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即便隔着距离,霍少擎的话犹如在耳,那样清楚,他的话,就像敌人在战场上,用着武器,对准她,让她只有拼命求生的欲望。
霍少擎的话太可怕了,她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和霍少擎之间,离婚之后不做敌人,也不会做太好的友人,至多,就是遇见了笑笑,礼貌性地打个招呼。
他的话只让苏白朵停下来半分钟不到,再等她迈开步子离开的时候,霍少擎也提步追了上去,反正她都是逃,不如追好了。
“你给我站住。”
苏白朵站不住,脚下犹如生风,嘴上一直念道:“不要往后看,不要停下来,霍少擎糊涂了你也跟着一起糊涂吗,你们之间不可能,就像和江少彬一样。”
一记猛力,从后面绕过,苏白朵下一刻就被已经快步追上来的男人拉住,他的拐杖,在他拉住她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
“你放开我。”她推着霍少擎,在他怀里挣扎和抵抗。
他的脸上是最后都忍不住的痛苦表情,她这才安生下来,他的腿是一个什么情况,苏白朵不清楚,没有好是肯定的,他能够追上来,一定跑得很快。
她觉得,霍少擎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跑,要是你下次再跑,我要将你困在颐景苑,白朵,你就那么不愿意看到我,觉得和我复婚,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霍少擎倏然切齿,这样的苏白朵不讨喜,和之前的小性格和小脾气,是不一样的。
苏白朵也有些不服气:“可你刚刚说的话,太过于离谱,复婚,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以为他要结婚是针对席薇,现在倒好,话一说明白,霍少擎是对她。
苏白朵想起了席薇找她说过的话,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还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少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打算恨我一辈子吗,我都放下以前了,为什么你的心里就过不去?”
她不想自寻烦恼,所以对于他和席薇的过去,还有薛琳对她的所作所为,她都试着放下,就当曾经不曾发生过,而他也要试着从心间抹去,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过去式。
霍少擎的语气低沉:“过去,是么,已经在你心里放下了?”
“是。”她点头,道。
他嗤笑:“是啊,你有了江少彬,和我离婚了终于能和他在一起,你自然是要放下。”
腰肢一下疼痛感传来,他环住她的力很重,她蹙眉,而他对她的疼痛视而不见。
霍少擎望着她,心因为她蹙眉,而纠在一起,他知道她痛,但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谁都不比谁好过。
他恨恨地说:“苏白朵,是我傻,傻到想要和你重新回到过去。”
霍少擎拉住她的时候令人猝不及防,而放开她,也毫无预兆,苏白朵本以为,他会和自己在这里僵持很久,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她没有站稳,就往后面倒过去。
而霍少擎眼疾手快的地去抱她,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快速跑了之后的霍少擎,腿不能支撑两个人的体重,他看着倒下去的地方有一块不规则的时候,为了避免她受伤,只有在倒下去的过程里,他快速地将两个人的位置调换。
“嗯……”霍少擎闷声吃痛地发出声音,苏白朵张开眼睛,自己摔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即便有衣服隔着,依旧感受到了滚烫的触感。
苏白朵看着他疼痛不堪的样子,知道霍少擎一定是疼的厉害,不然,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将痛挂在脸上。
“你还好吗?”她担心的问,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腿。
霍少擎和她在一起,好像总是要受伤,苏白朵心里头不是滋味,明明刚才是自己摔下去,他还要抱着,而且垫在地上的人只会是她,而不是霍少擎。
“不好。”他说。
苏白朵立马起身,要扶起他,检查哪里出了问题,他倒好,指着胸口说:“这里不舒服。”
他的心?她也学着霍少擎之前的样子,松开手,然后说:“那我没办法,要是心里有问题,要去找心理医生。”
“你没有听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霍少擎扬起手在半空中,对她说,“给我搭把手,要是别人来墓园,看见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一定会笑话。”
“能治我心病的只有你,苏白朵,你听清楚了吗?”霍少擎站起来之后,苏白朵还好心地帮他去捡拐杖。
实际上,苏白朵也是接着捡拐杖的幌子,刚好,不用理会方才霍少擎的问题。
霍少擎又何尝看不出,双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只能无奈摇头,是不是自己的进度太快,让她接受不了。
可是她的种种表现,都让他觉得苏白朵对自己还是有爱的,她的眼神不会骗人,她没有放下他,她心里有他。
所以,他试着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她的反应却是转身离开。
“我想回去。”她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而他就成为一个凶神恶煞的人了。
霍少擎认为,进度不能太快,凡事要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就回去吧。”他拄着拐杖,地面是大理石的,拐杖的底部金属的材料,相撞,发出了震慑人心的声音。
苏白朵的心,也随着那声音,一跳一跳的。
她跟在后面,在夕阳的照射下,霍少擎的影子拉得老长,等她走过刚刚摔倒的地方,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块石头,硌上去,会有多痛,她不清楚。
这样的霍少擎让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他越是无意中对她好,就让她多迷恋一分,要想忘记他就变成了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坐在车上,霍少擎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发动了车子,对她说:“你虽然还念旧情来看我的父亲,但是我没有去看你的母亲。”
霍少擎觉得前岳母,或者说前公公,实在说出口不好听,一个前妻称谓就已经让他够不舒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