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底牌
这一枪若是捅得实了,不光会将李逸的脖子捅穿,溢散出来的仙元还会将他的脑袋直接轰爆。
人仙有断头重生的本事,却没有被同阶修士爆头后还能重生的本事,被同阶修士造成了致命伤,必死无疑!
不过,李逸作为一个提升到了【剑神MAX】的男人,变招的速度可谓是快到了极致。
这斜斜劈出的一剑不过是稍偏了一些角度,便在空中直接劈中了枪头,尔后,李逸手持朱雀剑压住枪身,顺着枪杆就朝着俞伯扬砍了过去。
俞伯扬亦是不惊,他手腕一抖,枪杆便直接将朱雀剑荡开,旋即又是一记上挑,朝李逸胸口刺来。
两人出招、破招、变招都是在瞬息之内完成,旁人根本无法看清。
仙君们和几位妖祖只见一阵银光闪烁,旋即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传出,才知晓两人已经对拼了不知道多少次。
见到这一幕他们才知道。
自己和这些顶尖修士之间,差的不光是修为,还有对武道本身的理解。
不管是李逸的剑道,还是俞伯扬的枪道,哪怕是不动用仙元,不用任何武技,就当一个普通人去战场上拼杀,只怕也是万人敌。
枪尖与剑尖搅在一起。
两人的仙元和武器缠绕在一块。
俞伯扬也是打出了兴致,许久没有动用过的枪术技巧也是悉数的施展开来,似是硬要在这等技艺上与李逸来分个长短。
不过,这也不能说俞伯扬不理性,不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去对敌。
而是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心里头对武道都多少有些执念,尤其是对自己手里吃饭家伙什有着绝对信心。
武夫之争。
争的就是一口气。
俞伯扬可不觉得自己的枪道修为,会比李逸的剑术修为差!
然而,就在他提枪迎上李逸一剑的刹那,他神识捕捉到了一道极度危险的气息,武夫的直觉在给他疯狂预警。
一抹黑光在俞伯扬背后显现。
他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一个点。
感受到瞄准自己后背刺来的黑风剑,俞伯扬是又惊骇,又不甘,他惊骇的是这一招杀意尽显,自己一个处理不慎便会有生死危机。
至于不甘是因为他输了,至少在技艺的比拼上,他已经输了。
对方能够一边和他贴身肉搏,一边调动飞剑,这就说明他在肉搏中给的压力还不够大,这已经是失败的体现。
不过此刻的俞伯扬也没心思再计较这些问题,眼看黑风剑就要临身,他整个人猛地朝前方一挺,摆出了一个异常丑陋且怪异的姿势。
但这个姿势虽然丑陋,实用性却是颇强。
俞伯扬手握枪杆中间,一挑,一压,险之又险的将两柄长剑悉数拦下。
旋即,他身上的仙元狂涌,银白色的仙元贯通天地,四周的环境正在因此改变。
俞伯扬认输了,他在技艺的比拼上认输了,现在的他要祭出自己的领域,他动用庞大的仙元,将本身就已是强弩之末的李逸斩杀当场!
然而就在他仙元贯通天地之时,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陡然显现。
轰隆一声响,他那领域尚未展开,便已然消散得干干净净。
俞伯扬低下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苍穹上,黑风剑依旧高悬,而朱雀剑也还握在李逸的手中。
那这柄剑
哪来的?
这可不是凭空凝成的剑气,而是一柄实打实的神兵!
然而,此刻的李逸又怎么会给他喘息的时间,他本就与俞伯扬离的近,当即便欺身上前,左手握住黑风剑,右手握住朱雀剑,冲着俞伯扬就是一阵劈砍。
好在俞伯扬并没有瞬间折损掉全部战力,他强忍着剧痛挥舞着银枪,不断的抵抗着李逸那如同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而站在远处观战的那些苍梧派长老们,也是立马不要命的扑了上来,各自仙元狂涌。
李逸见势不妙,连忙后退。
此刻的他,状态可比俞伯扬好不了多少,这种情况下再去以一敌多,哪怕自己的修为比对方高出一截,只怕也讨不了好。
李逸回归原处。
俞伯扬也被苍梧派的长老们接应了过去。
他胸口的长剑咻的一声飞出,飞回到了一直在远处观战的江有明手中。
江有明作为一个可以与耀阳境抗衡的顶尖高手,他在这一次争斗中一直没有出手。不是他怕死,不肯与李逸并肩作战。
而是在战斗打响的刹那,他就知道,自己是这群人中修为最低,实时战力最低的一个。
堪比耀阳境人仙。
终究不是耀阳境人仙。
贸然加入战场,暴露己身最大的秘密,这是愚蠢的选择。
而像现在这般,利用大战吸引众人注意力的时候,将飞剑藏于地底,旋即在紧要关头给与敌人致命一击,这才是最为聪明的打法。
俞伯扬看了江有明一眼,鲜血不住的从嘴角流出。
这一剑他全然没有提防,伤他伤得颇重,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而拖着残躯与俞伯扬大战的许久的李逸也是灰头土脸,浑身血污,汗液将他的衣袍全都浸湿。他喘着粗气,朝江有明问道:“如何?”
这一剑不光是江有明出手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也是李逸演戏配合的好。
以他的剑道修为,本就可以压俞伯扬一头,但他选择在最后时机发难,就是为了配合江有明这一剑,如果能杀掉俞伯扬这尊耀阳境地仙,那么危局可解!
江有明望向李逸,摇了摇头:“他那时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且修炼了某种应急的法门,这一剑破坏了他的胸前肺叶,却没能洞穿他的心脏,他死不了。”
“不过,我的剑气属性偏向庚金,最是侵袭人的五脏六腑,中了我这一剑,他短时间内想要进行高强度的拼斗,也是不可能了。”
见没能将俞伯扬杀死。
李逸也是有些难受。
但听到江有明说俞伯扬段时间内丧失了战力,他又长舒了一口气。
这危局暂时算是解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