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竞驰之死
她身一侧,徒手接袖,一阵轻绕,长袖便缠在一起。
她眸光明锐,凝剑一挥,长袖齐齐割断。
她将长袖一抛,自己则精准地向一旁的竹心刺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竹里藏身的姬昌双手捧着向她刺来的剑,犹自不自信。
“不可能?”风铃勾唇冷笑,“现在,就让我来告sù
你,什么是不可能!”
她手往里一按,剑身完全没入姬昌腹中,鲜血如注,将血竹染透。
“怎么会,我的迷迭香?”姬昌还不死心,她的眼看向风铃,等着她的答案。
风铃只是冷笑,心里道这可要归功于体内血狐之血,才让她万毒不侵,不受幻药所迷。
刚刚她假意被迷药所制,实jì
是想探出姬昌所站的位置。
谁让姬昌那么狡猾,看出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便隐在阵中不肯出来。不但不肯出来,还屏住气息,让她追踪不到。
不过还好,刚才终于察觉到她的方向,虽然气息那么地微弱。
风铃抽剑而出,转过身却有一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身后的女子竟是姬昌,再回转头那被她刺中的东西早已消失。
风铃眼一凝,已经明白先前被刺的那具不过是一个怨灵。
姬昌微笑着的眼睛写满了温柔,她靠近风铃耳语道,“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因为聪明人总被聪明误!”
风铃微微笑着,“的确,聪明人反被聪明误,不过自作聪明的那个人未必我!”
她伸手捏住剑尖,一个俯身侧拉,便化解了危险。
她的速度那般地快,慢一点那剑便不可能被她支开,而是直接割破她的喉管。但是这样快速的挡剑拉剑,毫无疑问地也致使她的掌心鲜血淋漓。
就在风铃脱离钳制之时,一节长鞭已经直刺姬昌的心窝。
转过身,南宫傲已到,他黑眸深深地望向风铃,目光似水。手移至她的手,血正从指尖滴滴下坠,那伤口一定很深。将目光狠狠移至姬昌,似箭般锋利。
一个扬鞭,然后再是狠狠地一甩,姬昌便被抛到高空。
长鞭却又无情地向她抽了过去,姬昌身中要害又受这鞭子全力的一击,此时终于明白风铃所指。空中,她的面纱被风吹散,绝色的脸,倾城的一笑。
“果真,自作聪明的那个人是我!”
是她小看她们两人了,以为用浓雾分开,便可以各个击破,却未想到两人居然如此默契。由风铃引出真zhèng
的她,然后由南宫傲在身后突袭,一击致命!
只是,她不明白两人怎么在瞬间便达到如此的共识,而又如何没受迷迭香所酿的幻象而影响。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何这阵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幻象?南宫傲冷冷地勾唇,斜视自己的左袖,那里鲜血正慢慢凝固。逼自己清醒的方法有很多种,只是那一种都是自伤。
姬昌身子重重地砸了下来,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笑始终挂在她的脸上,“你以为我死了,你们能逃出阵?妄想!”
她身子一飞,撞在旁边的一根竹上。
“不好,她触动了阵心!”南宫傲猛地反应了过来。阵心一触,阵里一切须臾尽毁,这就意味着两人没有多余逃生的时间。
要从哪里出阵,这是一个问题?如果走错方向,再回误了时间不说,自己这条命也搭上了。东北角,白雾慢慢汇聚。似想到了什么,四目相视,风铃与南宫傲眸子勾起一丝笑意。
东北角!阵形现在在发生改变,原先的死门便可能便成生门。
一定是这样!
两人提力前行,御剑在脚底直奔东北角。
却在此时听到后面有声音响起,“主子,风姑娘!”
是竞驰,外面的那些拜月教徒被他与程风剿灭得差不多,他担心阵中两人招架不来,便闯进阵来帮忙。
他从西北角入阵,阵太大,他不知dào
他们在哪里,只有放开嗓子喊。
“阵东北角!”南宫傲声音亮起,便见着一个人影向这边儿而来。
竞驰的身形不是不快,只是生死存亡时刻,却显得稍慢。
南宫傲眼一凝,御剑向竞驰而去。
风铃怔了一怔,便又过去帮忙,她的灵力要强过南宫傲,转瞬便已抢在他前头将竞驰拉上了灵剑。
此时,阵心开始炸开,竹屑飞散,如箭雨般散落。
流矢中,风铃只觉得自己腰间突然一紧,感觉到身后人身子一歪紧贴在她的身上。
她眉一凝,对身后的竞驰道,“站好,不要摔下去!”
三人两剑,极速穿行,身后是砰砰的爆zhà
声。烟云从他们身后追来,似要将他们紧紧笼罩。
最后一声巨响在三人背后炸开,三人同时扭头。
回过头,浓烟滚滚,圣月竹阵便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南宫傲轻皱了眉,看着自己衣服已是血迹点点,那是炸飞的竹屑所至。刚才急于奔命,没有发觉,如今倒觉得有些疼痛。
他御剑靠近风铃,轻声问,“你没事吧!”
风铃轻瞄了他一眼,落地收剑,径直向地宫外走去。那副样子,似乎他们不过是陌生人般,萍水相逢,然后又各自离去般。
南宫傲不由摇头叹息,回过头看着竹阵消失的地方,还真有点儿想念与风铃在阵中的默契啊!回过头,当他的眸子扫向竞驰时,不由得脸色大变。
“竞驰!”声音那般地尖锐,如一把刀插入风铃的心窝。
扭过头,却见着竞驰的身体慢慢地倒下。
“竞驰,”南宫傲扶住他下滑的身体,却发xiàn
他的后背黏湿一片,几截断竹插在他的后背,有一截贯胸而过。
“竞驰,”风铃大迈了几步,神色已是不能自控。
她想到了先前,竞驰抱住她的腰,那么用力地往她身上一靠,是那时他受伤的吧。她怎么没有发xiàn
呢?他那般地将她罩在前面,是想着不让她受伤,而她却还在因上次的事而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