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偷,我偷偷偷
东京城内,行人如梭的街头,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声,瞬间赢得了周遭的注意,只见一个身穿绸袍的中年人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一边在身上胡‘乱’地‘摸’索着,试图找出哪个丢失了的荷包。
旁边的路人们闻听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站住脚先检查自己的钱,确定自己的没有被偷之后,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看着中年人开始讨论,语声中虽说着可惜,却没几个人是眼底真的‘露’出同情之‘色’。
“天哪,天杀的小偷,那可是我千里迢迢到京城里来,第一次做生意的全部积蓄呀!”中年人不顾大庭广众,伤心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那钱包是什么样子的?”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疑‘惑’地问道。
中年人‘抽’泣着把自己的荷包详细地描述了一番,还没等他说完,人群已哄笑了起来,见自己丢了钱人家还这么开心,中年人更是伤心的要死,喊了声老天爷就要再捶‘胸’顿足,却听有人笑骂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痴呆,连自己的钱包有没有真丢都不知道,就你这样,还能做生意?”
“是啊,你那钱包不还好好地挂在你腰上吗?”
听了路人的取笑,中年人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右侧腰带上果然挂着自己丢失的那个荷包,忙拉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呆了:“.n怎么会到我腰上的?刚才……刚才我真地不见了啊……”
“又傻了吧,你的人明明还站在这里,又说你真的不见了,哈哈哈哈,果然是个傻子……”见他语无伦次。人们更是哄笑。
中年人的脸唰的红了起来,顾不得再疑‘惑’这原本放在怀里地荷包怎么会自己挂在腰上,忙用袖子胡‘乱’地擦了眼泪,把荷包揣进怀里,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又是发窘又是欢喜地挤出人群去了。现,我做的还不错吧?”
人群不远处。一条窄巷中,一个背对着大街的少年乞丐得意地对着面前一个正在啃着‘鸡’‘腿’的老乞丐道。
“只是捉‘弄’一下一个傻里傻气的笨蛋商贾,有什么好炫耀的?”老乞丐头也不抬地地随手一指街上的一个大汉,“把他的钱袋子取下来,再在他发现钱袋丢失地情况下原封不动地挂回去,我就答应你那个要求……//。”
少年随着他的手指一回头,一张被‘乱’发遮掩的污黑的面庞上居然有一对灼灼发亮的眼睛,但这眼睛里的光彩只是闪了一闪,就如陡然熄灭的烛火般黯然无光,重新变得平淡无奇。甚至还有些呆滞。
“此话当真?”少年看着那个转眼已从巷子口走过的大汉,犹如璀璨宝石的光芒再度在眸中飞速闪过。
“废话,我老人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算。”老乞丐咬下‘鸡’‘腿’处地软骨。嚼得嘎嘎作响。
少年乞丐双脚一阵‘交’替,眨眼间已融入大街上的人‘潮’之中,很快就跟上了那个大汉,从十步距离拉到五步,再从五步再近两步。此时,前面正好一辆车子碌碌而来,路人多微微侧身避让,大汉也不例外。少年乞丐再次贴近两步,正好伸手,那大汉忽然有所察觉,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乞丐立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心里却是一跳。暗道。好家伙,居然是个练家子。难怪老头这么好话,哼!
少年越过大汉几步后,故意装作对旁边某个摊子的东西感兴趣,略略停留了一下,重新落在大汉后面。一路网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跟上,而是透过人群,仔细地盯着大汉时隐时现地步履看了一会。
那大汉看着粗壮,心思却有些细腻,并没有就此放下警惕心,脚步似乎是若无其事地一直往前走,那不住侧转的眼睛明显是在提防着少年乞丐的再度出击。可若是说他为了防止钱袋子被偷,改而把钱袋子从腰带上拿下来放到怀里也就是了,偏偏他还故意不动,
敢在小爷爷面前如此嚣张,少年乞丐心里暗骂了一声,‘乱’发下眼珠子一转,身影不知怎地一闪,已再度从街上消失。
那大汉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身后的视线消失无踪,不由有些惊讶,忍不住回头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下,果然已经不见了那个少年乞丐,当下甚感无趣,又自行往前。
走了一段路,大汉已来到两大街道‘交’叉处,此处人马越发拥挤,刚过了十字路口,只见一群衣衫整洁的大小孩子正欢呼着各捧着一盆菊‘花’迎面而来。这些大小不一,但人数甚多,人人怀里端着的菊‘花’又长的茂盛,一拥儿过来时,甚为壮观,好多行人纷纷躲避,可还是有好几个被调皮的孩子故意撞了一下,大汉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孩童一过去,大汉立时觉得不对,伸手一‘摸’,腰际地钱袋子果然已经不见。大汉急急转身追上那群已转过街角的孩童,却见孩子们脸上个个一派天真,唯独旁边面上放着一盆无主人的黄菊,菊‘花’丝儿密集而鲜‘艳’,犹如一张大大的笑脸在讥笑他的大意一般。
“该死的小贼!”大汉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却未曾像之前那个中年人一般慌‘乱’地大喊,而是一双铜铃般地眼睛炯炯有神地急速扫过四周,试图找出那个狡猾地小偷。但四周人群熙熙攘攘,哪里有什么嫌疑人的影子。
大汉伫立了一会,自嘲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于自认倒霉,还是走向自己原定地方向,只是钱袋子既已丢失,再多的无奈也是徒劳,对于周遭所经过之人已没有那般警惕。
但走不了几步,大汉突觉腰际一重,低头一看,一张面皮顿时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再次疾扫视四周,骑马的还是骑马,挑担的还是挑担,摇扇子的还是摇扇子,背竹篓的还是背竹篓,依然不见异人。
打开失而复得的钱袋子,只见装满铜钱的袋中赫然多了一块陌生的银锭,大汉嘴角‘抽’搐了两下,满腔‘欲’在京城中闯出一番大业的雄心壮志顿被一盆冷水浇灭的无声无息。
不提无声地仰天长叹了半天,然后犹如忽然之间矮了半截,沮丧地准备离开京城的大汉,他一走远,旁边的酒楼里就走出一个拎着一坛子酒的普通少年。少年衣着普通,面容更是平凡无奇,然而当他望着大汉的背影狡黠地一笑时,那一双眼睛中的晶芒却是分外地让人熟悉。
而此刻,原本在两条街外巷子啃‘鸡’‘腿’的老乞丐,不知何时已经移位等在少年对面的又一条暗巷里,仿佛对这种遍布开封城的小巷子胡同情有独钟,不过,比起老坐在巷子里的怪癖,更让人发的是他那‘乱’糟糟的头髻上,正可笑地‘插’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香。
拿自己的头当香炉,只怕古往今来也只有他一人了吧!
“怎么样,这回该算我过关了吧?”少年笑嘻嘻地走过去,随手取下那支香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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