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四】第32章 长河无限旧云涛

  行云行雨!!
  这厮每次开口,不是巫山就是**!!
  心中厌恶,大不了再自尽一次,又能怎样!不过……倒吸口冷气,猛然想起,我的匕给了丁寻,而那块有尖锐锋面的银子,在刚才的混乱中已不知去向!!
  簪子呢?对了,簪子早丢了!
  还有什么可以用?!心头大乱!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露齿一笑,白牙刺目,“美人,不知这回还有谁来救你?哈哈哈哈,你就乖乖从了吧!”
  手边有什么?石头!乱草!或是残肢?!不管了,统统向他扔过去!!他一面侧头闪躲,一边淫笑道:“嘿嘿,调教小野马才更显某的手段……”说着一个饿虎扑食朝我扑过来!!
  “啊!!!!”我明明已经凝力于指,准bèi
  好在他近身时插他双眼,可看他扑过来,还是忍不住尖叫着就地一滚闪避开,心噗通噗通狂跳,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再看那恶心的辽人,诶?他的身子定在半空,一柄长剑贯喉而过!
  青光划过,一道血箭从他颈间呼地喷出,直冲苍穹,尸身晃了两晃,轰然仰倒。
  几点腥热溅上我的脸颊。
  我瘫坐在地上,木然望着尸体上的血洞,鲜红的肉翻了出来,浓稠的血液正从其中汩汩涌出,死人二目圆睁,眼珠突出,脸上写满震惊和不甘,我呆呆看着,思维一片空白。
  余光里,那取人性命于瞬间的长剑缓缓垂下,青锋上蜿蜒的血蛇游进茵茵碧草。我顺着剑身向上看去……泪水哗地流出来!
  荣哥哥,我的荣哥哥矗立在眼前,镇如山。如渊,他披了漫天红霞,身上似有华彩流动。他对我灿然微笑,张开双臂——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爬起来,怎样飞扑进那个充满阳光和温暖的怀抱的,我只知dào
  自己拼命地、死死地抱住他,把我地脸颊贴紧他的胸膛,放声大哭!“荣哥哥!!我还以为你……呜呜……把我一人仍在这儿……吓死我了!!”
  他抱住我,大手抚在我的头上。他轻吻着我地鬓,声音低柔,“傻丫头,莫怕,无事了……”
  “你怎么……你刚才不是……你是不是装的?!是不是用了龟息功什么的?坏蛋!!吓死我了!!太坏了!!”我忽然明白过来,本想打他两下出气,又记起他有伤在身。赶紧住了手,只抬了泪眼忿忿瞪他。
  “适才交手,那厮怕是察觉到我中箭。远远跟在后面,想伺机讨得便宜,我岂能让他如愿?故而诈死,诱敌深入。”
  “哼,诈死虽然是常见伎俩,可你不该连我也骗了!刚才我……担心死了……”擦擦眼泪,嘟起嘴。他地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抹过,大约是抹去刚才溅上的血点,他目光温柔。笑容隐隐。低声道:“我不是与你说了莫怕?”
  “呸,谁知dào
  你是在说这个!讨厌讨厌。你故yì
  的,你这坏心眼的家伙,你是不是想着庄周试……”啊!语多必失!!我在说什么呀!!脸上忽地烧起来,赶紧闭了嘴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意思,一怔之后,朗声大笑,笑声震得我耳鼓嗡嗡作响,“丫头,你莫不是想说……”忽地缄口。
  我紧闭着眼,如果可能,我简直想把耳朵也闭起来,好在并没听到那个不想听的典故,松口气,含羞抬头,正见他一手掩在口上,心里一动,我拉下他的手,掰开他紧攥地手指……一朵嫣红的血花绽放在他掌心!
  “啊!!你受内伤了??!”
  他微微一笑,“不碍事,之前为了止住毒气上行,闭了伤口左近经脉,方才闭气又久了些,所以……无妨,调息片刻即可恢复。”
  “哦!那你赶紧……我们这就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吧!”
  此时暮色越重了,墨云覆住半天明霞,我不辨方向,只随着他走出那个恐怖的停尸地,一路顺着水声,来到一条大河旁。
  几棵粗壮的大槐树错落着生在河岸上,浓绿的巨大树冠,随风送来淡淡的槐花香。
  荣哥道:“今晚委屈些,我们在此将就一夜可好?”
  “嗯,我没关系,当初被老女人……老前辈带出来也有过露宿地经lì
  ,倒是荣哥哥你,睡在这儿伤口没问题吗?”
  “不妨事,”他走到一棵大树下,“我调息片刻,你坐到我身边来,莫要走远。”
  细碎的花瓣簌簌飘落,带着幽幽淡香,我在他近旁坐下,也摆出打坐的样子,可总也静不下心,索性睁开眼,观察起面前地人。
  他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拇指搭上中指第二指节,掌心向上,置于膝头。他面色平和,无喜无忧,两条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目掩了光华,静静垂覆,鼻梁高挺笔直,嘴唇薄厚适中,他面上线条刚劲,轮廓分明,似乎相书上说,这样的面相主坚毅果敢有主见吧,微笑,相面学有时也很准呢。
  细微的虫鸣此起彼伏,湍流的水声低吟浅唱,不知怎么,我忽然就想起那年他亲征高平,回京路上我高烧热,似乎是他一次次冻凉了身子,抱着我给我降温……
  记忆的闸门骤然崩开,所有与他相处的往事袭上心头……
  眼前人换过收势,悠长吐纳,缓缓收了功,他睁开眼,看到我的神情,诧道:“怎地了?”
  我细看,他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了许多,“荣哥哥,你现在身上好些了吗?”他点点头,我直直盯着他,轻声问道:“可以抱抱吗?”
  他一愣。凤目中笑意流动,弯了嘴角,对我张开双臂……气清浅,紧紧抱住他。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人,我绝对无法忍受他在我面前死去。
  温热的呼吸落在我地颈间,他地手指轻捋我的长,低语道:“方才,我真怕追不上你……”
  “啊呀!!”我惊跳起,“天呐,我居然忘了丁寻!!不知他现在……他还压在塔下!!我们快去救他!!”
  他微笑。伸手把我拉回到怀里,“我今日带人出来……”
  “带了人?”
  “暗中带了几人……”
  呵,这家伙,也不是太老实呀。
  “我带人到那废塔时,丁寻尚无大碍,他说你把匕给了他,又架起了石门。只是石塔突然倒塌,困住人出不来,我原以为你在里面与他困在一处。他却道你已被我救出,我这才知dào
  竟是有人假扮我把你带走!我大急,留下人救他,独自骑马来追你。我按他说地方向奔出许久也未见到半个人影,正自心急如焚,隐约听到一声唿哨,急向那方位寻去,总算教我赶上!”他紧紧把我搂在怀里,“若是赶不上你。我……”低低一叹。
  我靠在他胸前。闭上眼,虽然这一天受了许多惊吓。但此刻,所有那些都已烟消云散,我只觉心中恬淡宁静,似有甘冽的泉水润过心田,让人直想幸福微笑……“今日我心中极是欢喜……”嗯?他说什么?我抬头,眨眨眼睛看他。
  “丫头,我闭气之时你怎不走?”
  “什么?走?去哪?”忽然明白过来,我嗔他一眼,他笑容温柔,目中火花点点,看得我脸上莫名地烫起来,我转开视线,“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你看,丁寻遇险我也会陪他地……呃,我是说……是说……对了,荣哥哥,我饿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好不好?”
  他哑然失笑,摇头轻叹,忽然低头在我脸上啄了一下,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已拉我站起身,“这河里想来有鱼,待我去捉两条来。”
  鱼,是他捉的,鳞,是他去的,连内脏都是他取地……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不会……太没面子了,想起他刚才的表情我就有气,他先是问我会不会弄这东西,很明显,这是给我下了个套,于是当我认真的考lǜ
  后,很严谨地说“我见过别人给鱼去鳞取肠,但我自己没做过”,他立时会心微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恨,他肯定在想,一个连儿都不认识的人,怎么能指望会收拾鱼呢!
  坏人,既然猜到我不会,还故yì
  问我……
  叹,穿来前买的鱼都是超市里处理好的,穿过来似乎还没遇到过需yào
  我亲自动手做鱼地场合,这种高难度的任务,我通常都留给专业人士一展才华……于是这次终于被他现了我的“短板”——没有做鱼的才艺,不过,我自我安慰着,如此也好,连鱼都不会做,可见我不是人神共愤的万能女主,万幸啊万幸。
  就连生火的枯枝干草都是他和我一起拣的,因为他不让我单独去远处,说是怕狼把我叼走了……
  真想叼只狼来证明我地实力。
  篝火噼啪作响,树枝穿起的鱼肉已散出烧烤特有的浓香,鱼皮焦黄,想必入口是酥脆地,这时闻着鱼香,我终于觉得,真有些饿了呢。
  我戏称只有先观摩了,日后自己才会烤,等回京后我开个烧烤晚会请他来品尝我的手艺,他一笑,毫不掩饰地表示了对我技艺的怀疑。
  哼,这家伙……
  “荣哥哥,太奇怪了,你怎么会做这些事?好象还很熟练似的?”
  “我少年时贩茶走南闯北,有时错过宿头就露宿在野外,自然会抓些野味烤了吃。”
  “哦,我说呢。你这全套技能未免太娴熟了,简直让我怀疑你没事就在宫中水塘里抓个鱼什么的,然后和厨子抢着下厨。哈哈哈
  他把穿起的烤鱼一一翻转了,勾了嘴角道:“丫头,你还真是甚么都不会啊。这样笨,除了我,哪个敢要你。”
  “切,想要我的有的是!呃……”他闻言转头,含笑瞥了我一眼,这一眼,也并不怎么意味深长含义隽永。但我还是立kè
  领悟到沉默是金,小小吐了一下舌头,我轻轻靠在他身上,安静地和那些鱼眼珠子们深情对望。
  又烤了一会,他拿起一条鱼递到我手里,“熟了,尝尝味道如何。”
  我试着咬了一口……默然转过脸。在他探寻地目光中,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他问:“怎么?不堪入口么?”自己也拿了一条咬了一口。自赞道:“皮酥肉烂,火候正好。”
  我哧一声笑出来,“实在是太好吃了!我都惊呆了!真没想到啊!”我伸手摸摸他地顶,“好厉害,简直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呢!”还有半句“这么贤惠,你可以嫁掉了”,没敢说。
  他略略闪避,轻轻拍了我地头一下,佯怒道:“莫要顽笑。快快趁热吃了饭后。我到河边洗漱,借着皎洁地月光。乍看到河中地倒影,吓一跳,怎么蓬头垢面的,对了,今天实在是太混乱了,变成这造型也不足为奇,可是,我地美女形象啊……呜呜,都被他看去了……
  一边洗脸梳头,一边暗暗郁闷着,忽想到,我狼狈落魄时的惨状,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吧,细数起来简直多如驴毛,不胜枚举,估计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叹,怎么越来越不长进,倒像是比当初更在乎形象了,不知这是不是自恋到走火入魔的表现……
  我把头扎成一条大辫子垂在身侧,掬一捧水,意wài
  的入口甘美,穿来前我绝不会喝一口自来水,可现在井水河水随意喝,居然至今还很健康,莫非是古代的细菌病毒比现代少?
  这河水,看着很干净,手浸在其中,感觉也很清凉舒服,真想跳进去洗个澡啊,当然,我知dào
  ,在这洗澡的风险未免太大……
  望河兴叹。
  忽然水中多了一个倒影,转头,正看到他站在我身旁,他的手,正在解他地腰带……
  “啊!!!荣哥哥!!你干什么!!”大惊失色!
  “这河水清冽,正宜沐浴。”风轻云淡的语气。
  “啊!!岂有此理!你怎么能在这洗澡!!”我承认,我是嫉妒,“你,你身上有伤呢!不能沾水!!”但我说不出口。
  “不沾到伤处便是,”他的目光在我脸上转转,微笑道:“你莫不是还要观摩?”
  “啊我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他的大笑:“无妨,想看便看!”
  抱膝坐在篝火边,心怦怦跳,这家伙,不是故yì
  刺激我吧?
  枯坐了半晌,也没见他回来,忽然有点担心,不觉回头看去,这一看,只觉血呼一下冲上头顶,心跳加速,脸上滚烫……
  皓月当空,静影沉璧,洒满月辉的河面上,是他半截没在水中的**背影,他掬起的河水折射了月光,如一条清华地银色珠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飞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四散地珠玉顺着他宽厚的脊背、挺拔的窄腰、紧致的薄臀一路滚落,最终汇入万顷银波里。
  赶紧转回头,把我灼热的面颊埋进臂弯,努力调息平复激烈的心跳。
  为了女性的骄傲,也不能偷看男人洗澡啊!
  不一会,我听到他上岸来,他身上带着清爽的水气,自言自语道:“河水清凉得紧,水流不急,河底也极平整……”
  这不是引诱我下水吧?我抬起头,正要个眼刀,忽被他胸前一物吸引了视线。
  一个极小极小的皮囊,比半个手掌还小些,用一条皮绳栓了,挂在他颈上。其实我抱他时能感觉到他胸前似乎挂了东西,只不过我实在不好意思扯开他衣襟看,此时他正弯腰坐下。于是这小袋子就从他半敞地衣襟里滑出来了。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探过身,伸手去摸……
  却见他似有些紧张地抢在我前面,攥住那小皮囊。飞快地放回衣襟里。
  尴尬,我收回手,讪讪笑道:“你紧张什么……”忽然灵光一闪,原来如此……“这是符皇后地东西吧,我不看就是啦。”说着我站起身,刚要走开,手猛地被他抓住。
  诧异低头。他正仰脸看着我,目光有些异样,“你……莫要多心……”
  一笑,“我多什么心……”甩手,“你抓着我干什么……啊!”他手上用力,我站立不住,跌坐进他怀里。
  无由的就想火。我怒道:“喂,我不看就是了!你拉我干什么!”
  他一手揽住我地腰,一手从衣襟里掏出小皮袋放进我手里。“你看便是。”
  “不看!”推开,又被他塞回掌中,“太不讲理了,我要看时你不让我看,现在我不想看了你非要给我看!你……”倒底没忍住好奇,我在袋子上捏捏,“这是什么?”
  他笑容古怪,“你一看便知……我可有言在先,只是让你一看。却不是给你。”
  “哼!难道我还抢你东西!”我白他。伸手指进袋子,捏出里面地东西一看。瞬间睁圆了眼睛。
  一只紫晶耳?!
  “这是符皇后的?还是其他什么女人的……咦?这个很眼熟啊……这不是我丢地那只嘛!!!怎么在你那?!!”
  他笑,飞快从我手里夺过耳,装入袋子,塞回怀中,动作一气呵成,手法之迅速堪比老妖精上药。
  “喂!那是我的!”我扑上去,双手扯开他的衣襟,撞入眼帘地完美胸肌让我的动作骤止,偷眼看他,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好象,中计了……
  已然这样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如果装的象的话——伸手去抓挂在他胸前的小皮囊,指尖还没触到皮子毛,一只大手已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手掌下,是火热地肌肤。
  蓦地羞红了脸。
  “那个,这是我的耳环吧,怎么在你那?”抽不出手,我只好打岔,“我记得……那年我夜探杜的书房,回来这只耳环就不见了,害的我又回去找了一趟,紧张得要命,死了无数细胞,还没找到,最后为了毁尸灭迹只好把另一只做在衣服上卖了出去……真没想到这只原来在你这儿!!诶?!”我斜睇他,“别告sù
  我那天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啊!我会生气的!”
  他摇头,“我并未跟着你……跟着你的是暗卫……”
  “荣哥哥!你居然派人跟踪我!!”撅嘴,即便我没做什么,这感觉也很不好!
  “你夜里跑出去,总要有人暗中保护,不然我怎能放
  哦……虽然还有点不爽,不过,要是早知dào
  夜里有人保护,我就该把那些危险的地方都探探,嘿嘿……
  他捏捏我地脸,“一钱银子,告sù
  我为何笑的这般奸诈。”
  我笑倒,他还真会活学活用!“没什么,然后呢,就被你的人拣到了?”
  “嗯,暗卫拾到便拿了给我,你这丫头,半夜跑去偷看俊俏公子,居然还把耳环丢在人家后窗下,未免太不当心。”
  “哎呀,才不是呢!我才不是跑去偷看他!说地我跟女色狼似的……你的人既然跟踪我,肯定知dào
  我去干什么!我不信你不知dào!你是不是故yì
  这么说气我啊!”
  他莞尔,“这耳原本一直放在我的书案上,直至去年你忽然失踪,我四处寻你不到,才把此物带在身上……”
  心里一暖,“荣哥哥……”
  他揽住我,让我靠在他的胸口上,他胸前灼热的肌肤烫上我的脸颊,他的心跳似乎比平时快些,而我的,更是慌乱地不行。我不安地挣扎,“嗯,你放手。对了,我正要去……去洗澡!”
  他果然手一松,“你去河中洗澡?”
  我定定神。直视他地眼睛,“如果你保证不偷看,也不明着看,总之就是根本就不看,我就去洗。”
  他失笑,略一顿,“好。我不看就是。”
  “当真?你是皇上,说话要算数哦!”
  “当真,”他双手握在我的腰上,目光温柔坚定,“我等你,等你心甘情愿。”到岸上,他正侧卧在火堆旁。燃烧的火焰为他身上罩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我跑到火边,虽然是夏天,可夜里地河水还是有点凉啊。真有些想念某个怀抱呢……
  一抬眼,正撞上他的视线,对望片刻,他勾起嘴角,向我伸出手,“过来。”
  低笑,走过去,钻进他的怀里。低缀在天穹上。似乎触手可及,亦真亦幻。甜美得象梦境一样。只可惜,“悲剧”总是如影随形——我居然又象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我明明记得是以侧卧的大虾一样的姿势入睡的啊!
  他仰面平躺着,无辜的睡姿更衬出我地无良……
  心中流泪,默念N次“我是淑女”,小心翻身,锲而不舍的再次以小虾米的卧姿进入梦乡……
  野外的虫儿鸟儿似乎都起的格外早,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满耳的虫鸣鸟叫吵醒,揉揉眼,我嘟囔着:“虫子起那么早做什么,会被吃掉的。”勉强睁眼,近在咫尺地是他的温柔笑容,低头,不出所料看到了我的无良睡姿……
  大红了脸,困意灰飞烟灭,我狼狈爬起,“我、我去河边洗漱一下!”太丢人了!有种被捉奸在床地错觉。
  天灰灰的,太阳还没出来呢,起这么早我容易么,洗漱完毕,一转身,正看到一些人马立在远处,难道是来了敌人?!不会,如果是敌人他不会那样的表情,应该是他的人,只是,不知他们来了多久,我的睡相没有被围观吧……
  “荣哥哥,”等到他也洗漱了,我悻悻走到他身边,“那些是你的人?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们睡觉是不是被他们看到了?”
  他拉起我的手向那些人走过去,“不妨事。”他笑道。
  那些人赶紧迎了上来,牵过两匹马,荣哥抱我坐上马背,他自己也骑了上来,我环顾左右,众人齐作目不斜视状,可这众目睽睽的,二人共骑,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转头看他,他象是知dào
  我要说什么,俯在我耳边低声道:“若是困了就靠在我身上,你平素哪会在这时辰起床。”
  “啊,你……我虽然是喜欢睡到自然醒,不过你这说法,怎么听都象在说猪啊!”
  他大笑,催动坐骑前行。
  原是想保持矜持地坐姿,但坐在颠簸地马背上,确实很适合依在身后人的怀里,我渐渐软下身子,半闭上眼,意识开始游离。
  忽觉身下坐骑停了脚步,睁眼看,此时我们已登上一座土山,荣哥勒马在半山处,耳边飘过他低低地声音:“这条河,我永远会记在心里。”
  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天地苍莽,红日喷薄,一条波光潋滟的大河,在朝阳的映照下如注满了钻石般璀璨,它吟唱着亘古不变的长歌,永无停歇地东流而去。
  (胭脂卷完)
  下一卷,是完结卷,在下一卷里,有多少事情要生,又有多少事情要结束……
  既然下卷这么重yào
  ,我英明地决定先养精蓄锐一下再动笔,也就是说,下周6,大家可以不用等了,至于下下周,看情况吧
  谢谢!敛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