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损失、动摇
半响,崔七月才在电话里张子昂的喊声中回过神来。黄金期货下跌32%,这个数字给平鸿基金带来的损失至少是3亿美元。
在IDF亚洲投资基金亏损14亿资金之后,他就算是做为家族的继承人也被九叔训斥了一顿。现在又亏损3亿美元,这让他的位置有些动摇。
“七少,现在怎么办?”见电话里很久没有回应,张子昂惶恐的压低声音问道。不管平鸿基金是否能保下来,毫无疑问,他在崔家产业中的前途算是完了。
只是,谁又能预料到黄金期货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大跌32%呢?这太不正常了。偏偏他配置的价值约13亿美元的期货合约交割时间就在五月底。
平鸿基金的资产大约为6亿美元。可以撬动价值120亿美元的期货合约。平鸿基金已经有一个交易账户被交易所强行平仓,亏损6千万美元。而要是剩下的合约到期交割之时黄金期货的价格还没有变化,亏损至少在3亿美元之上,那平鸿基金就去了半条命。
崔七月所处的奢华包厢中十分安静,手中手机里的声音很刺耳,崔七月头有点沉,勉强压着浮动的情绪声音嘶哑着说道:“你想怎么办?”
“展期。”张子昂咬牙切齿的给出答案。他想要博一把,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崔七月又沉默了很久,说道:“老张。我考虑下。”
现在亏损是多少他心里大致有数,在黄金期货价格不剧烈下跌的情况下至少是3亿美元。而展期则是要投入更多的资金来堵住这个漏洞。这是饮鸩止渴的方法。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张子昂松了口气。“好的。”听话风崔七月似乎想要遮掩局面。那他就有救了。
崔七月所面临的局面他也看得出来几分。平鸿基金的操盘虽然不是崔七月亲自处理的,但是他负责平鸿基金。平鸿基金出了成绩要算他一份,同样的平鸿基金出了问题一样要算他一份。
古人“每临大事有静气”的做派,崔七月学不来,就在包厢里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他需要了解期货市场的实情再做出判断。
卢新月和松阪士夫在赤云厅里闲聊着。三星和三井旗下企业冲突的地方也不少,但是他还没到三星财团话事的级别,不用考虑,倒是和松阪士夫聊的很不错。
一个小时后,崔七月脸上带着很勉强的笑意走进来,“松阪先生。卢助理,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下,今天晚上就不陪两位了。”
他打听来的情况很糟糕,搅动黄金期货市场的资金来源不好查,但是,其中有一家平鸿基金的对家和摩根士丹利据说有些关系。大摩的名头在投行里谁不知道?要是摩根士丹利在动手打压黄金价格,那平鸿基金怎么都撑不过去。问题是,平鸿基金这副小身板,摩根士丹利怎么会有兴趣咬一口?
松阪士夫微微有些诧异。微笑道:“崔七少有事就忙吧。”
崔七月又和卢新月说了几句话,喝了一杯酒,带着三名跟班告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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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底,黄金价格下跌的消息牵动着投资行业从业者的心。京城金顶俱乐部作为财富精英们的聚集地。一周的时间内连续三次有会员聚会探讨金价变动的缘由。
顶级企业家俱乐部更是将年会提前。陷入风波的崔七月刚一到京城就接到了高修平的电话。两人在京城饭店里约了见面。
京城饭店的豪华套房带着一个空中花园,窗外的芭蕉叶子被雨水激的沙沙作响,很快就随着雨势更加响亮了起来。
“怎么搞成这样?”精美的客厅里。高修平轻叹口气,问了一声。平鸿基金爆仓的事情。他们六大世家的圈子里早就传遍,京城这边的商业圈子也传遍。平鸿基金的负责人张子昂已经离职。
崔七月有苦说不出。拿着酒杯,看着窗外的雨势说道:“唉,我也不知道金价会降的这么厉害。”
他没有选择饮鸩止渴的展期,而是斩仓。只是,黄金期货的价格又跌了6个点,平鸿基金平仓之后清点的结果是损失了近4亿美元。平鸿基金元气大伤。
他在家里落了一个失察的考评。家里已经有声音认为他作为继承人不合格。只是被他九叔强硬的压了下去:崔家几百亿美元的资产,亏损6亿美元算什么?总得给下一代犯错误的机会。
高修平评论道:“鱼池之殃!”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诡异。摩根士丹利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间节点打压金价呢?他们要对付谁?
崔七月点点头,叹道:“差不多吧。过几天大概金价又回涨上去。”低头琢磨了一会,问道:“修平,你觉得和陆景有没有关系?”
“不太可能吧?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了黄金期货价格的走向。”高修平迟疑了一下,抿着手里的波尔多红酒,道:“我听吴越说,富跃产业基金最近在做多国际原油期货,他们应该没有能力在黄金期货上插手。”
他、崔七月都对陆景的戒意很深,但是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他做的手脚。何况,交州那儿因为墨承的死讯还闹得沸沸扬扬。
崔七月眼神闪烁着,“或许吧。今年的年会都有那些人,我现在是怕的很。”
“你认识的就有凌雪月、韩圣杰、方成济、傅婕、占正方。其他的就是大企业家。”
崔七月叹口气没说话。他的路现在有点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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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要和你一起过儿童节。”放学之后的杜润泽在二楼书房里找到母亲,脆声说道。
“润泽。让你奶奶带你过儿童节啊。妈妈有点忙。”凌雪月这几天忙着在金顶俱乐部举办顶级企业家俱乐部的年会,6月1日。估计很难抽出时间。
杜润泽扁了扁嘴,满脸的委屈。
看着儿子酷似丈夫的神情。凌雪月心里一柔,招招手,让儿子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道:“妈妈一定抽出时间陪你,去玩吧。”
打发儿子离开,凌雪月靠在黑色的皮椅上疲倦的揉揉眉心。身边的助理闻诗提醒道:“凌总,我们该出发了。”
“走吧。”凌雪月点了点头。
京城里月底下了几场雨,下午的气候十分怡人。黑色的轿车从马路上穿梭而过。车内。凌雪月问道:“小诗,平鸿基金的情况怎么样?”这两天忙的很,没怎么关注。
“斩仓了,据说亏损了近4亿美元。”闻诗回答道。
“啧啧…”凌雪月感叹着,“崔七月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闻诗在凌雪月面前还是很敢说话,问道:“凌总,崔家家大业大,这么大的损失又不是崔七月自己操作失误,应该没事吧?”
“没事?”凌雪月笑着摇摇头。“崔七月后面肯定有强有力的支持。否则,今年的年会崔家就不会派他来京城参加了。”
算上IDF亚洲投资基金在前不久夏商影视上的失误,这亏损快6亿美元了。换做一家跨国企业中,这已经足够让崔七月从董事会中除名。
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
闻诗哦了一声。凌雪月也无意多说。到金顶俱乐部之后,凌雪月布置着工作。今年是5月30日,顶级企业家俱乐部的年会在6月1日。连开3天。很多笔生意就在宴游酒桌中敲定。这对金顶俱乐部来说是一件盛事。
两个小时后,凌雪月才有空歇一会吃晚饭。3号小会客厅以乳白色为主格调。富丽堂皇的西式简约风格,暗红色的窗帷拉开。夜景入目而来。
吃着精美可口的点心,凌雪月拨了陆景的手机,等接通之后,笑吟吟的道:“陆景,这次黄金期货价格变动,你有没有参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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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接到凌雪月的电话时正在纽约四季酒店里。5月中他在纽约呆了一个星期谈下了2家互联网企业的投资就转飞美国各地。到5月底,他手头的事情变少,又带着宋雨绮重新飞回纽约。
董晚瑶正在哈佛商学院就读。受到交州那边的影响,聂问白也飞到了纽约曼哈顿Brearley
School学校看就读高中的女儿墨知秋。是以,陆景得了空来纽约看她们。
“凌姐,你太高看我了。”陆景笑着否认,将手里的期刊放在茶几上,拿起桌上微凉的清茶。
凌雪月笑笑,“给你凌姐打马虎眼啊!我可是知道你和曾明经的关系不错。”
说着,又咯咯笑道:“顶级企业家俱乐部要开年会,你这个黄金会员不来参加?占总可是答应来参加的。”她打这个电话自然不是问陆景原由的。
陆景就笑,“人在美国,身不由己啊。”
听得出来陆景的心情很好,凌雪月笑道:“看来你在美国投资互联网很顺利啊。怎么,和唐六小姐有没有什么进展?”唐诗经和陆景一起去美国的消息,圈子早就传遍。
陆景苦笑道:“凌姐,别打趣我了。你知道我和诗经没可能在一起。唐家怎么可能把最优秀的第三代子弟放在我身边。”
投资互联网的事情做完之后,唐诗经带着她的随从和保镖去新泽西州普林斯顿访友去了。她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
凌雪月嘴角翘起来,意味深长的道:“那可说不定哦。”唐风集团和陆景越走越近,这可是让不少人睡不着觉。唐家话事人唐论语的手段很多人都领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