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教导
例行的“经验积累”,只是这次的兰斯洛特带着明显的情绪。唯之遥跪在床上,两手死死攥着身下滑腻的床单。
她几乎都要疼晕过去了。
“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我……”这样的兰斯洛特是她没有见过的,背对他又看不见他的表情,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唯之遥讲话断断续续,“对不……起……我不……不该……”
他掐住她的腰身,纤细瘦小,似乎一用力就会断掉,但是这滋味却是让他沉迷,再加上这女人今天居然敢不听话。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身下带着压抑哭腔的话传来,兰斯洛特冷眼看着她:“我的剑不需要思想,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够了。”
“是……明白……”
疯狂的发泄之后,兰斯洛特精神依旧很好,他推开唯之遥自己下床去洗澡。唯之遥蜷缩在能把人陷进去的被子里微微发着抖,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哪个角落都叫嚣着疼。
一把不能有思想的剑……除了地狱,她已经没有出路。从落入兰斯洛特手中被他制住手腕时,她就放弃了逃走。他们实力太过悬殊,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天,不管走到哪,只要一抬头就会看见他。
今天会惹他不悦,也是因为她对他的指令犹豫了。
也不知道地下之城的丧尸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早上她要面对的就是一家三口,孩子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杀了那个男的时她没有心软,可是丧尸妈妈向她扑过来时,她手里的武士刀怎么都砍不下去。
那身和妈妈一样的蓝布衫,一样的黑头发,除却凸出来的肚子连体形都和妈妈相似,想到惨死在源氏手中的妈妈,她真的砍不下去!
一道冰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杀了它。”
兰斯洛特对她的举动非常,非常,不满意。
唯之遥格了几下档,就是下不了杀手,只听得一声枪响,丧尸妈妈的脑浆就喷溅到了唯之遥的脸上,在丧尸妈妈倒下的时候,她甚至都伸出了手想要扶着“她”,子弹贴着她的手背打进身后的看台,她顿住了,手中的武士刀颓然落地……
唯之遥抱紧自己的双臂,一遍遍的回想着妈妈的音容笑貌。
杨允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虽然有些泼辣,但却是对她最好最好的人。爸爸欠了赌债逃跑,追债的人把她们的家都搬空了,还一把火烧了漏雨的破房子。那夜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妈妈攥紧她的手,把所有的泪水都往肚子里吞。
后来她们躲远了,找了廉价出租屋,跟来自天南地北良莠不齐的人们住在一起。妈妈白天工作很辛苦,但还是起早贪黑的接送她上学放学,煮了可口的饭菜给她,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
对于爸爸,妈妈总是一句愤愤的“他根本就不是人”。直到爸爸咬上妈妈的脖子,她的脸上是一种释然的表情。
唯之遥的眼泪滴进被子里。
妈妈费尽千辛万苦,就是想让她有出息,母女俩可以过上好生活,眼看上了大学,很快就会毕业,好日子近在咫尺,可这一场世界性的病毒扩散让她们卑微的梦想灰飞烟灭。
她恨,她怎能不恨!
浴室的门被“倏”地拉开,唯之遥赶快转了脸贴着被子,把眼泪和泪痕抹在上面。兰斯洛特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很是轻柔,说话声音带着些情/欲过后的低沉沙哑:“到你了,去洗吧。”
“是。”
唯之遥支撑着艰难爬起来,两腿直打颤。这种事比起正经训练还要累,她暗自咬着牙不在他面前软弱。到了浴室关上门,泡在水里的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拼凑不起来,唯之遥两眼一沉,意识就飞了出去……
兰斯洛特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唯之遥出来,也没听到里面的水声,心下一沉,当即站起来去开门。
锁了?
一脚踹开,磨砂玻璃门很有技术含量的轰然倒下,拍起了从浴缸流到地面的水,溅起老高的水花,雾气蒸笼中,他走进就看到泡在水里的唯之遥趴在浴缸边上一动不动。
他一刻也没停,快步走过去,俯下身把她捞出来,不顾她湿漉漉的身体把她裹在怀中,走出来放在床上就去探她的颈部大动脉。
还活着,只是累的睡过去了……
得到这个结论,向来淡漠的兰斯洛特突然松了一口气。他找了块毛巾把她扶到怀里帮忙擦头发,一身青紫筋疲力尽的唯之遥乖乖枕在他的肩窝睡着,细弱的呼吸吐在他的胸前。
他这才发现,从进去看到她趴在水中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得知她是安全的,他的心一直是紧绷着的。
难道是养出感情了?
怎么可能……
若是她就这么坏掉了,他也只是对自己一手磨砺出来的东西有些不舍,仅此而已。
朱雀终是得到了唯之遥的消息。那日连鞋子都没有穿跑出了夜店,几番奔走,想起了唯之遥是因为去给自己买红茶才被绑走,他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自己害了她,更是抓住这条线索,找到了那家店铺的老板询问当时的情况。
“个子有这么高、说日语不太利索、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啊……”店老板仰头想了一会儿。店里的人流量还是非常大的,而且电费越来越贵了,他们就一直没开监控,没想到这时突然多了一个这么好看的男人,开口就要出一百万买那个小姑娘的监控,真是让店老板有些上火,早知道就开着了,电费再上涨也没这个人出的高啊!
不过他还是个实在人,仔仔细细的把这些天经过的人给过滤了一下,思索了一番给出肯定的答案:“确实有,是穿着白色小夹袄的那个女孩子吧?那天她带了五千日元来买锡兰红茶,我还找给了她六十日元呢!”
朱雀焦急道:“那她之后去哪里了?”
“额……她出门挺急的,撞到了几个穿着黑衣服、胸口还别着一种像是怪鸟的胸针的客人,那几个客人看起来可不好惹啊,但是小姑娘道了歉也没被他们为难,之后她就出门右拐了……”
他浑浑噩噩的掏出一张卡放在店老板的柜台,然后神色恍惚的离开了。
黑衣人,怪鸟的胸针……那不就是组织的徽章“羽翼”么!
他还是保护不了一个唯之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