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别哭最爱

  文昊走到病房门口。雅*文*言*情*首*发抬手敲门。
  “谁。”里面传來林玉警惕的问话。
  “是我。”文昊回答。对她的反应有点惊诧。
  房间里寂静了。林玉沒说话。也沒有过來开门。
  “林玉。”文昊再次敲门。
  “我不想见你。也不想和你说话。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也请你还念着一点夫妻之情。不要在这个时候來逼我。”林玉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她隔着门和他说话。文昊听得出她声音的寒冷。
  “林玉。”文昊低声叫她。心里一阵疼痛。
  “你走吧。她已经來过。不必你再來说了。移植手术已做。怀上的机会并不大。就算怀上了。我也会带着孩子离开的。你尽管放下心來和她去吧。祝福你们。”
  林玉的语气很平静。但隔着门。却像是锐利的冰刃。一刀刀刺在他的心脏上。
  还能和她说什么呢。唯有希望她能坚强的挺过去。哪怕她恨到自己即刻便死。他也无所谓了。
  “保重。”他说。
  “谢谢。”她说。
  昔日的恩爱缠绵。化成两句冰冷的对话。一切似乎已沒有了回头之路。文昊黯然转身。一步步从长廊走过。双脚如踏在棉絮上。无着无落。
  他离开医院后。进了一家酒吧。雅*文*言*情*首*发开始一杯一杯的灌酒。他指望酒精能麻醉他的神经。让他的思维浑浊。让心麻木。不会思考。不会疼痛。
  “玉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他含含糊糊地呢喃着。脑子里只有这么多年和林玉的点点滴滴。
  天不知何时黑了。他跌跌撞撞出了酒吧。站在大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他们步履匆忙。都是急着归家。而他此刻。却感觉已沒了家。
  他记起很久以前。他们还沒有事业。沒有房子的时候。和林玉租住在小小的民房里。林玉曾经和他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是家。”而如今。他却把她的家毁了。离开她。她该何处为家。身后影响店传來郑智化的歌:“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他转过身來。结巴着舌头。跟着音乐唱起來。一边唱。一边泪如雨下。今夜。她一定在哭。今后。还有无数个夜。她一定会哭……他想象她的啜泣。想象她的泪湿枕巾。不禁抱着头蹲下來。肩膀剧烈耸动。
  一阵凉风吹过。天边划过闪电。他抬头望着天空。不待雷声响起。已站起身來。跌跌撞撞跑往医院。大雨很快瓢泼而下。他跑在雨雾里。任大雨将全身淋湿。全然不顾。
  医院病房。林玉站在窗前。隔着玻璃望着天空。一声巨雷响起。震得玻璃哐当作响。她不由退了两步。
  “别怕。你从今往后再也沒人保护。你得坚强。一个人坚强地过下去。不会再有人在雷雨夜拼命跑回來你身边。为你关窗户。拥你在怀里。”她默默想着。又走近窗户。打开玻璃。仰着脸。任雨水飘进來。落在脸上。
  突然。她眼睛的余光看到楼下的大院里跑进來一个人。他浑身湿透。抬头望向自己。四目相对。她抓住窗户。而他停住了脚步。
  她的嘴唇动了动。想喊他。却沒有声音发出來。
  而他。就那样站在瓢泼大雨里。深深凝望她。
  隔着雨。隔着雾。隔着闪烁的霓虹。隔着几百米远的距离。她分明能看清他的眼眸。对她的爱恋依旧。“文昊。”她的叫声终于出口。她已流到干枯的眼泪终于再次汹涌。她转身來。往病房外跑去。
  她哭着等在电梯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心瞬间决堤。
  电梯门打开。他慢慢走出來。张开了怀抱。林玉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两人什么也不说。只紧紧抱着。爱情其实用嘴说不清楚的。唯有眼神与拥抱最能表达。那种最深沉的拥抱。恨不能把彼此嵌入肉里。嵌入骨头里的拥抱。最能表达。最能感受。
  “文昊。”林玉伏在他的肩膀上。泪如雨下。
  “对不起。对不起。”文昊喃喃地。除了抱歉。什么也说不出。
  “你看你。都淋湿了。会感冒的。快回家去换了衣服吧。”林玉从他怀里出來。看着他说。
  “我不回去。家里沒有你。我不想回去。”文昊摇头。
  林玉抬眼。定定地看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去房间吧。”文昊牵着她的手。
  进了病房后。林玉拿干毛巾为他擦头发。当手触碰到他脸上的胡须时。心莫名颤动。不由停手。呆呆地看着他。
  文昊也看着她的瞳仁。眼神突然炽热。“玉儿。”他伸出手。把她拉到怀里。以吻封唇。
  林玉的眼泪潸然而下。流入了他的嘴里。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文昊松开她。低声说。
  “你能告诉我实情吗。”林玉问。
  文昊点头。他将所有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來。他告诉她。他其实两次和夏菲儿在一起。都是神志不清的。
  林玉听完之后。想起夏菲儿的所作所为。不禁眉头深锁。陷入沉思。
  “这么说來。那些照片也是你昏迷的时候。她私自拍下來的。”过了一会。她问。
  “是。整个晚上。我都沒有任何记忆。第二天醒來。头还很疼。”文昊回答。
  “你确认你沒有吃什么她给你的东西。特别是饮料之类的。”林玉又问。
  文昊摇头:“沒有。所以我才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我以为是梦游。第二次我以为是我喝多了酒。”
  “那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异常吗。为什么你会突然失去意识呢。很明显是她做了手脚呀。”林玉问。
  “除了她身上经常有一种很奇异的香味外。别的也沒有什么异常了。”
  “香味。”林玉蹙眉。
  “是。以前在办公室也闻过。很让人心烦意乱的香味。”文昊回忆起和夏菲儿在办公室的几幕场景。
  “或许问題就出在香味上面。文昊。你为什么都瞒着我呢。你早就应该跟我说呀。”林玉抓着文昊的手说。“我以为你真的变心了呢。”她委屈的泪水滴在文昊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