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身份
近藤组买丧尸也不知是何用意,总之朱雀是帮他们拿下来了,那笔交易款项很快就打到了朱雀的账上,他按照惯例拿出一半交给了老板娘做日常开销。
“一……一亿日元?”唯之遥舌头有些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摇着伊莎问道,“只是一单生意吧?朱雀那么能挣钱?那他为什么还做男公关啊?”
伊莎抖开激动的唯之遥叹口气:“他喜欢做就做喽,跟我们这些迫于生计的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出发点,也不在同一条起跑线。”
一亿日元是什么概念呢?
对于唯之遥来说,这是十辈子都花不完的巨款;对于朱雀来说,不过是短暂人生中小小的一单生意。
她想起昨晚朱雀并没有做下去,心里很是轻松的放下一块大石头:是啊,他这么有钱,要什么女人没有啊,就她这营养不良的瘦弱模样能被看上才怪!一直以来都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担忧,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冤枉人家了。
她并不奢求这么有钱的朱雀会不追究她那比起一亿只是九牛一毛的二十万欠款,就像朱雀说的那样,背着债跑不快,反正很快就会还清,昨晚虽然表现不佳,但朱雀还是把那一万日元的现金薪酬封在信封里交给她。
所以她也不想欠他什么,可是……
不欠他什么并不代表她就要跟着他出生入死啊!
唯之遥睁开眼,后脑勺一阵阵的钝痛。她倒吸一口凉气,颤巍巍的撑着身体站起来打量四周,看到这个像是道场的房间里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换了和服的有钱老板,可不就是拍卖会坐在朱雀身边的那个么!再加上他身后一堆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保镖——
果然还是留下案底了吗?
她浑身发毛,然后极力镇定下来。
他们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是有什么用意?那并不友好的邀请方式说明他们并不怎么待见她。而她只不过是趁着空闲,听老板娘的话出来买酒心巧克力的,原本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居然会在转角被人利落劈倒。
连巧克力也不见了。
出乎意料,他居然还带着翻译。
那个模样挺俊俏的小白脸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翻译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知故问,都知道她是讲中文的了,还装什么装啊。唯之遥没有吭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褶皱。
“你叫什么名字?”死缠着不放么?
她叹口气:“唯之遥。”
“你和绫濑是什么关系?”
“主仆。”
“只是主仆吗?”
“他还教了我一天日语。”难道还有其他吗?唯之遥觉得面对突发状况,自己是越发的淡定了。
不想,那人翻了一句让她啼笑皆非的话:“可是,我敢打赌,他会为了你而飞奔过来呢!”
“那要看你们想干什么了。”
“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做人不要太嚣张。”
他犯事儿,你们找我干什么?逮不到他么?
“你们会杀了我吗?”
“……看情况。”
看到唯之遥的表现并不像那日朱雀所说的“比较害羞”,近藤好奇心起,走过去卡住她的细脖子:“你是怎么和绫濑认识的?”
“据说是我睡了他。”
近藤听了翻译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唯之遥被他的薄荷口气掀的头发飘起,待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唯之遥开口:“做事情也不要太绝,以免把后路堵死了。”
“哈,怎么会。”近藤放开了唯之遥,悠哉的坐在她身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翻译并没有翻出来。
就算是他,也不敢把这件事抖出去。
近藤如是说。
这边,朱雀看着老板娘,笑得让人心里发毛。
老板娘强撑起气场:“你就算生气也没用!近藤先生已经把唯之遥的欠款加倍偿清了,所以他想带唯之遥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个你还管不着!”
“说得好,我管不着。”朱雀慢慢转身朝门外走,留下一串毛骨悚然的低笑,“可是,你总该告诉她,是谁把她带走的吧?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她又该怎么回来呢……”
老板娘对这样的朱雀有种莫名的忌惮,她冷哼一声,示意店里的侍应关上门。不就是一个唯之遥吗,走了再找一个就好,之前连女朋友都跑了也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啊……她掏出身上多了两百万的卡,也没有刚拿到时的好心情了。
“咔哒!”
莫樱幻睁大眼,紧张看着手中完整的手枪,正巧看到千里推门走进来,她激动的站起来就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太好了太好了!我组装成功了!千里你看你看……”
千里平静的挣开她的手:“我知道了,等下给你子弹。”
说着,他就目不斜视的走过莫樱幻身边进了里面。随着一声关门声,好不容易有了点动静的大厅又陷入死寂,就像经常的,他不在家里的时候。
莫樱幻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握紧手中的格洛克。
她想要的,不只是一枚能够把章明源送到地狱的子弹。
这个像是猎豹一般优雅而沉寂的男人,她从第一眼见到就已经产生情愫,她在危难时刻被他救下来,和他在日本朝夕相处,贴身学习枪法武术,千里对她的身体机能了若指掌,而她却想不明白他在难过什么。
千里,一直都没有笑过。
他还是喜欢唯之遥的吧?
想到这里,莫樱幻有些喘不过气,她看着手中闪着幽光的手枪,枪身倒映着大厅上悬挂的水晶灯具。不管这里有多么舒适,他还是无法忘掉隔离区小公寓里的那盏不怎么明亮的橘色电灯吧……
源怜和他结婚之后就一直住院,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说不定连那个大小姐的病也是千里弄出来的,为了把这个家空出来,等一个人。
真是让人嫉妒,你说是不是啊,唯之遥?
千里有些昏昏沉沉的拉开床头柜抽屉倒出几只弹匣,沉甸甸的拿在手里起身,却又颓然的坐下,金属制的弹匣掉在地板上,“砰咚”一声躺下了。他低头坐在地板上,一手攀着绵软的大床,一手无力垂在身边。
“遥遥……”
你是不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