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郑意可,卒
“之前砸了那么多钱,看来也是白砸了。”庄思楠笑了。
“其实每个人都心里有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有在明面上说。”任欣盈嘴角勾着讥诮,“她虽然不像陆瑶那样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她对霍总的那点小心思,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庄思楠想了想,点头,“她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公私分明。跟霍总的私交好,但从来不会用到工作上。保持着关系,又让别人可以误会。这都是他人的自行想象,并不是她说出来的。”
“对呀。她不说,别人问起的时候,也还是在否认。可心里的那点想法,早就流露出来了。可在其他时候,比如那次聚会,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霍总女友的模样。”
“现在好了,张丽跟她走得那么近,出了事,而且还针对你,大家都觉得跟她也脱不了干系。还有人说,张丽只是替死鬼。”任欣盈在她耳边悄声说。
庄思楠想着精英就是精英,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其他事情上面,都是那样的一针见血。
只是平常不说而已。
到了真正需要分辨是非的时候,完全没有掉链子。
“吃饭吧。”
……
总裁办公室。
郑意可站在办公桌前,“霍总,我要辞职。”
“为什么?”霍昀琛抬眸,往椅子后面一靠,淡漠的注视着她。
“因为张丽的事情,公司很多人都说是我做的。前几天,庄思楠也来我面前示威警告,我觉得我在这个公司里已经待不下去了。”郑意可深呼吸,故作坚强。
霍昀琛蹙眉,“她怎么跟你示威警告的?”
“她说,是我指使张丽去诬蔑她,抹黑集团。还说,不会放过我。她是你的妻子,有你做依靠,她想做什么,轻而易举。我知道,在你心里跟了你五年的工作伙伴不及你的妻子重要,我不想在别人的猜疑和误会中继续工作。”
郑意可强忍着眼泪,“我跟你五年,看着H集团一点一滴的成长为现在的大集团。这五年来,我尽心尽力的为集团工作,为你做任何事。没有想过你会记得我陪你的这些岁月,只是不希望有一天你我因为别的人和事而反目。”
“霍总,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对工作从来都不敢怠慢,对集团,对你,一向都是认认真真。我或许会去诬蔑个人,但我绝对不会去抹黑集团。既然霍太太容不下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她看我不顺眼,我留着也难堪。”
“所以,你让我走。”
郑意可深呼吸,提着一口气,憋着眼里的泪花,就是倔强的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对不住她。
这五年,她确实是尽心尽力,鞍前马后为集团效力。
如果放在古代,她也是开国功臣。
霍昀琛的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敲打着,凝眉深思。
看到他这个样子,郑意可想过,他不可能这么无情的。
五年的不离不弃,只要有血有肉有心是个人,都不会让她走的。
霍昀琛,是重感情的。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会留下她。
也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她才敢上来跟他提辞职这件事。
只要他不让她走,在庄思楠那里,她就胜了一筹。
霍昀琛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霍总,你不用感到为难。反正,这几年也是我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的,我也很感激你这几年的信任。如今是我自己受不得被人误会,也受不得气。我也胆小,不知道霍太太会对我做什么,每天提心吊胆的,也工作不好,吃不好,睡不好。我只是个小小的……”
“好。你把辞呈发到人事部。”霍昀琛打断了她的话。
郑意可张着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既然你想走的愿望这么强烈,我太太又不喜欢你,不管是为了你的情绪,还是为了我太太,我都必须批准你离开。”霍昀琛说的好听,但是眸光里没有半分留恋。
郑意可听到自己的心跌到谷底,被摔碎的声音。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到几乎发狂的情绪,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掌心,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嘴角轻扬,牵扯的那样吃力。
她想笑,可笑的很僵硬,“好,我下去就写辞职报告。”
“没有别的事,可以出去了。”霍昀琛没有半分留恋。
郑意可咽着喉咙,深呼吸,双手握紧,“好。”
她转身。
走了一步,停了下来。
背对着他,“霍昀琛,你对我,是不是没有半分情感?”
“为什么要对你有情感?”霍昀琛问。
郑意可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你,到底是为了庄思楠让我离开,还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才让我离开?”
“我不想我太太不开心。”霍昀琛毫不留情,没有一丝要照顾到她的情绪。
心脏被撕裂的疼。
她笑了。
眼泪浸到了嘴边,又咸又苦。
五年的时间,换来的是一句不想让他太太不开心。
她做了这么多,居然不曾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和留恋。
连一句好听的谎言也不肯给。
痛过之后,便是无尽的恨意和怨愤。
她恨!恨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绝情绝意。
她怨!怨她自己用五年的时间,都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她怒!怒那个女人任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占据了他的全部。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霍昀琛,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希望你记得你第一次的教训,除非你永远这么辉煌,否则有一天,你还是会被抛弃。”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昀琛听后,转身站在落地窗前。
这个位置,能够俯瞰京市的全貌,登高望远,一切在他眼前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他站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有一天,不给任何人践踏的机会。
为了她,他也会永远站得这么高,这么稳!
没有人知道,也是她,他才决定要站在这巅峰之上。
……
“你也要走了?”庄思楠收到邮件,特意去了郑意可的办公室。
郑意可收拾着东西,停下来一脸鄙夷,“你很开心。”
“想要买烟花,但对空气不好。”庄思楠笑。
“哼。我走,可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你是不想走的,只是没想到霍总一点也不留恋。”庄思楠一语道破了她的那点心思。
以为自己包裹的很严密,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被戳破了。
郑意可也不恼,“他留不留我,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把霍太太的位置坐稳了。不然,到时不管是不是污染了空气,我也会买烟花庆祝的。”
“呵,不会有那一天。”庄思楠笑容明媚。
“这说不准。霍昀琛是很强大,而且是独大。这样的人,树敌太多,想要整他的人也太多。终会有一天,他会被人拉下来。到那个时候,失去了光环的他的妻子,还能像现在一样,跟我说,对他不离不弃?”郑意可扯着唇角,冷嘲着。
庄思楠收了笑脸,“郑意可,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能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只是想说,女人都是一样的德性。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躲得有多远,就有多远。现在他风光无限,又眼巴巴的送上门。”郑意可继续收拾着东西,“你,又能跟他多久?”
这话里的意思,庄思楠听得七七八八。
郑意可收好了东西,抱着收纳箱站在她面前,“还有,一定替霍昀琛守好公司,千万不要走让他走到爸妈的那条路。”
“你站住。”庄思楠叫住她。
“还有事?”郑意可回头。
庄思楠靠近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郑意可挑眉,“噢?他没有告诉你吗?呵,你们不是夫妻吗?怎么这种事都没有跟你说?”
见她凝眉不说话,脸色也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郑意可越加得意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扳回一局。
“看来,你们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恩爱,他也并不是什么也对你说嘛。也对,他父母出了那样的事,怎么能够再提?”郑意可冷笑,“他都不说,我也不会说的。”
她得意的样子,像极了开了屏的孔雀。
庄思楠见不得。
她调整好了情绪,笑道:“他一向不喜欢让我担心,不说有他的理由,我也不是非得要知道。只是,我也有件事想要跟你说,没了烟花,但也算是一份让你很难忘的礼物了。”
她这一笑,郑意可又想到前几天她说那句话时的样子了。
莫名的觉得不安。
“你做了什么?”
“还好,这份礼物在此时刚好可以送给你。”庄思楠笑眯眯的,然后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郑意可完全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这种未知感,让她心生惧意。
揣着不安,她抱着收纳箱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离地面越靠近,她的心就越不安。
到了车库,电梯门开了,她很谨慎小心,怕庄思楠在暗中搞什么鬼。
四外看了看,并无异样。
走出电梯,她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一靠近,她才发现车身被人划花了,车窗被砸碎,轮胎的气也没有了。
“这……”郑意可慌张的四处看了看。
到底是谁做的?
庄思楠!
对,一定是庄思楠!
她的手段怎么这么低?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她要报警!
拿出手机,刚解锁,忽然从四处出现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郑意可的手机都吓掉了。
“郑小姐,总算是找到你了。”为首的男人抽着烟,穿着西装,吐着烟圈眯着眼。他在笑,笑的却让她发寒。
郑意可看到对方,之前心里想的那些东西早已经被打乱。
她紧张的捏着收纳箱的底端,努力扬起笑脸,“宁老板,您什么时候来京市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您啊。”
“呵,郑小姐,你拉黑了我,给的名片地址全是假的,让我去哪里找您来接我呀。”宁老板走过去,一脚踩在瘪下去的轮胎上,“我找你,可找得很辛苦的。”
郑意可很怕,她努力赔着笑脸,“宁老板说的哪里话,我给的信息全是真的。可能是前段时间我手机掉了,换了号码,所以才……”
“换了号码,那你的公司地址呢?”宁老板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摁在车盖上,用力的搓着。
“我……”郑意可是真的慌了。
“怎么?编不出来了?”宁老板拍拍手,“郑小姐,当初我可是很信任你。把我那个楼盘的项目全都交给你。你到好,把我的钱全卷走了。啧,你说我怎么没有想到你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大的胃口呢?”
郑意可的手在颤抖,大脑有那么几次空白。
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找上门来。
这么久了,她一直以为是安全的。
为了躲他们,她还特意借口出差在国外躲了一个月。
回来并不见网上报道这件事,她才放松下来了。
原来,这些都是她的错觉。
“宁老板,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故意的,那些钱我都可以还给你。”郑意可赔着笑脸,“就当是我借的。我会连带把利息也还给你。”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根本没有人来地下车库。
她要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手机也掉在地上,根本没有办法去报警。
“利息还给我?呵,姓郑的,你以为我是缺那几个利息钱?”宁老板突然发狠,一巴掌拍在引擎盖上,“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骗子!我告诉你,你要不是个女人,老子划的就不是你的车子。”
“宁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郑意可被吓坏了,声音都在颤抖。
宁老板冷哼,“我是个懂法的人。这件事,交给法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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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