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7、潼关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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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哪儿有人家?”我问赵依忆,问了也白问,她貌似是个地理白痴。11
  指诀范围内,并无人烟,之前记在脑海中的地图太大。无法显示这么微观的细节,现在距离潼关至少还有三百公里,我们不可能走着上前线,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到?而马厩中的马被西凉兵戳死了大半,剩下几头苟延残喘的,也不能骑乘。只能另想办法。
  我决定沿着河寻找,这条河很宽且平缓,河边肯定会有村镇或者城市,我拉着赵依忆出驿站,来到南面的河边,用真气砍断几根小树,以藤条捆扎成一只简易的木筏,又挑了一根细长的木棍做篙,乘坐木筏顺流而下。
  行船约半个小时,终于发现前方有个小村庄,约百户人家。村中有马!还未至深夜,半数村民可能保持了作为动物的属性,都没有睡觉,我和赵依忆离船上岸,进入村庄,敲开一户养了三匹马、两头牛的殷实人家。这家共有四口人,男主是马面妖,其妻是一头驴妖,两个孩子,长得似马非马,似驴非驴,很像是阳界的骡子,不知道有否生育能力。
  驴马妖一家热情接待了我们这对儿“从边境逃亡过来的情侣”,赵依忆摘下她的玉佩,说要跟他们换两匹马,想去妙香城寻亲,男主兴许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一眼就认出这是皇室之物,我怕暴露身份,赶紧解释“赵香儿”的父亲是边关的将军,这玉佩是因为有一次他救了太子一命,太子赏赐给赵父的,赵父死前将这玉佩传给了“赵香儿”。
  我编瞎话的能力尚可,毕竟以前还写过一段时间,男主深信不疑,表达了对“赵香儿”父亲的敬仰之情。答应暂时为我们保管这块玉佩,并将马匹借给我们,待以后马匹归还,便可赎回玉佩。
  借到了马,我们未敢过多停留,换了两身村夫、村妇的衣服,便连夜奔赴潼关方向,沿途又遇到了一小队疑似西凉兵斥候,仅有十几个人,被我团灭,只留了个领头的,但是他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招,被赵依忆用他的标枪给戳死了。
  星夜疾驰,终于在天明前到达潼关前线,我们是在潼关靠近南山国的这边,远远望去,潼关城远比我想象中更加雄伟,关墙高耸,足有二十多米高,长更达三、四公里,城关内塔楼林立,观气术并不能透到关的另一头,也即是说,这并不是一道城墙,而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潼关两侧,横亘着一条山脉,与关墙几乎融为一体,地图上有标注,这条山脉叫青龙山,山脉近百公里,远处更为高耸,这潼关算是青龙山唯一的垭口,从西凉想进入南山国腹地,只能经由此关。
  驴家兄弟曾经告诉过我,此关自打建成之日起,只被西凉攻陷过一次,但很快又被重新夺回,西凉兵数度劫掠南山国,都是长途跋涉,绕过青龙山进行的,但他们绕过来就存在两个问题,一是孤军深入,粮草不济,二是容易被内地的南山兵,和从潼关发出的兵马南北夹击,潼关长驻军为二十万之众,实力不容小觑,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反过来说,一旦潼关失守,南山国便完全失去西北方向的屏障,西凉人可以潼关为据,大肆劫掠,后果不堪设想!
  潼关之外不远,便是渭水,渭水之西北,还有南山国的十六座外城,不过都已经被西凉攻陷了,现在南山驻军就在潼关和渭水之间,而西凉主力,也扎营渭水之西北,与南山军隔河对峙——至少从驿站得到的情报是如此。
  到了关外一里的小树林,我和赵依忆下马休息,她问为什么不进关呢?
  “关门不是还没开么?”我指着潼关南门说。
  “呵呵,你我二人入关,还用等关门大开么?”赵依忆笑道。
  “这正是我要嘱咐你的事情,”我用手指压住了她的嘴唇,“西凉人可能认为咱俩已经被烧死在驿站中了,我是主帅,你是公主,咱俩一死,西凉肯定军心大振,认为我方无帅,定然放松警惕,或者贸然进攻,所以,咱们应该将计就计,悄悄地进城,接管指挥权,给西凉军来个出其不意,你看如何?”
  “哇!”赵依忆满脸崇敬,“母后果然没看错人!”
  “没看错女婿?”我调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依忆红脸了,“是,是任命你为北院大王的事!”
  “别装了你,”我挑了挑她的下巴,“昨晚在房中那主动劲儿都哪儿去了?”
  “我……”赵依忆脸更红了。
  “嘘!”我将赵依忆推倒在草丛中,压在身下,同时射出气弹数枚,弹向两匹马的腿,让它们也跪倒在一人高的草丛中,因为关门打开了,有一队骑兵跑向这边,不知道是否发现了我们!
  还好,骑兵贴着小树林而过,驰向远方。
  我借口城门楼上有人看着这边,没有起身,借机调戏了赵依忆一会儿,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天亮着,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她就泛滥成灾,开始主动迎合我,但我适可而止,宝贵的第一次,总不能在草丛里吧?
  我给赵依忆穿上衣服,她绯红的脸上满是哀怨,骂我好坏,又把衣服褪下,露出香肩,说还要还要,我便亲吻她,附以真气入她体内,把她给弄得不要不要的,俩人纠缠在一起的身躯方才分开。
  刚才失手,出手重了一些,两匹马挣扎了半天也未能站起,我抓起地上的土,在自己脸上、身上抹了两把,又给赵依忆抹了一些。
  关门已经开了,这边还是太平的,该种地的种地,该做买卖的做买卖,有些全家老少乘坐马车,可能是逃难的。混杂在平民中也有不少军用马车,都是空着,应该是去后方拉军粮,毕竟关里、关那边聚集了70万军卒,人吃马喂,消耗惊人!
  而进关的人也不少,大都是从各地赶来支援前线的士兵,我和赵依忆混在进关队伍里,进关的平民都需要挨个盘查,行进速度很慢。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平民还是士兵,都顶着兽类的脑袋,而我和赵依忆是人头,赵依忆当然可以变成猫头,我该怎么办呢?
  “放心,夫君,我教你妖语,肯定能混进去。”赵依忆挎着我的肩膀,已经改口称我夫君了,赵依忆用妖语跟我讲了两句,我默默记下,再看赵依忆,她已经变成了猫头,是只雪白的猫,好萌!
  十分钟之后,轮到我们,守关士兵看我是张人脸,皱眉问了句什么,我照赵依忆教的跟守关士兵一说,守关士兵噗嗤一乐,摆摆手便放行。
  “你教我的是什么?”进关之后,我小声问赵依忆。
  “呵呵,那两句的意思是‘我年幼时想入宫当太监,不过皇宫不要我,嫌我长得太难看’,在我们妖界,自宫了的人,法术失却大半,无法变幻面容,你以人面自宫,所以现在也只能是人面咯。”
  “尼玛!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么!”我瞪了瞪眼,“我要真是太监,你守活寡一辈子啊!”
  “嘻嘻,奴家知错,以后不敢啦!”赵依忆贴过来,趁人不注意,在我下面抓了一把,“我还没尝过它的滋味,怎么能被切呢?”庄役助血。
  “等你尝过,你就该后悔了!”我撇了撇嘴。
  “夫君这话什么意思?”赵依忆皱眉问。
  “夫君的家伙可不是白长的,以后定要你死去活来,夜不能寐,并不拢腿!”我掐了她臀部一把,发狠道。
  “梦寐以求呢!”赵依忆娇笑,挑了挑眉头,放开手,蹦跶前行。
  我后脊梁骨不由得一凉,隐隐觉得,如果我死在妖界,多半是因为精尽人亡!
  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府邸,也就是北院大王府,捏诀观之,东野乱步的气息并不在里面,可能是去前线了,我不着急去前线,从城里还算井然的秩序上看,渭水一线并未失守,敌人长途奔袭,估计也是在蓄力,等准备充足,才会攻关。
  我让赵依忆再给我个贴身信物,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镶嵌金边,牌上刻着字,她说这是她的“名片”,足以表明身份。我让她在王府外面的早餐摊上吃早点,自己带着公主玉牌,找个背人的地方,翻墙入府,故意被里面巡逻的士兵发现,将我擒拿,我出示玉牌,说是公主的家丁,要见王府内最高行政长官。
  卫兵带我进了中央大殿,不得不说,赵冉对我真的是太好了,这王府修的,富丽堂皇,堪比仙界张嘉义的府宅!士兵让我等着,不多时,出来一位穿着文官袍(类似宋朝官员),戴着长耳帽的狗妖。
  “见了肖丞相,还不下跪!”豹头侍卫怒道。
  原来跟东野大哥贸然来前线支援的就是这个家伙,纯二货,五千兵马,能有什么作为?而且赵冉说了,此人,不,此妖有谋无勇,属于纸上谈兵型,不能轻信他的侃侃道理。
  我晃开侍卫的手,走到肖丞相面前,狗头人可能以为我要袭击他,吓得连连后退,我抓住他的衣领,贴着他耳边说了一句,几个侍卫扑上来,要擒拿我,肖丞相惊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手中玉牌,立马给我跪下了!
  “参见北——”
  “闭嘴!”我赶紧制止,“你知我知即可,那人正在门外早餐摊上,快差人迎进来,不要惊动太多人。”
  “是!”肖丞相起身,“您先随便坐,在下亲自去迎接!”
  说罢,肖丞相撩起官袍,快步跑向门口。
  他是丞相,肯定认识赵依忆,不用对暗号。
  侍卫们不明就里,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让他们退下,并保持缄默,不要乱讲话,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猪头人很聪明,眼睛一亮,可能猜到了我的身份,赶紧带侍卫们撤出大殿。
  这个大殿是个会客厅,可能也是临时指挥部,因为墙上有挂图,图上的字我不认识,但图中一道河流、一道山脉,想必就是前线战示图了,可惜图很潦草,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双方局势究竟如何,这时,赵依忆和肖丞相回来了。
  “太子殿下何在?”我问。
  “与龙将军在关北大营中。”肖丞相回答,龙将军就是龙天云,现在的总指挥官。
  “城中有多少平民?”我又问。
  “三十万。”
  “部队呢?”
  “也是三十万,其他四十万都在关北大营中。”肖丞相回答。
  “给我找匹马,一副普通军官的铠甲,我去关北大营。”
  “我也去!”赵依忆赶紧说,这个小跟屁虫!
  “是!”
  约莫十分钟功夫,我揣着肖丞相给我的、已经放了二十多年,都快长毛了的北院大王印,和赵依忆换上校官的甲胄,策马出北院大王府,出潼关,来到关北大营。
  潼关北边是一块倒梯形的平地,或者说是漏斗形,漏斗嘴是潼关,漏斗顶,便是渭水一线,梯形长边、即渭水河畔,长约为五公里,四十万南山军,沿着渭水一线一字排开,各个营寨错落有致,蔚为壮观。
  领路的军官带我们来到位于后方最雄壮的一个营寨中,寨顶飘着一面杏黄龙旗,上面写着两个字,我问赵依忆,她说是“东宫”二字!
  煞笔东野!
  寨中守军可能以为我们是普通联络兵,并未在意,我翻身下马,捏起指诀,东野的气息果然在营帐中,明显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并未进营帐,而是走到那面大旗下,拔出腰刀,一刀将东宫大旗的旗杆砍断。
  “混账东西!”立马扑过来一个牛头人,手持方天画戟,不待我解释就一戟轮向我的脑袋!不好,是个象气三云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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