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9 心疼
“雅，你出去好吗？等到12点后再进来，可以吗？”凯亚看到诗雅一直站在床上陪着他，心里特别不舍，也不希望她这样。
“不过，我喜欢呆在这儿。”诗雅随手拿起一本书，“要不，我给你念书，打发无聊的时间，好不好？”
“恩，你喜欢！”凯亚不反对的说。
大概读了三篇文章，他感觉到在她读完第三篇的时候，意识在慢慢地消失，可是还是强撑着，减少病发的时间，才能够减少伤害她的时间。
诗雅读得口干舌燥，就把书本抛开在一边，跟凯亚聊天，“凯亚，你很小的时候就会这样了吗？”
“恩，八岁那年。”他答。
诗雅接着又问，“这么痛，是什么让你支撑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或许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活下来，熬过这么日子，就好了。也许，我是想到了未来的你在等着我，才勇敢地与病魔作斗争。”他笑着说，想让诗雅开心。
诗雅浅浅地笑了下，也顺着他的话说：“真的吗？那我是不是特别的幸运，你那么小，就能感觉我的存在。还是说，你在梦里天天都有梦到你。”
“还真是有一天梦到了你。”凯亚手紧握成拳，指尖已经划破了他的掌心，让他散漫的意识能够挺清楚诗雅说的每句话。
“真的吗？快点说来听听。”诗雅扒到凯亚的身边，看到他的额头沁出点点汗水，手抬起，很自然地帮他擦了。
“就是在B市跟你有过亲密接触后，天天梦到你，但是总是看不清楚你究竟长得怎么样，每次都很懊恼的从梦里醒来。”而且更加难以启齿的是，梦中都是他与她交缠的情景，娇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震动了他的耳膜。当他醒过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可是在感觉到身下一片濡湿，谁能想象堂堂的赫德森总裁居然要用梦来填补他的空虚。
“不过，我也有梦过你。最深刻的是，我差不多要生孩子的时候，你用漂亮温柔地紫色眼眸，笑着对我说：‘对不起，让你辛苦了那么久。也谢谢你，为我生下了孩子！’就这样第二天我就被推入了产房。”诗雅回忆起那个场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老天冥冥中注定他们在一起，才安排那些事情。
凯亚深吸越来越急促，诗雅听到了，从上面看着他愈发苍白的脸，散发出危险光芒的紫眸，担心地叫道：“凯亚，你的病开始发作了吗？”凯亚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尽量温和地说：“雅，听话别靠近我，否则你会有危险的！”
诗雅怎么可能让凯亚一个人备受病痛的折磨，自己站在外面等着他平息。她要在他撞击东西的时候阻止他，让他不要伤了自己的头部。
和往常一样，他只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挣脱了束缚，尽管诗雅用身体压着他，依然没什么效果，反而被凯亚推到了床下。
从床上重重地摔下来，诗雅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全身犹如散了架子一样，扒在地上。直到看到凯亚砸完了东西，抱着头想撞墙时，她赶紧从地上起来，从身后抱住他，嘴里轻声叫着：“凯亚，我是诗雅，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会吓着我的。”
凯亚的身边明显一僵，诗雅感觉到他对她的话有感应，再接再厉的说：“你这样子，伤害自己，最终痛的是我，而不是你。因为你的是肉体的痛，而我是整个心都在为你痛。”
许久，都没有听到凯亚的声音，只有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声，诗雅以为她的话对凯亚有用，明显松了口气，这一次比上次要好很多。下一刻，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跌坐在地上。
看到他连着与墙对抗，似乎认为他真正的对手是那个坚硬的东西，只有那个东西才不会轻易地被他砸碎。行动先于意思一步，诗雅已经冲到了凯亚的面前，被凯亚这么一撞，娇弱的身子痛得缩成一团。她喘息了好久，才勉强撑起身子，强行抱住他。
不管他接下来会怎样，她拉下他的头，重重的亲吻着他的唇，呢喃的说：“凯亚，你要我吧！”然后把他的双手放在他的胸前，再次吻着他。
她好想叫他停下来，她痛到已经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痛的，下身的痛楚已经是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这样下去，她是否还能好好地活下来。可是，她怕万一她推开他，他又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怎么办，还是伤害她好一点儿。
凯亚累得倒在了诗雅的身上，当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压在身下的诗雅，连忙爬下来。他看着诗雅的苍白得可怕的脸，他的心被什么刺着，他推了推诗雅，柔声叫道：“雅，你醒醒，醒醒。”诗雅仍然躺在那里不动，他立马掀开被子，血，好多血从诗雅的下体里流出来。
他感觉心跳有那么一秒是停滞的，他连忙抱着诗雅离开了房间。在苍茫的夜色中，有一辆车横冲直撞的来到了医院。大嚷着人，来救他妻子，如此焦急和不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医院中响起。值夜的医生和护士纷纷前来，把病人推进了急救病房。凯亚也想跟着冲进去，医生以他的存在会阻碍他们救治病人为由，将他阻挡在病房门外。
他静静地呆在病房外，直到医生出来，他才跑过去，抓着医生的手臂问道：“我夫人现在怎么样？”如果没有见到病人前，医生一定会为他感动，因为他的神情告诉他，他很爱她的夫人。
“既然担心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几乎找不到一处是完好的。还有她的下身肉体模糊，血好不容易止住。身为她的先生，你怎么可以不顾及你夫人的安危，只顾着自己的享受。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让你夫人英年早逝。”医生训道，只要亲眼看到病人的情况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责问这个丈夫怎么会这样狠心对待他的妻子。
凯亚不争辩，问道：“她现在怎么样，我可以进去见她吗？”
医生脸色还是很差，看了凯亚一会儿，“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身体特别虚弱，你最好在两个月内都不要碰她。还有，先生，你这种行为她完全有权利告你性虐待。进去吧，希望你的夫人还能够原谅你。”
诗雅疲倦的睁开眼睛，身体动一下都会痛得她直揪心。她口很干，想喝点水，她的手伸向了矮柜上的杯子，却因为手不够长，杯子被打翻。
门恰在这时被打开，凯亚赶紧走过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喂诗雅喝下去。诗雅喝了一杯，感觉唇舌没有那么干了。抬头见到凯亚那么憔悴的样子，凹陷的眼睛和下巴上新冒出的点点黑色的东西。都在告诉她，眼前这个的男人因为她，一夜未眠。
她露出苍白的笑脸，指着他的脸取笑道：“你好丑哦，凯亚，你回家休息去吧，这里有护士陪着我，不碍事的。”
凯亚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让诗雅很是不自在，想开个玩笑，可是他偏偏这样子看着她。
“凯亚，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或许修养一两天就可以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会吓到我的。”沉闷的感觉敲打在诗雅的心上，让她特别的不安。
凯亚握住诗雅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埋在了她的手上，点点晶亮的东西滑落，湿了她的手，她的心里被震了下，她从来没见过凯亚哭过，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哭，也许她真的把他吓坏了。
“雅，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明知道伤害了你，我的心更痛。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帮助我，万一你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如果跟我在一起，只能给你永无止境的伤害，那我就不该跟你结婚。是我的太自私，硬是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凯亚昨晚想了很多，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对于诗雅对他所做，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然而，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更痛。
“不是的，凯亚，能跟你结婚时我最开心的事情。而且，结婚时我自愿的，帮助你也是我自愿的，你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与你无关，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诗雅听到凯亚说出这番话，以为他是后悔跟她结婚，单手抱着他的腰说。
“雅，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凯亚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或许说什么都无法表达他心里那些纷繁杂乱的心绪。
他放下诗雅的手，紧紧抱着她，一声怒喝令这对深情的爱侣回神，“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病人在输液呢，先生，你夫人的输液管都是血你没看到吗？”
诗雅尴尬的冲护士小姐笑笑，而凯亚见到输液管上都是血时，再一次心疼得抽紧，他怎么就那么大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