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曾暧,谁是你的真爱
“你知道当初在H集团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追求你吗?”
任欣盈早就想问了。
她都怀疑曾暧对她突然产生的感情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
“因为霍总下了命令,不允许我在公司里跟女同事谈情说爱。他说,以我这样的性子,要是伤了哪个姑娘的心,就是集团的一大损失,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在公司跟女同事都保持着距离。”
“知道你离开集团,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很失落。不过后来我想,你的离开,或许就是老天在给我机会。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压制我内心的感情了。”
曾暧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在这寒冬里,他的眼神似春日的暖阳,正在一点点的,包围她的心。
任欣盈不怀疑他说的。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曾总是个花花公子,但他从来不在公司撩女同事。
原来,是被下了死命令的。
“你知道,暗恋一个人,有多痛苦吗?”曾暧的眸光又黯淡下来了,“日思夜想,却故作生疏。想看见,却又怕见面。我想,或许看不见会好一点,所以我常年在国外。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远远的看看你。”
任欣盈不敢相信,他居然……
“你一定不相信。是啊,我都不相信我这样一个人,心里也会有一个人填满了所有的位置。我也在想,或许重新找一个人,就能够把她忘记吧。可并没有。跟别的人在一起,心上的那个人,存在感就越强烈。”
曾暧垂眸,笑着摇头,“爱情啊,能让人变成傻子。”
任欣盈不知道该给什么样的反应。
她现在是震惊的。
内心是翻腾的。
这是第一次,他说了这么多肺腑的话。
在她的心上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琛哥。”曾暧苦涩一笑,“我太知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喜欢了,就没那么轻易的放弃。所以,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情,我不怪你。因为,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任欣盈的手抖了一下。
他什么都知道。
可她什么也不知道。
原来,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好了,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说着,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天气冷,早点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任欣盈的心,本来就不平静。
此时披着他的衣服,更是加重了心里的那层涟漪,汹涌澎湃。
曾暧打开车门,温柔一笑,“上车。”
任欣盈坐上副驾驶,曾暧开车。
一路上,车里单曲循环《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每一个音符,一个旋律,一个字,都似不大不小的拳头落在她的心上,敲打着她的那颗心。
她侧过脸,看着那张俊逸的脸。
曾经的花花公子,现在对她深情表白。
他说:“暗恋一个人,很痛苦。”
他还说:“爱情,会让人变成傻子。”
任欣盈从来没有想过,她爱着霍昀琛的时候,有一个人默默的爱着她。
好像,这颗原本有些落空空,有些疼痛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填进去,治愈着她的伤。
或许真的是上天注定他们的缘分。
她离开了H集团,进了西木。
得到的第一个指令就是接受最好搞的曾暧。
这个男人,是霍昀琛的兄弟。
如果能够接近他,把他变成自己的人,很多事情就好做了。
可没有想到,她带着目的接近他,他却爱着她。
忽然,有一种罪恶感。
她利用了他的真情。
“到了。”曾暧停下来,见她愁眉发呆,“怎么了?”
任欣盈回过神来,摇头,“没事。”
下了车,曾暧说:“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嗯。”
“早点休息。”
“嗯。”
曾暧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任欣盈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还站在那里,目光柔情似水。
“你怎么还不走?”
“等你回家了,灯亮了,我再走。”曾暧摆手,“赶紧回去。”
任欣盈的心被狠狠的触动着。
她是想要利用他,他却用真心待她。
心里,难受。
她忽然跑向他,手搭在他的肩上,“曾暧……”
“嗯?”曾暧的手抬在半空中,没有落在。
“晚安!”说完,她转身就跑了。
曾暧愣了愣,笑了。
几分钟过后,他看到她家的灯亮了,才转身上了车。
任欣盈站在窗口,看着车子开远,手按在胸口,那里跳得厉害。
原来,她移情别恋也这么快。
爱情这个东西,长不长久,真的要看人。
或许她对霍昀琛并不是爱,只是一种得不到的执着。
而曾暧,才是那个让她觉得温暖,会让她心动的人。
……
曾暧回到酒店,刚准备关门,一只手横了进来。
他拧眉,打开门看清外面的门,皱眉,“陆瑶?你怎么在这里?喝这么多酒?”
“长夜漫漫,要不要喝一杯?”她扬着另一只手,提着一瓶红酒。
推开门,挤进去。
曾暧皱眉,她怎么在这里?
陆瑶找了两个红酒杯,倒上,给了他一杯,“喝。”
“你发什么疯?你怎么会在酒店?”曾暧丢下外套,站在她面前。
她的脸是红的,一身的酒气,明显喝了不少酒。
现在还跑到他这里来喝,哪根筋不对?
“我跟踪你啊。”陆瑶摇摇酒杯,对他娇媚一笑。
这是第一次,她冲他笑。
以前见到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没好脸色。
曾暧抢下她正准备喝的酒,“你别喝了。都喝成什么样了。”
“你管我?”陆瑶去抢。
“陆瑶,你别在我这里发酒疯啊。”曾暧警告她。
醉酒的女人,哪听得懂什么是警告。
她抢不到酒杯,就直接拿起酒瓶,对着瓶嘴就灌。
曾暧觉得心累,夺下酒瓶,“你发什么神经啊?跑我这里来喝酒?喂,你知不知道半夜三更,跑到独居男子家,会很危险的?”
“危险?怎么个危险法?”陆瑶凑近他。
满嘴的酒气洒在他的周围,他偏过头,忍着,“陆瑶,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知道啊。刚跟任欣盈分开嘛。怎么不上去坐坐?”陆瑶冲他嘿嘿笑,踉跄着走到沙发上坐下,手撑着脑袋,醉眼迷离的望着他。
曾暧皱眉看着她这个样子,怎么突然这么失态?
就是个喝醉酒的疯子。
“陆瑶,别闹了,赶紧回去。”
“不回去。”陆瑶拿着酒瓶在他面前晃,红酒在里面荡来荡去,“今晚,我就在这里落脚了。”
说着,冲他嘿嘿笑。
曾暧扶额,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上前去拽她的手,她立刻尖叫。
“啊!”非常有穿透力。
曾暧立刻松手,很是紧张,“别叫!”
这大晚上的,这么个叫法,隔音效果再好,他也会怕别人听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把她怎么了呢。
陆瑶抱着酒瓶,“呵,呵呵,曾暧啊,谁是你的真爱啊。”
曾暧拧着眉头,他有点看不透她了。
到底是醉了,还是没有醉?
“你怎么会跟任欣盈那个女人在一起?这世上的女人是死光了吗?你眼睛是瞎的吗?那女人,有什么好?肤白貌美?难道我不美吗?我这么个大美女在你面前,你看不见?”
陆瑶抱着酒瓶“咕噜”喝了几口,很没有形象的擦了擦嘴,“呵,眼瞎!”
曾暧如同被雷击了一样站在那里,女人的脸,红彤彤的。
她轻咬着唇,嘴角傲娇的上扬。
那双醉眼,很是不屑。
他走过去,抢了她的酒瓶,“陆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陆瑶被抢了酒瓶,也没有去抢回来,歪头凝视着他,“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被问住了。
手里拿着酒瓶,握紧了。
他蹲下,对上那双迷离的眼睛,“你醉了。”
“你才醉了。”陆瑶打了个酒嗝,“你全家都醉了。”
曾暧被她这模样逗笑了。
他放下了酒瓶,眼神格外的温柔,“陆瑶,我送你回家。”
“不要!”陆瑶很不高兴的双手环胸,偏过头,背过去不看他。
曾暧轻叹一声,“那你要怎么样?”
“我就要在这里。”
“孤男寡女,不合适。”曾暧说:“你不怕影响了你的声誉吗?”
陆瑶拒绝跟他说话。
曾暧没法。
她不走,总不能把他扛走吧。
算了。
要待这里就待。
“陆瑶,你起来,去床上睡。”这大冷的天,让她睡沙发也不合适。
陆瑶不应。
曾暧蹙眉,“陆瑶?”
还是没有应答。
睡了?
曾暧轻轻的拍她的肩膀,“陆瑶?”
“别吵。”陆瑶甩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曾暧憋着一口气。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女人甩过耳光。
强忍着内心那正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你起来!再不起来,我把你丢出去。”
“你丢。”
“……”真是……有本事。
曾暧站在沙发边上,叉腰,盯着她半晌,实在是跟她熬不下去了。
一把将她捞起,扛在肩上。
这个操作,他的肩膀顶得陆瑶的胃一阵翻山倒海。
原本没有这么难受的,现在真的是……
“哇……”
哗啦啦——
曾暧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后背那股暖暖的湿意正顺着肩头往下。
酒味一下子就散开了,还夹着别样的味道。
曾暧很想把这个女人甩在地上。
陆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白衬衣上沾上的那些东西,浓烈的味道都快把她熏晕了。
罪过。
算了,还是装醉吧。
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曾暧全身绷紧,咬紧了牙帮。
“陆瑶!”这女人,是来给他找不痛快的吗?
女人嘟哝着,“吵死了。”
“……”很好。
曾暧笑不出来,握紧了拳头,走进了卧室,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扔在床上。
女人一个翻身,抱着枕头什么也不知。
气死了!
曾暧懒得理她,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身上的这些脏东西清理干净。
听到脚步声,陆瑶睁开了眼睛,咬牙摇头。
真是不该听庄思楠的。
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往上扑?
听着浴室那边的动静,她咬着手指,现在该怎么办?
装醉就在这里睡下了?
还是吵着回家?
不行。
庄思楠给她的任务,可不就是这样算了。
但很明显,这男人对她没意思啊。
是啊,没意思。
陆瑶的眼神黯淡下来却不自知。
反正是醉了,她做什么都是在不受控制,不理智的情况下发生的。
所以,就算她做了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
摸清了底,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她一下子坐起来。
刚出浴室的男人吓了一跳,“陆瑶?”
陆瑶垂着头,眼睛透彻。
忽然,她抬头,对上那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睛,闭了闭眼,“你喜欢任欣盈?”
问的够直白。
得到了回答,她就完成任务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曾暧恨不得把她从窗口丢出去。
这女人,弄得他一身酒气,难受死了。
现在还在这里发酒疯,酒品这么差,还敢喝酒。
“你喜欢她?”陆瑶又问了一句,嘴噘着,眼神迷离,却异常的执着。
曾暧蹙眉,原本还没有什么,她现在反复的问,问得心里有点毛躁。
他从柜子里拿出浴袍,背对着她穿上,才扯掉围着下半身的浴巾,转过身来,“跟你有关系吗?”
“有啊。”陆瑶说着,便又低下了头。
双手不停的捏着,小动作显露出了她的不安。
曾暧愣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有?
他喜欢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心里有个隐约的答案,正在蠢蠢欲动,似乎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