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阴谋
“爹!”范小鱼立刻撒手让贝贝跳了下去,抢先一步赶到范岱的身边。
“爹!”
“师父!”范白菜和罗也一起围了上来。
众人找了块平坦处,小心翼翼地把范通放了下来,让他躺在范岱的‘腿’上。
“你们都没事吧?”范通虚弱的喘气,目光逐一转过范小鱼、范白菜、罗和范岱,然后看向空‘色’,正微笑着想说什么,可嘴巴才一张,一股鲜红的颜‘色’就染红了他原本苍白的嘴‘唇’。
“爹?”范小鱼的心顿时像被人猛抓了一把,又像是一脚踏空摔向悬崖般浑身紧绷了起来。
“爹?”
“师父?”
“大哥?”
“范大侠?”
看见范通呕血,众人再度异口同声地惊呼。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内伤……”范通抬手想掩饰,却被范小鱼握住了手。
“爹,你别说话,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范小鱼说一句就咬一下‘唇’,一边拿出手帕擦去范通‘唇’边的血迹,一边示意范岱再背起范通,“二叔?”
“不……不能去找大夫……”范通挣扎了一下,“小鱼……你们先听我说……”
“好好好,我们听你说,你不要‘乱’动。”范小鱼被范通的动作吓得连忙点头。第一次展‘露’出原本身为‘女’儿所应有的乖巧一面,唯恐他再动一动就会加剧伤势,拼命点头。
“大哥,先喝口水。”范岱沉着脸递过葫芦,范小鱼忙小心地喂范通喝了两口。
“小师父……”范通咽下冰凉地水。平了平气,看的却是站在圈外的空‘色’,.n
“范大侠!”空‘色’忙打了个稽首,脸上一副茫然之‘色’,不明白为什么范通先来和他说话。
“你昨晚说,想要抓你回去的是一个从京里来地林大人是吧?”范通靠在范岱的身上,脸‘色’苍白地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呕血,可神情却很肃然。
“正是。他是副相夏竦的妾舅。”空‘色’疑‘惑’地点头。
“他死了。”范通叹气道。
“死……死了?”空‘色’又是震惊又是懵懂。
“大哥,那个什么林大人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范岱皱眉道。
范小鱼却已白了脸,感觉心头的那片‘混’沌似乎霎时清明了很多:“爹,是不是和昨晚的那些人有关?”
“嗯,”这么多年来,范通早已习惯了范小鱼所不同与常人的智力和反应,说出了原因,“他们想‘逼’我加入他们,就去杀了林大人,却嫁祸于我们和空‘色’小师父。现在官府只怕已经在通缉我们。”
“什么?”要不是因为范通还靠在自己身上,范岱老早就蹦跳了起来了,“靠,明明是他们烧了我们的房子。还想追杀我们,却说我们杀了人?”
“具体的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们是落入人家地陷阱了。”范通叹了口气,先是看了小心地托着自己手臂的罗一眼,但随即又转开看向面如金纸的空‘色’,“所以,小师父,你恐怕一时之间也不能再回风‘穴’寺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安全点的去处?”
“安全点的去处?”空‘色’自昨晚起,就连遭打击,神经就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牛皮筋一般,被人拨了又拨,颤了又颤,此刻终于无法承受。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眼神中一片茫然麻木,.“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不惜舍弃大好前程削发为僧,可为什么就连这样也躲不了?如今又惹上这一身杀身之祸,安全去处?安全去处?呵呵……你们说,民无王法,国有龌龊,天下之大,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看着空‘色’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范小鱼地心头不由泛起一股悲哀的同情和无奈,现在她明白景道山为什么不当时动手反而要等到天明左右了,他们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去刺杀那个林大人,然后故意布置假线索到引官兵到他们家,这是他们自知对付不了她的老爹和二叔,所以早就准备好“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借刀杀人计啊!
想一想,等这件案子传到了朝廷,今后他们一家将永无宁日,追杀他们地将是整个朝廷的力量!
这个景道山,真的好毒啊!
“这口气,我咽不下。”范岱咬牙切齿地道,“老子之前还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想替他们隐瞒,现在他们居然这么‘阴’人,老子今天就把‘洞’‘穴’里的秘密给捅出去。”
“二弟,你以为他们既然敢嫁祸给我们,就没想到这一点吗?”范通喘了两口气,苦笑道,“当时在永州,我们和景道山‘私’‘交’还甚好,他甚至还跟我说过,他也不赞成以武犯禁,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竟……咳咳……”
“爹,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了,你伤的不轻,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再说。”见范通‘唇’边又有血迹渗出,正自咬牙切齿,第一次有杀人冲动的范小鱼顿时一个机灵,理智地想到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我地伤不碍事……”说了这么一会话,范通的‘精’神明显地又差了许多,却还是硬撑地特地叮嘱道,“千万不要下山去找大夫,这方圆几十里内他们一定会有埋伏的……”
“可是大哥……”范岱急道,但才说了四个字就被范小鱼打断:“爹,你放心,我们听你的。”
“小鱼……”
范岱不可思议地瞪着范小鱼,范小鱼清丽的面容上却是一片如冰霜般地冷静:“爹说的对,我们现在要是下山就是自投罗网,爹现在受了伤,二叔你没办法同时保护我们这多人。”
“可是……”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避过这一阵风头再说。”范小鱼几乎是冷酷无情地道,“二叔,你想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比较安全?”
“小鱼说地对……”范通咳道,“不管你们当中谁有个好歹,我都不会心安地,老二,我们先避一避,我有你帮忙运功疗伤,不会有事的。”
说着,目光再次扫过旁边一直‘插’不进话、却红着眼眶地罗,微微地扯了一下嘴角安慰他,却不知这个眼神再次落入了范小鱼的眼中。
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特别地注意罗?如果是担心小辈,他不是更应该担心冬冬吗?
尽管心中塞满了苦涩、担忧、以及被强行压抑的恐惧和不安,范小鱼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不过她还没来的思考,就被范岱明显不悦的声音打断。
“好,我们先找个地方。”范岱寒着脸扶起范通,重新背起他,也不招呼范小鱼,就大步地向一个方向走去,罗忙跟上,好随时扶着范通。
“姐姐……”
范白菜的脸上满是愁容和担忧,想要劝说范小鱼不要介意二叔的态度,又害怕不去找大夫的话,爹的伤势一定会恶化。这一刻,他真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为什么还不长大,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走吧!”范小鱼‘挺’直了腰,整了整面‘色’,背好包袱拉起他的手,招呼着贝贝一起跟上。
虽然相处三年多来,她和范岱之间还是第一次出现嫌隙,但她不会介意,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明白她的计划,范小鱼走了十几步,回头望向犹自怔在原地发呆的空‘色’,冷声道,“你还不走?等着他们来抓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懂得医术的和尚她是不得不,也是必须要带走的了。
“走和不走,有什么区别?抓和不抓,又有什么区别?”空‘色’痴痴地看着眼前绵延的山林,一动不动,仿佛已彻底地心灰意冷。
“这么说,你已经无所谓当不当男宠了?”范小鱼放开范白菜的手,让他等在原地,自己也冷着脸走到空‘色’的面前,毫不客气地道。
“不……”听到男宠两个字,空‘色’空‘洞’的眼睛里泛起了一抹厌恶和恐惧,忍不住退了一步。
“如果你不跟我们走,那就等着被那个夏大人蹂躏吧,你这么细皮嫩‘肉’的,那个夏大人一定会爱死你的身子的。”范小鱼的语声清脆而又冷酷,像是粉刷一般将空‘色’的面‘色’再度唰的雪白。
“你……你怎么能……”空‘色’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如此‘露’骨邪恶的话来,原本苍白的面容一下子羞怒地带上了绯红的颜‘色’。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范小鱼转身,抛下最后一句话,“跟着我们走,治好我爹,我发誓,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重新当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一辈子都躲在和尚庙里。”
“你不过是个小姑娘,你凭什么发誓?”空‘色’震动了一下,追着她的背影道。
范小鱼顿住脚,背脊‘挺’得笔直:“就凭我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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