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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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噜呼噜……”
  唯之遥捧着空了的果汁杯子,百无聊赖的咬着吸管:“千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电话啊?这……这都第五杯了。”
  千里坐在一旁委屈道:“不好喝吗?我特地给你榨的。”
  “不是不是,很好喝,我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鲜榨果汁。”唯之遥赶快松开吸管杯子摆手,“只是……这和我给家里打电话没关系吧?都好几天了,要给妈妈报平安,她很会乱想的……”
  千里牵起她的手捧住另一个杯子:“我不怕,遥遥。这杯是奇异果汁,尝尝我的手艺。”
  你不怕我怕啊!
  但实在是不好拂了他的一片热情,又怕他生气不给她电话,唯之遥只得认命的接过来,心里也越发焦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抹抹嘴巴:“我喝完了!你手艺真好!电话……”
  千里又推过去一杯:“草莓汁也喝喝看吧。”
  唯之遥为难道:“我已经喝不下了……”
  “那我们出去散步吧,消化消化,促进肠胃吸收,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去哪里玩?我陪你……”
  唯之遥从吧台椅子上跳下来,扶着光洁的台面摇头:“我哪里都不想去,给我电话。你们不是答应过的吗,只要我打了针就可以给家里联系了。”
  “我是这么说过。”千里走过来,“但现在时机不对。”
  “没关系,你把电话给我,我会和妈妈解释的。”唯之遥循声抓住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好吧?”
  “遥遥……”千里轻轻握住她的手。
  “给我。”
  “……”
  唯之遥呼吸急促起来,她挣开千里的手,退后两步。
  “现在打电话,你一定会哭出来的。”
  唯之遥一怔,睁大的眼睛霎时就要涌出泪珠,她立刻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迅速背过身。
  不行,说过不哭的。
  她不能哭。
  千里伸手想要抚上她的后背。
  一个似曾相识的轻浮男声由远及近:“千里,你怎么能让女孩子哭呢?”
  唯之遥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拉下胳膊,腰上一紧,整个人就撞上了一个带着奇异香味的胸膛,没擦掉的眼泪也都蹭了上去,她本能的伸手去摸身后的刀子。
  “镜夜。”
  听到千里这么叫那人,唯之遥总算反应过来了。抱着她的这个人就是源镜夜,源怜的哥哥,好像……不是坏人。
  她缩回了手。
  源镜夜动作轻柔的拭着唯之遥的脸,认真起来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有磁性:“不要哭哦,看得我都心疼了。”
  “……”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也未免太开放了,他们也不熟……唯之遥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傻愣着,任源镜夜把她圈在怀里。
  千里僵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下:“可以放手了。”
  唯之遥看不见千里的表情,只觉得源镜夜抱着她的手一紧,然后笑嘻嘻的把她推出去:“好啦好啦,已经不哭了,你带着去玩儿吧。”
  源镜夜松手的瞬间,还不忘加上一句:“遥遥!如果千里把你弄哭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哟!”
  在他的惨叫声中,唯之遥被千里稳稳地扶住,牵着手往不知名的方向走,两人一直沉默不语。
  还是唯之遥最先打破这份诡异的安静:“那个……我手疼。”
  千里这才发现自己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腕,松开后,指痕清晰可见。
  明明是最不想伤害她的,但却总是让她受到伤害。
  “还疼吗?”
  “好多了。”
  源镜夜抱着遥遥时,她并没有反抗,又见遥遥对自己戒备甚深——千里有些烦躁,但更多的是沮丧:“遥遥,以后离源镜夜远一点。”
  “……嗯。”
  唯之遥听得出他的语气,觉得有点委屈。这话应该对你的朋友源镜夜讲才对吧?虽然那人的举动是轻浮了些,但还算好人,而且又不是我对他投怀送抱的。再说你不也总是对我搂搂抱抱摸摸亲亲的吗,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千里带着她回了自己在研究所里的专属房间,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唯之遥看不见,但是一进门就觉得温度气味特别舒服,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千里把她带到床边坐下:“遥遥,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唯之遥攥住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着唯之遥拉住他的小手,顿时雨过天晴:“怎么了?”
  她鼓足勇气:“现在打电话的话,我不会哭了,真的。”
  千里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俯身,擦去唯之遥脸上未干的泪痕。
  唯之遥只觉得他的呼吸都吹到自己脸上了,两手撑着身体本能的往后退。
  千里轻笑一声:“我去拿,等我。”
  脚步远去,关门。
  唯之遥松口气。
  千里回来的时候,指纹解锁打开门,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居室。
  唯之遥脚下一绊,直接扑倒在地,手掌擦着带锯齿的草叶划出一道口子,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哆嗦着扶着身边的树干站起来,按住自己的流血的伤口。
  这里是什么地方?
  朦胧的绿色,青草和树叶的香味,土地的腥味,还有淡淡的水汽,像是森林。但比起千里带她走过的那片森林,这里似乎**静了些。
  但是——
  她千真万确听到了薛其怜的声音。
  其怜哭喊的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断断续续,就在不远处。
  她等不到千里回来,跌跌撞撞的摸索到门口,拉开就往外走,不想一脚踏空,摔下来时撞到了脑袋,好在没晕过去。
  眼睛似乎能朦胧的感受到光了。
  唯之遥摸摸生疼的脑袋,又是黏腻的液体,见光的代价可真不小。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找其怜要紧。
  “其怜——你在哪里啊?其怜!”
  又是哭泣。
  在右边?
  唯之遥急忙转过去,靠着模糊的光影扶着大树,磕磕碰碰的往那边小跑过去:“你在那里吗?我……我马上就过去!”
  源怜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薛其怜,精致的银色手枪一直指着韩涟。
  薛其怜已是满脸泪痕,挡在倒地的韩涟身前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远远走过来的唯之遥映在源怜的黑瞳里,她低头,用枪管托起薛其怜的下巴:“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