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只为解忧

  杨禹帆听着太后的话,如星辰般的双眼飞快地划过一道精光,让所有光芒都黯然失色。
  他起身,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没有一丝的顿滞,瞧着就赏心悦目。
  “可不是瞧着今日太后盛装点缀凤容,威仪尽显,实在是不敢不行这礼。”杨禹帆修长而又挺拔的身躯微微朝前倾,像是作了一个揖一样,“您可不能怪我,这可是我做侄外孙的一片孝心呢。”
  “姝宁,你瞧瞧!敢情你这好侄子,是把哀家当成了洪水猛兽了呢。哀家再怎么个威严,能把他吃了不成?”太后的凤眼带着笑意与长公主对视,却佯怒着伸手指向杨禹帆。
  长公主轻笑一声,神采奕奕的模样与半月前初见宋苒时截然不同。
  她语气轻快高扬,与太后一起讨伐杨禹帆道:“瞧着这小儿子一月不见,在外野得倒是皮了不少,实在是该打。”
  “啊!”杨禹帆被两位高贵的主子打趣,常人早就卖乖讨巧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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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杨禹帆照样面不改色,反过来打趣着长公主,“前些个时候,长公主可是托侄子去寻了一匹上等汗血宝马,若是今日挨了顿打,怕是这寻马的事情要耽搁好些日子呢。”
  “母后。”长公主微微愣住后,就向着太后指控道:“您看看,禹帆都反了天了。连儿臣都敢威胁了,这顿打可不能免了,不然我可不依。”
  太后原本有些郁结的心,被这两人这样的一打岔可散了不少,尽管眉眼间还是有着“川”字痕迹,但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不少。
  “你个做长辈的还找小辈要东西,可真是好意思呢。”太后斜了长公主一眼,“哀家本是不想你与那些个乖巧的灵畜有接触,不过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以后可不准找哀家来哭鼻子。”
  “呀!”长公主连忙走向太后身边,轻捏着太后的肩膀,喜悦地道:“儿臣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会哭鼻子呢。”
  “这样,哀家也放心了。”
  “唔……侄子也放心多了。”杨禹帆嬉笑着与长公主对视了一样,两人心中同时放下了沉石。
  会有这样一出,是长公主与杨禹帆商量好的。
  第一自是为了太后,往年每到了这个时候,太后总是思虑太多,情绪不高。
  第二则是太后曾不让长公主再接触灵马,今日是来试探一番的,却没有想到两样都成功了。
  “老二、老三今个怎地还没来?”太后算了算时辰问着身边的尹娟。
  老二指的则是二皇子赵稷安,老三则是三皇子赵思源,两人皆是周淑妃之子。只是二皇子是杨禹帆的表哥,三皇子则是表弟。
  大皇子如今已涉朝堂之事,此刻正是与在早朝中。其余的皇子皆还小,太后也没有见过多少面。
  按理说这个时辰,应是一众妃子来表孝心请安的时候。只是太后这些年因着与皇上的事情,实则没有多少心思去理会这其中的虚情假意,便只要求着初一、十五来请安就好了。
  “许是路上耽搁些了吧。”杨禹帆替尹娟回答道,只是语气却是有些淡淡的。
  其实在他的心中是有些矛盾的,景政帝是他的姨父,可他却对景政帝没有多少感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埋怨的。
  若是历代皇帝皆是对手握兵权或外放的重臣没有多少疑心,也不会有留下“质子”一说。
  他对父母、祖父亲人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有的是浓浓的眷念与能一起奋战沙场的雄心。
  可这一切在他十岁的时候全都破碎了,即使太后给了她最好的,却也填补不了他的心。
  所以他对景政帝没有真心实意,从而影响到对二皇子与三皇子也不是很亲近,却因为三人血脉上的联系,让他有些矛盾的挣扎。
  不过对陈元超这个小表弟却是真心的喜爱。
  杨禹帆这个时候的心思若是让宋苒知dào
  ,必定会惊讶得掉到下巴,要知dào
  前世杨禹帆是死忠地支持这二皇子赵稷安的。
  杨禹帆早已学会隐藏自己情绪,所以长公主与太后自然没有丝毫察觉。
  三人等了一会,二皇子与三皇子皆还没有来,太后便吩咐尹娟提前上早膳了。虽她也是喜爱二皇子与三皇子,却总不能让她一个老人家等着晚辈用膳吧?
  麻酱烧饼、油酥烧饼、白马蹄、萝卜丝饼、清油饼配着鸡丝粥,样式多但也只是足够三人的量,尤其是还有一个正长个儿在发育的十五岁小子。
  除却宴会之时,太后平常用膳时是喜静,杨禹帆与长公主两人皆是有着相伴太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人,自是懂的得太后的习惯。
  许是有着人陪着的缘故,这一顿太后比平日里都要吃得多些,让尹娟这真心关怀太后的下人甚是喜悦,恨不得这两人每日都来陪着太后用膳。
  “太后今日胃口倒是不错,瞧着倒是长公主与杨小公子的功劳了。”尹娟见宫婢们将用完的早膳撤下去后,递给了太后一块方娟笑着说道。
  “瞧你把这两人夸得,你且莫说了,不然这两人就要顺着杆子往上爬,找哀家要讨赏的了。”太后拿着方娟优雅的点了点嘴角,眼神倒是斜睨着长公主与杨禹帆。
  “母后可是说笑了,儿臣与禹帆立了功当然是要讨赏了,母后可不能赖账。”
  “你瞧瞧,哀家就知晓她这性子!呀,尹娟你不会收了姝宁的好处,故yì
  说这话的吧?”太后面上皆是埋怨,但语气却是心甘情愿的,“说吧你看上哀家的什么了?”
  “儿臣就向母后讨个愿,愿母后能恩准让儿臣能永远伴在母后身侧。”长公主这话并不是讨巧卖乖,而是真心实意。
  太后如今气色大不如前,她实在是心急如焚,可心病自是需yào
  心药医,她毫无办法。
  不过这话倒真的是把太后逗乐了,心下甚是欣慰,不过身为表率的太后自是不能太感性,将真实情绪全部流露出来,哪怕这人是至亲之人,“禹帆啊,你可切莫学着你姨母,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学些个小辈的花言巧语,不稳重。”
  杨禹帆见状,装做恭敬地行了一礼,“谨遵太后懿旨。”
  “哈哈……”太后与长公主被杨禹帆故yì
  来的这一出,逗得笑着皱纹都深了几分。
  这个时候,外头宫人来报,二皇子赵稷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