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斩断情缘

  悠哉的在有着花瓣的澡盆里彻底地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黄少少头发尚是湿漉漉的,她用巾子拭净,一脸素净的缓步走回了原先的房间。{}
  过去曾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扇被打垮的门还安好的架着,黄少少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着那扇代表了许多意义的门,脸上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可惜,她咬了咬牙,自顾自的往房间走去。
  蓝柔没料到黄少少洗澡的速度如此快,而且这一身衣料非常合适,她还在整理着梳妆台上的各样用物,桌上有些东西未收拾好,黄少少回来的又比预料中快,蓝柔立kè
  赶紧就要过来扶着,不过黄少少只是笑笑,走到了梳妆台,再熟悉不过的坐下,拿起了一盒水粉,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打开了摆放饰品的匣子中取出了两只金簪,她请蓝柔让几个宫女拿着扇子把还有些湿气的头发扇到半干,接着不需yào
  帮忙,自己拿起木梳子,俐落的盘出了一个发型,最后以双层发簪固定。
  对于这熟练的动作,蓝柔看的是傻了,尤其是她隐隐觉得黄少少似乎是知dào
  哪个匣子放了什么,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但这是当然的了,一开始黄少少到了西云国,面对着这琳琅满目的物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说起来,她在这个房间里待上了也说是有近一年之久的时间,这些东西摆在哪里,她当然清楚。
  接着就是胭脂水粉在脸上涂涂抹抹了,过去在西云国这些动作一开始还要人帮忙,后来自己也练得熟烂,洗净的脸上打上了润肤水,她在脸上涂上了一直以来习惯用的茉莉花粉,拿起胭脂,以小指将嫣红点在唇上,柳眉轻扫,一下子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揽镜自照,她却觉得镜中的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看了看,原来是衣饰啊,蓝柔拿来的衣服跟她当天所穿的不同,黄少少想,既然要重新开始,不能保有的必须舍弃,但至少第一天来所穿的衣服,必须还是要同一件,代表着新生的开始。
  皱了皱眉,黄少少对蓝柔说道:“这套衣服我不太喜欢,应该宫中有一件米色衣料压天蓝绣线衣边的衣裳,外头还有着淡黄色的罗纱,你去替我取来,我想要穿这件。”
  米色衣料压天蓝袖线衣边?神医是在开玩笑吗?蓝柔想着,这宫里的衣物如此之多,怎么一时半刻间找的著呢?
  这问题黄少少也不是没有想到,她又说:“你去跟竹姿说,她便会交给你了,不必担心。”
  “是…”蓝柔怯怯的说。
  “你不要怕我,我只是多知dào
  了点事情,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她发xiàn
  自己好像一下子开了太多的外挂,吓到了蓝柔,于是淡淡解释道:“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要救人,没有什么太大的特别,你不用紧张,而且也不要喊我神医,叫我少少就可以了。”
  “少少姑娘…”蓝柔低声唤道,她不习惯这样子不分尊卑的称呼,喊得实在有心虚。
  留下了几名宫女在旁,她按照着黄少少的要求前去要找竹姿,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黄少少喊住了她。
  “等一下。”
  “神…少少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宫里应该有糕饼,能不能送上几盘来,我有些饿了,最好是有馅的,西云国的饼实在是好吃。”黄少少说道。
  “是,这就去吩咐厨房,没有想到少少姑娘可能久未进食,实在是我的疏忽。”
  “好了好了,也不要这样跟我客气,就拜托你了,送给几盘点心上来吧,要吃饱了才有力qì
  去做该做的事情,不是吗?”黄少少说道:“替我跟竹姿公主说一声,等我这里安顿好了后,立kè
  就过去见她,请她不用担忧,我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
  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对西云国好像什么都了解一样。
  不过她还是不敢多问,只是又再确认还有没有需yào
  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尽量不要让若纳将军靠近这里,不吉利。”
  “是。”
  一切交付好了,蓝柔离去。
  看着蓝柔的背影,这一次她跳过了许多的关卡,希望一切真的是可以扭转,避免掉那些曲曲折折的道路,把西云国未来的命运整个扭转过来。
  只是真的能够这么样的顺利吗?黄少少的心中还是为定数,不过想了又如何呢?至少她现在算是纵观了大局,至少能够阻止的憾事就能阻止吧。
  而当她再次揽镜时,忽然想到了东云国的李柏翰,他现在应该如果没有错的话,还是在贝卡的控zhì
  之中,要如何提前把他带到西云国来,脱离贝卡的魔掌,这却是还没有考lǜ
  好的一点。
  *
  在往竹姿宫殿的路上,好巧不巧蓝柔遇见了若纳,她欠身问安后,若那便问她关于黄少少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或者是奇怪的地方。
  蓝柔抿了抿嘴,然后说道:“说是值得注意好像也没有,不过就是…怎么说呢,好像她对于我们西云国的了解,几乎是彻底的让人意wài
  ,就连是方位什么的,都一分不差…而且…”她欲言又止,不知dào
  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你就直说吧。”
  “少少姑娘有特别交代,不可以让你接近。”
  这点若纳一开始就有听黄少少说到,但又另外再这样强调,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单是智者说的话,有必要这样一再的提醒吗?若纳虽然脑筋没有昆豪这么灵活,可是对于直觉还是有几分准的,他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跟黄少少问清楚,尤其是在洞穴里,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落下的眼泪,若纳始终耿耿于怀,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
  他往着黄少少房间的方向就要走去,蓝柔赶紧拦住他。
  “少少姑娘说,尽量不要让你跟她接触。”
  “说几句话,不算什么接触吧。”
  也不好意思继xù
  再挡,蓝柔让开了身子,让若纳继xù
  往前走,说几句话确实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她一边想一边不敢耽搁,也继xù
  处理着自己交代的事情。
  带着疑惑走到了黄少少的房间,若纳推开了门,黄少少看着若纳,心跳一下子加速,但她掩饰着心里的感觉,板起了一张脸,瞪着若纳,不发一语。
  “我有些话想要问你。”若纳说道,顺手把其他在场的宫女赶离。
  黄少少的右手紧紧握着,压抑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安静了半天,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不要靠近我吗?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交代?还是你不把智者的话当做一回事?”
  “我只有几个问题,你回答完了,我就走。”
  “你有什么问题,快点说。”偏过头,黄少少怕再看着若纳眼泪会不小心夺眶而出,她是那么想念这个人,她想要好好地看着这个人,他想要像以前一样的任凭他嬉笑怒骂,和自己拌嘴,只是她不可以。
  这是世界上最难熬的事情之一,明明那个人就在眼前,却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却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生与死,也不是什么我站在你面前,而是你却不知dào
  我爱你,而是当站在一个熟悉不过,日夜思念,日夜负疚的人面前,却为了要保护他的安全,什么也不能做。
  欺骗对方,欺骗自己。
  善意的谎言比恶意的谎言还要痛苦。
  “说啊,快说,说完就走。”黄少少催促着。
  若纳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什么这般恶劣,他脾气也不是很好,不过为了要问问题,加上黄少少的身份不同,也是压抑着怒气,这样子黄少少不是不熟悉,但是这样也好,越是讨厌她,她的目的就越容易达到。
  若纳终于开口。“你到底为什么会对西云国这么熟悉,你是谁?看你那时的穿着,就知dào
  你不是西云国的人。”
  “这些事情为什么我需yào
  告sù
  你,智者既然派你来找我,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相信我,听我的安排,其他的你都没有资格问,也不需yào
  管。”
  “你!”
  “我怎么着?”黄少少硬生生地挤出了不屑的冷笑,说出了违心之论。“我告sù
  你,西云国如果没有我,落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我也不痛不痒,反正说到底是你们辜负了智者的好意,对我而言,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女人居然这样说话!若纳的怒意越来越大。
  “我就不信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说的这般狂傲自大,说不定根本就只是个草包而已。”
  “是不是草包,很快你就会知dào
  了。”
  “若后来才发xiàn
  ,那岂不是让我们白忙一场?”
  黄少少站起身来,她决定使出最狠毒的一招,让若纳不相信也困难。
  “你以前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一人带着你过日子,之前战役上受到责罚,是陈家为你出面说话,你为了要报答陈家,有空就去陪他们儿子,我里面有没有半句是说错的?”
  一阵青一阵白,若纳往后退了两步,她,到底是何方神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