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一个问题,似乎得到了半个答案。
看着前方无边的黑暗,翔空沉默许久无其他动作,仿佛忘了下一秒该干什么。
桐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身旁将脸埋在斗篷下的阿尔戈,在内心自我嘲弄,这是什么情况,而我又该干些什么。
察觉到桐人的目光,阿尔戈的脸庞似乎微微动了下,在桐人无比宽慰的注视下,说道:“翔空,先把红名洗掉吧。”
“嗯。”
翔空低沉着嗓音回道,缓缓转身,眼前忽的一黑,瞬间失去意识,在阿尔戈和桐人愕然目光中,倒在了地上。
阿尔戈吓了一大跳,扶起翔空的上半身,着急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桐人虽是吃了一惊,但还算冷静,从道具栏里实体化出一副担架,道:“先把他移到安全点的地方。”
阿尔戈点了点头,和桐人通力合作,将昏过去的汪洋抬到一棵大树后,这个地方不易被发现,而且不刷新怪物,不失为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看着翔空紧紧皱起的眉头,阿尔戈忧心不已。
桐人席地而坐,摸着下巴皱眉道:“sao里没有昏迷的负面效果,翔空这样倒是像那次玩家被集体移送到医院的情况。”
阿尔戈伸手贴在翔空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上,忧心道:“那一起事件发生之后,说明现实世界的身体如果发生异状,会影响到游戏里的状态,呐,桐人,你不觉得,翔空的脸色很苍白吗?”
“以前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进一步去深想。”她紧紧抿着唇,这时的她就像一个邻家女孩,“也许,翔空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并不好。”
桐人闻言仔细看了下翔空的脸庞,很白,是无血色的苍白,而不是白皙的肤色,联想到这一次的昏迷,心里不免也生出不好的猜测。
他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阿尔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鼎鼎有名的情报商人会有这样的一面,这原本是一个极佳的调侃机会,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么没心没肺。
“应该没事的。”他只能这么安慰着,其实连他自己也认同阿尔戈的猜测。
“希望如此吧。”阿尔戈轻声道。
………
现实世界之中,首都最大的医院,翔空本体所在的特级加护病房里乱成了一团,两个护士急得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一边看着身旁仪器上剧烈起伏的图像,一边看着病房门口,指甲几乎要掐进了肉里。
“龙琦医生,快点来啊。”她们望眼欲出穿,盼着负责翔空的老医生快点来,若不是怕惊到门外那六个保镖,她们真想冲出病房,将龙琦医生拖到这里。
宽敞的走廊里,花甲之年的龙琦此刻再无平日里的稳重严肃,一脸慌张加之衣衫不整,以老迈之躯夺步奔跑着,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门口的保镖耳聪目明,在龙琦医生还未从拐角处现身的时候,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肌肉不由本能的缩紧,开始了警备,当他们看到负责少爷的医院慌张的从拐角处跑过来之时,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是大吃一惊。
他们转瞬间就想到了有可能是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开。”事态紧急,龙琦也顾不上恐惧,对着高大的保镖失态吼了一句。
负责守卫的保镖队长点了点头,部下便是让开了一条让龙琦得以进去的通道。见龙琦进去病房后,保镖队长直接掏出手机,向老板汇报了情况。
龙琦进入病房后,看着两个护士呆滞的脸色,自动脑补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顿时,只觉得天要塌了。
“完了,老夫死定了。”龙琦腿有些软,几乎要撑不住而跪倒在地,却听护士喜极而泣的声音:“翔少爷没事,翔少爷没事!”
护士的话就像天籁之音,硬生生拉扯住龙琦要跪下的膝盖,他以虎扑之势,猛地扑向病床边的三台大型仪器,看着显示屏上面显示的图像,有种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万幸,万幸!
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充斥在他的心田上,随即,他恶狠狠的看向护士,愤怒的大声斥道:“你们差点把我的心脏给吓停了,谁给你们这个胆子胡乱汇报的?”
两个护士顿时不吭声了,深深的埋首于胸,不敢有任何反驳,待龙琦乱发一通火之后,这才开始解释。
龙琦火气发泄后舒畅了许多,听完护士的汇报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几步走向病床,看着一脸安详睡容的翔空,低声咒骂了一声,便是沉吟不语。
“在游戏里的遭遇也会刺激到现实的身体吗?也是,近乎衰死的大脑都活了,更何况这一点,可恶,为什么我会摊上这个烂摊子,既然得了强若森综合症这个不治之症,为什么不乖乖死去,还要搞出这一档事。”龙琦在心里大声呐喊,咬着牙,似要将牙嘣碎一样,他真想一脑袋扎入游戏里,掐着翔空的脖子大喊:求求你了,安分点吧,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其他人将游戏攻略。
“龙琦医生,下次要再发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见龙琦站在床边低着头一直不语,年长的那个护士壮起胆子,问道。
龙琦猛地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们的护理知识都学到狗身上了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需要我再给你们上一课?”
年长的那个护士顿时脖子一缩,尽管心中怨言不少,却是不敢再说话了,本来看护翔少爷并非一件坏事,相反,在翔少爷刚住入这个病房的时候,她还惊讶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性子竟是这般温和近人,之后得知翔少爷从懂事之后便在床上度过,更是同情之心滥发。
本想着尽心尽责护理到翔少爷离世那一刻,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该死的游戏啊。”她在心里无奈感叹着。
这时,门忽然开了。
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龙琦看向那人,瞬间收敛了对翔空的任何不满,跟孙子一样站在中年人身旁汇报之前发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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