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小鱼……
“书生，这里可得小心，这山中有大虫，有野狼！”
有樵夫好心告诫道。
苏羽一身气质不似凡俗，更像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看其穿着，像是第一次进山，故而出言。
“多谢良言，小子省得！”苏羽微笑拱手道。
也没有反驳樵夫称呼。
一路与人打招呼，下了山，感受一番人情世故，难得不在山中，此情此景颇有别样味道，来到一个小山村，有炊烟袅袅升起，三五孩童成群嬉戏，大人扛着锄头在田间劳作，有拱桥，有溪水，有凉亭。
苏羽心中一动，顺着门前河流直行，在河流的尽头，一个老者独坐青石，手持钓竿安然不动，透明如丝的鱼线入水，河面有鱼虾游动，苏羽面露微笑，走在老者后面拱手道：
“见过老人家，小子打扰了！”
老者转过头，大概五六十岁模样，脸上皱纹带着沧桑，看着气质不凡的苏羽惊异道：“无妨无妨，后生，老头子看你好像不是我们村的，可是路过？”
“小子四处游学，增强见闻，恰好路过这小山村，见此地清幽，多有打扰，还请老人家见谅！”
苏羽道。
老者点点头，感叹道：“这小山村可不怎么来外人，你算是稀客了，也算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是我看你身无书囊，空无一物，是不是发生了难处？”
苏羽心中苦笑，说谎就是这点不好，
他苦笑道：“见笑了，是小子丢脸，因赶路匆忙，心神疲惫之际，在一颗大树下乘凉时不小心弄丢了。”
老者摆摆手，道：“人没事就好，一个人走路总会发生意外，若是遇到强盗抢劫，那才倒霉，可是会丢了小命。”
苏羽点点头，道：“是极！是极！”
“不知老人家今日收获几何？”
苏羽赶紧转移话题。
“今日收获颇丰，老头子我孤寡一人，你这后生若是不嫌弃，便在老头子家住上一宿再走，顺便尝一尝我制作的鱼汤，如何！”
“如此，便打扰了！”
苏羽躬身感谢道。
“小事！小事！若你不急，便再等上一等，容老头子再钓上一钓！”
钓为明功，最看火候。
“不急，不急”
苏羽看向老人鱼笼，里面有四五条鱼蹦蹦跳跳，其中一条金色小鱼一动不动，人性化的鱼珠面露绝望，生无可念，苏羽嗮然一笑。
这小鱼定然调皮，要不然这大江大河无数，它怎么跑到这区区一条小河来。
他可不认为面前这条小河能养出一条灵鱼。
老人收了钓竿，带着苏羽晃悠悠回了小山村。
一间普普通通的茅草屋，这便是老人寄居之所。
“倒是有些破烂了，招待不周！”
苏羽摇头，“虽茅屋一座，确不敌老人家情谊厚重，且小子风餐露宿惯了，若是雕梁画栋还住不惯！”
老人家哈哈一笑，引着苏羽进了屋舍。
苏羽帮忙生火打着下手，老人拿着刀准备解剖鱼儿，苏羽悠然看着在鱼笼中拼命跳跃欲逃生的金色小鱼。
生死间有大恐惧。
金色的小鱼看着越来越近的屠刀心中恐惧蔓延，想张嘴哀求，却又说不出话，它虽然通灵，但还没有炼化横骨。
一滴滴眼泪流出，面露绝望。
苏羽缓缓起身，来到老人身边，轻咦一声，道：“老人家，你看，这条金色的小鱼似乎有些不同，好像流泪了！”
苏羽佯装惊奇道。
老者也是大惊，他钓鱼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有灵性的鱼儿，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这鱼儿似乎有了灵性，莫不如放它一命！”
苏羽笑道。
那小鱼原本绝望的眼神瞬间燃烧起希望，直起身子，以头拱地，看着这难以理解的一幕，老者手足无措，几十年的观念受到了冲击，虽然这个世界有神仙，逢年过节也祭祀土地山神，但却没有显灵过。
“这鱼儿定是生了灵智！通了灵了！”老者平复心情，感叹道，到底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对各种奇异之事接受能力也提高了一些。
苏羽点点头，“应是如此！”
“此刻天已经黑了，莫不如明日再把它放生？”苏羽看了看外面渐黑的天空。
老者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然后在屋外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池子，把金色的小鱼放了进去，他想了想，悄悄趁苏羽不注意拜了拜，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迷信，却是老百姓深信不疑。
苏羽招呼着锅里的鱼，微微笑了笑，添了把火。
一顿难得鲜美的鱼汤过后，感谢老者招待，苏羽缓缓睡去。
金色小鱼经历一场大起大落，生死间走一遭，胆战心惊毫无睡意，提心吊胆的看着夜空，漫天星辰浮现，一夜过去，它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有声音传来。
我的小鱼，你醒了！
还记得早晨吗？
昨夜你曾经说过，
愿夜幕永不开启。
你的香腮边轻轻滑落的，是你的泪，还是我的泪。
初吻吻过的季节，
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我的指尖还记忆着，
你慌乱的心跳，
温柔的体香里，
一缕长发飘飘。
……
金色小鱼恍惚，心中嘀咕，哼，我什么时候说过愿夜幕永不开启，我巴不得马上天亮，那样我就可以离开这噩梦一样的地方。
还有谁哭鼻子了，我才没有哭，你肯定看错了，当听到我的指尖还记忆着，你慌乱的心跳……金色小鱼瞬间醒来过来，下意识全身摸了摸，才发现是做梦……
不对，
不是做梦！
它气愤的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戏谑的坏家伙，可恶的家伙，坏透了，
苏羽似笑非笑的看着金色小鱼，轻笑道：“哦，生气了！”
“下次再这么调皮的话，可能真的会被吃掉的哦！”
金色小鱼睁着气鼓鼓的眼睛盯着苏羽，它肯定，这个家伙一定早就看穿她了，该死，该死，大坏蛋。
苏羽微笑道，：“你能修炼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你我相见便是有缘，便送一首诗赠你，望你仙途有望！”
“方池如鉴碧溶溶，锦鲤游扬逐浪中。竚“zhu”看三春烟水暖，好观一跃化神龙。”
苏羽点点头，笑道：“若是你没有名字，我便再送你一个，便叫池鱼，你看如何！”
也不等金色小鱼反应，苏羽哈哈大笑，悠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