真的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涟漪安慰说:“墨契还在剑阁城。说不定他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何况。钰儿也在。不是吗。”
  说到容钰。容璧紧皱的眉心才舒展了一些。说:“我和钰儿联系过。她说赤喾并沒有什么异动。甚至。剑阁城的百姓都对豫章王赞不绝口。坚信只要有豫章王在剑阁城就不会被攻陷。”
  涟漪点头。说:“希望赤喾能够顾着大义。以天下百姓为重。”
  涟漪又说:“对了。钰儿在剑阁城过的怎么样。墨契对她好吗。”
  “很好。”容璧的神情有些落寞。“只是可惜。我沒有参加她的婚礼。”
  “让她來参加你的婚礼也是一样的。”涟漪只是随口抚慰。容璧却又开玩笑说:“是我们的婚礼。”
  涟漪瞪了容璧一眼。转身就走到如意身旁坐下。看着如意狼吞虎咽的吃相说:“慢些。沒人和你抢。”
  如意嘴里塞满了吃的。只能抓着鸡腿。用鸡腿指着陛犴。意思是陛犴会和他抢。
  陛犴又翻了个白眼。然后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注入白瓷杯。指节分明的手端起放在唇边。朱唇与白瓷交相辉映。杯里倒影出陛犴妖冶妩媚的脸。
  容璧站在一旁也翻了个白眼。陛犴沒看见。而如意眼中明显的鄙夷陛犴却看的清清楚楚。陛犴忍着怒意。把脸正对涟漪。然后笑着把酒喝下。喝完之后。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面对陛犴的涟漪只能强笑。以掩盖自己的不屑。陛犴空长了一幅妖媚的脸。魅惑之术还比不得修竹的一根手指。
  陛犴又倒满一杯酒。还替涟漪满上。说:“我敬公主一杯。望公主莫要推辞才是。”
  容璧却上前。也为自己满上一杯酒。说:“我自然也要敬猃狁王一杯。望猃狁王莫要推辞。”
  陛犴一把推开容璧。说:“我和公主说话由得你插嘴吗。丞相了不起。”
  容璧向后退几步。稳住身体。杯里的酒一点也沒有洒出。容璧依旧笑道:“确实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才想敬您一杯。不知猃狁王肯不肯给在下一个面子。”
  涟漪适时说:“容璧。既然猃狁王不愿喝酒。你就不必强迫了。只怕这里的酒不和他的心意。不喝也罢。都拿下去吧。”
  容璧立刻拿起酒壶送给门口的小二说:“不必添酒了。我们不用。”
  陛犴知道自己被耍了。却不好把怒火撒在涟漪身上。而如意又在旁边幸灾乐祸。陛犴原本被压下去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便把杯子往地上狠狠一摔。五指抓向容璧。
  容璧不闪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是把手中的酒杯丢向陛犴。陛犴险险躲开。却还是被四洒的酒水淋着。他更加怒火滔天。双手做枪向容璧刺去。
  容璧抽出玉骨扇。也不打开。只是用來抵挡陛犴的攻击。
  房内能够活动的空间太小。陛犴不好施展武艺。所以容璧刚好能够防备住陛犴的所有攻击。这更让陛犴烦躁。攻击的套路也有些凌乱。容璧趁机攻击。玉骨扇抵在陛犴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陛犴知道。扇上有刀。
  陛犴停下攻击。冷冷的看着容璧。这个人倒让他小瞧了。长的清瘦身手却不凡。就像他那把看起來徒有其表的玉骨扇一样。里面却藏着刀。
  容璧收回玉骨扇。第一时间更新微微低头对陛犴致歉说:“在下唐突了。望猃狁王恕罪。”
  “输了就是输了。出去再來一次。”陛犴架着容璧就往外拖。涟漪立刻制止说:“不行。”
  陛犴却不管不顾。卡住容璧的关节。容璧只能任由陛犴把他拖到大堂。涟漪和如意也立刻跟出來。涟漪不知如何是好。如意却坐等看戏。
  陛犴站在大堂中央。大吼一声:“都滚出去。不然出事概不负责。”
  围观的百姓立刻涌出大门。然后堵在门口观看。一个容貌艳丽的男子和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仇视互相。而一个容貌倾国的女子站在一旁劝架。这一场面一看便知有绝世猛料。第一时间更新说不定那女子就是涟漪公主呢。
  艳丽男子说:“涟漪。你闪开。我们男子的事由不得你管。今日就让我见识见识容丞相的身手。”
  清俊男子说:“谬赞了。在下的身手与猃狁王比起來。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在下认输。”
  “别废话。”艳丽男子一拳袭向清俊男子。清俊男子沒有防备。险险躲过。艳丽男子的脚就踹上清俊男子的腹部。男子立刻闪避。却还是被踹到腰部。一下砸在凳子上。凳子被压断。断裂处刺中男子的手臂。
  “容璧。”涟漪立刻冲到容璧身边。容璧紧咬着唇。不发一言。涟漪便知道容璧受了内伤。嘴里都是血。才不张嘴说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涟漪立刻转头对围观的百姓说:“快去叫医生來。”
  容璧的小厮也想从围观的百姓中挤出去。可不等他挤出去。人群就自然分出一条道。一个坐在轮椅的人在路的尽头。眼上覆着锦帕。笑着说:“找我。”
  涟漪沒想到梁子尘竟然会在这里。他会好心的替容璧医治吗。还是另有可图。
  容璧挣扎着坐起來。摇头示意涟漪他无事。涟漪知道容璧也戒备梁子尘。刚想说不必了。陛犴却先说:“莫不是顶顶大名的神医安乐侯。”
  捣药推着梁子尘來到大堂内。梁子尘面朝容璧。容璧此刻的面色发白。手臂也鲜血直流。梁子尘不由笑着说:“想不到容公子竟然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面。我心情甚好。治治你也无妨。”
  涟漪也不顾容璧挣扎反对。起身对梁子尘欠身说:“那就多谢安乐侯。涟漪在这里替容璧谢过。”
  容璧终于忍不住的咳了起來。鲜血吐了一地。把他的白色深衣染出斑驳桃花。
  涟漪立刻蹲下扶住容璧。容璧咳完就晕了过去。涟漪搂住容璧。不让他倒在地上。
  坐在一旁磕瓜子的如意突然哼了一下。然后不屑说:“真弱。比不上我公子一根手指头。”
  涟漪瞪了如意一眼。如意才闭了嘴继续磕瓜子。陛犴也吃惊说:“他怎么这么弱。身手那么好。怎么被踹一下就这样了……”
  涟漪懒得理陛犴。梁子尘却好心解释说:“我们陈国人的身体不同于你们猃狁人。足够灵敏却不够结实。自然受不住你那一脚的力量。”
  陛犴哦了一声。然后对梁子尘说:“神医。來我猃狁国如何。我必不会亏待你。”
  梁子尘却不给面子。嘲讽说:“你能给我什么。陈国的皇位吗。”
  周围的百姓立刻啧啧称奇。安乐侯竟然如此大胆。防着公主和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果真的仗着医术有恃无恐啊。
  陛犴立刻冷下脸。哼道:“敬酒不吃。”
  梁子尘也不和陛犴废话。弯下腰为容璧包扎手臂上的伤。并吩咐捣药去抓药为容璧煎制。
  待梁子尘医治完容璧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陛犴又开始不要脸的求借宿。说:“天色已晚。我却无家可归。不知……”
  涟漪立刻对如意说:“如意。我们走。”
  陛犴便转头看向梁子尘。说:“不知安乐侯可否容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