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落幕

  咕噜噜各种液体相互交汇,经过几道极其复杂的融合,最终成功提炼出了一管黑中有红,红中有紫,紫中有蓝,蓝中有黑的四彩液体。
  这液体可不一般,它是将四大母体以及匹斯里的血清,调和比例达到了一种微妙的、超平衡的、完美的融合。
  之所以颜色这么怪异,是因为血液的颜色,本身是由细胞颜色所决定的。
  比如红细胞就是红色,蓝细胞就是蓝色,紫细胞是红细胞与蓝细胞的融合,黑细胞则是上述三者的融合。
  另外这血清不同于调色板,不会混合成单一的黑色,而是成为类似珍珠奶茶那种四色混杂的液体。
  “就是它了…桀桀桀…”看着手里的这瓶异色血清,匹斯里发出阵阵**般的笑声,再配合着他的鹰脸面具,更显阴森诡异。
  匹斯里拿过针管,毫不犹豫的在瓶中抽取了一剂血清。
  撸起袖子,露出他那干枯的手臂,就准备要当场注射。
  “老,老师!这…这还没有经过任何接种试验呢。”壹夔吓得连忙上前阻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说血清是制造出来了,但是它的药性可还没有经过验证,存在很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血清和疫苗,都是注射性药物,相同点是均为免疫靶向病毒的,不同的是前者注入的抗体,后者是抗原。
  简单的可以理解为:疫苗是注入病毒,使人体能够在病毒的刺激下,主动产生免疫力【抗体】,属于主动免疫。当然,注入的病毒是经过人工灭活,去除了毒性的抗原,说到底就是蛋白质,其产生抗体也需要一周左右。
  血清是把人或动物体内产生的抗体,直接抽出来,精制。再注射到病人身上,让外来的抗体抵御疾病,属于被动免疫,是用于紧急抢救,即刻生效的药物。
  在人类中,比较常见的血清与疫苗共存的治愈方法,就是破伤风和狂犬病。小伤小痛打疫苗,伤势严重就打血清。
  “走开!”匹斯里却丝毫不领情,粗暴的将壹夔推开,眼神贪婪的,将这瓶血清牢牢的捧在手中。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像极了因魔戒堕落的咕噜,这瓶血清可是自己永生的唯一希望,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老…老师…”被推到一角的壹夔,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师,这些年他一直跟随着匹斯里,可谓忠心不二,从没有见过老师这等癫狂。
  但不放弃治疗的壹夔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
  哒哒哒…外面传来刺耳的枪击声。
  是他们!是联邦的人进入这里了!
  “桀桀桀桀…谁都阻止不了我!谁也不行!”匹斯里尖吼一声,将新型血清,直接注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他想要获取病毒的强大能力,进化成真正的神!
  …,…
  …,…
  …,…
  随着血清流入到他的身体里,让他感到一股刺寒的阴冷,手臂上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凸起、黑化。
  是的,有别于感染者的蓝色血液,血清与他的血液发生了从未有过的黑化。
  这股黑化就像是有生命的藤蔓一样,顺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身体上盘根错节。
  “呃啊!呃呃呃啊!”匹斯里痛苦的惨叫,他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甚至每一条神经都在疼!
  “老…老师…”壹夔惊恐地躲在墙角,看着匹斯里的身体犹如野兽一般的膨胀,衣服被撑爆,鹰脸面具也咔嚓一下碎裂成片,那原本干瘦的脸庞,变成充斥着野兽气息的横肉。
  这是病毒的力量!谁也不知道他会进化成什么。
  但按照原有的理论,匹斯里会先进化出完美的母体形态,而后再是意识解锁(恢复意识),最后会回归人类,成为永生不死的存在。
  不过…踏踏踏…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联邦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哼哼…老师,让我看看您完美的样子吧!”壹夔对着匹斯里膜拜,但在看不见的面具之下,却是一抹微微上扬的嘴角,进化已经到了最后终极的阶段。
  “您就是我们的…”但还没等他的话说全,眼前的匹斯里就突然爆了!
  是的,像个充满水的气球一样爆了,那恶心的像墨汁一样的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尤其是壹夔的鹰脸面具上。
  壹夔呆住了,面具下是一副错愕的表情,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咚!咔嚓!紧接着房门被踹开,天冷?夜黑等人蜂拥而入。
  “这里有一个!”枯木一眼就看到了墙角的壹夔,想都不想的抬枪就打。
  哒哒哒…噗噗噗…密集的子弹瞬间就把壹夔打了十几个窟窿。
  他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弹孔直往外流。
  “怎么…会…”壹夔不甘的闭上了眼睛,按照他的想法,就算出现最差的结局,老师匹斯里没有进化成母体,那至少也会变成像淤泥变异体那样的怪物,而自己…则会…执掌…先知教…
  “哎呀!这里面是屎吗?这么臭!”软阳厌恶的看着地上有一滩黑乎乎的泥肉,那上面还有几缕残破的金丝法袍…
  一个空置的试管,散落在不起眼的一角,这里面,曾经装着李杰的血清。
  在这瓶壁上残存的液体中,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未知微生物质…
  …,…
  …,…
  …,…
  “拉扎罗夫!拉扎罗夫!”在另一边的通道,是一处阴暗潮湿的牢房,阿列克谢在里面找到了失踪多年的拉扎罗夫。
  他被平放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了各式针管,大量的血清被无节制的抽出,整个人早已营养不良,干瘦如柴。
  他被匹斯里当成了母体血液的产出工具。
  “啊…”晕迷中的拉扎罗夫发出喃喃低吟,不知道是隐约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还是无意识的呻吟。
  “快!快救人!”阿列克谢看着遭受非人折磨的拉扎罗夫,他的心在痛…
  众人七手八脚,拔针管的拔针管,止血包扎的止血包扎…
  …,…
  …,…
  …,…
  再最后的清理工作中,那一滩恶水,也经过技术鉴定,确认了匹斯里的暴亡。
  整个先知教的覆灭突兀、猝然,像世纪笑话一样,寒酸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