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 中秋之夜2
当月儿升上中空的时候，两人已经醉得糊里糊涂。将军府仆人很少，因为左禾柚在南京的时候极少，除了管家和一个下人，其他的诸如厨师一类都是他会京之后才零时请来。而今天中秋，做了晚饭后厨子回去了，管家和那唯一的下人也回家了。将军府里就剩他们俩，就算他们喝死了恐怕也没人发现。
“你呀，说话的声音真是恐怖。”钱宝摇晃着脑袋，伸手去桌上摸酒杯。
“是吗？”左禾柚也不太看得清眼睛的东西。
“对啊。简直是杀人于无形，长得也恐怖。”钱宝突然拽着他的衣襟，“老实说，你是因为姑娘们都害怕你，所以讨不着老婆吧。”
“嗯……”左禾柚认真地想了想，点头，“有可能，你真是聪明。”
“那当然，我从小就是全班前三名。”钱宝呵呵直笑，忽然上前，鼻子对鼻子的看着左禾柚，悄悄的说，“我从小的目标就是当个律师，你知道吗？”
左禾柚当然不知道，但是他很乖的点头。
然后她又委屈的说：“我很努力的，为了这个目标，我好努力的。”放开他，转身拿起酒壶灌了一口，继续，“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没想到老天爷给我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呵呵……”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左禾柚一鞠躬，开始唱“明月几时有”。
一边唱着，又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那不过是个小断崖……大家跳过去了都没事……为什么我一跳就飞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说着唱着，她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悲惨，越来越伤心。
左禾柚看着她轻歌曼舞，却泪眼涟涟，胸口像是压着块石头，闷得他心烦意乱。他站起来将她搂进怀里，却重心不稳，两人一起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啊？”钱宝槌着他，哭声道，“痛死了。”
左禾柚不理睬，只将她的脸压进胸膛，然后温柔的说：
“乖，没事了，没事了……”
说什么没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是这温柔的安慰，有力的臂弯，让她感到心安。她放松身体靠在他身上，低声地哭出来，让泪水染湿了他的前襟。而左禾柚，胸中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她的泪水让他慌乱，他不想她如此难过，如此悲伤。前襟的凉意是她的眼泪，那眼泪就像温柔的丝网，将他一点点的缠住，让他无法离开，他也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