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粮饷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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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车粮饷?全部被烧了?
  羿景宸脑子“嗡”的一下,出现了片刻的混乱!
  这种事情,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低级错误。
  敢于在这个时候干这样的事,分明就是公开挑zhàn
  他的权威,和整个凤汐国为敌。
  “谁押的车?”他怒目圆睁,厉声责问。
  “冯四平,他带着一百名士兵,在距离县城二十公里外的树林内遭到高手伏击。伏击之人武功高强,所有士兵没有一个活口,包括冯四平在内全都死了。对方目标很明确,不要粮食,只烧粮食,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张晋一条一条详细地回答,言简意赅,既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场景,又没遗漏该有的细节。
  凌烟心中给靖王点了一万个赞!
  别看他眼睛狐狸,嘴里开桃花,举止轻浮,行为放荡,十足的贵匮王孙,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从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就能看出靖王府平常的训liàn
  有素。
  能带出和统辖这样一支人马的靖王爷,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告sù
  楚光耀,让他看着办,本王三天后等他的答案。”
  羿景宸嘴角抿得紧紧,一言不发,看着张晋走出了房间。
  既然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他就给他们一个施展本领的舞台,顺便看看楚光耀这根墙头草如何生存。
  出京之前,父皇已经给他交了实底,不管此行牵涉到那个皇子。他都有权先斩后奏。
  羿景宸看着窗外快要升到头顶的太阳,冷峻的一笑。
  太阳,只有高高地、稳稳地悬挂在天空上时。才能成为真zhèng
  的太阳。
  他的种种变化,在顾珺竹看来,熟悉的不得了。
  皇权争斗的圈子,你死我活的圈子,自己无法做主的圈子,随波逐流的圈子,这就是他极力想要逃脱的一切。
  有人天生喜欢权力。有人天生厌恶权力。他明显属于后者。虽然羿景宸也不是热衷追逐权力的人,但是是个有责任感、有正义感的人。
  这样的人,能经受得起背叛么?顾珺竹心里“咯噔”一下。他害pà
  自己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那日他进入牢房,关在了孙松月的旁边,最终追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谁是幕后的主谋?
  孙松月什么话都没说,只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那一刻。顾珺竹的心凉透了。
  “备马。顾二少,咱们去狩猎如何,凌家的大小姐嘴动、手动、心动,这会子估摸着疲惫不堪,需yào
  大补了。”羿景宸说完正事,继xù
  调笑起来,拿着凌烟冲顾珺竹开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一次。凌烟难得一次的温顺地默认了,没再开口反驳。
  男人。有时真的很难。
  一缕阳光穿透窗子,照在她的双眼上,隐隐可见忧虑的神情。
  这个季节、这个当口发生这样的事,必定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第二天上午,凌烟扶着后花园一棵手腕粗、一人多高的山楂树发愣。
  已经结了满树果子的山楂树经不住干旱的摧残,即将成熟的果子一个个萎缩成了小小的半红半青的干球,挂在没有一片叶子的孤零零的枝头。
  “看来,今年的秋收估计要绝收了。”凌烟拍拍树干,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杞人忧天的担忧着。
  她哪里会不明白,顾珺竹和羿景宸在那个时候还有心情去干狩猎的事情,这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说借口也许不正确,他们的确是去狩猎了,至于狩的什么猎,野猪、兔子或者人,谁知dào
  呢!
  “烟儿,还没有他们的消息么?”凌宇飞站在凌烟的背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他在偷偷向张巧华和画影透了口风,两个女儿出乎意wài
  地同时钓上了两条大鱼后,就获悉了粮饷被烧的事情。
  他和凌烟一样的担心。
  除了国事之外,他更多地是以未来祖父的身份担心两个外孙女婿的安危。
  “没有。祖父,您怎么关心起那两个滑头来了?”凌烟笑着问。
  “哎,怪我多嘴,把这件事告sù
  了你娘和雨儿的娘。你娘倒是没什么,早对你们的事凉心了。画影可不一样,一见我就问靖王爷什么时候来,她想要偷偷躲在一边想想这个未来的女婿。你说我能怎么办?”凌宇飞甩着手,对自己的嘴快好不后悔。
  “祖父您怎么看羿景宸?”凌烟反问着。
  这个妹妹是穿越之后的意wài
  惊喜,她真心喜欢凌雨,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有责任、有能力、有担当。”凌宇飞连声称赞。
  “您是不是还想说,要是不生在帝王之家就好了?”凌烟继xù
  问。
  “你怎么知dào?”凌宇飞好奇地问,他的心思恐怕也只有凌烟能猜得透,一般人反而会为攀上皇亲国戚兴奋。
  “反正我知dào
  ,而且也赞同。”凌烟走过去,扶住老人的胳膊,搀着他缓慢地往回走。
  第三天清晨,突然之间心神不宁的凌烟早早起了床,独自一人在后花园内焦灼到来回走着。
  她的眼神四处搜寻,好像在等什么人似得。
  都说女人心海底的针,这话一点也不错。平时见到顾珺竹的时候,两人总有不对盘的感觉,每每针锋相对,斗个你死我活的。
  几天不见面,心里偏偏又惦念的要命。
  “看什么?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徐徐响起。
  凌烟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总算回来了!”
  扭头一看,脸上绽开的笑容又停滞了。凌烟被吓了一跳。
  顾珺竹右手手臂上缠着一截绷带,殷殷的血色透过最外层的白布隐隐若现。
  “你怎么受伤了?伤口深不深?身体发热么?”凌烟走过去,轻轻抚摸着伤口上的绷带。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同时,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知dào
  心疼我了?”顾珺竹话里有话,隐隐的醋意弥漫在两人之间。
  凌烟知dào
  他说的是在“状元红”关心许诺的事,不由得莞尔一笑,向后退了好几步,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顾少爷,您私闯民宅。要不要我去官府告状呢?”
  “哪家官府敢接你的状子,你大可去试试看?”顾珺竹眉毛一挑,不屑地回答。
  再加你一条罪状。藐视官府!”凌烟伶牙俐齿,一手指着顾珺竹的脑门,笑着反驳。
  “过来,”顾珺竹深情的眼睛看着凌烟。霸气地命令着。
  凌烟一怔。又一笑,顺从地向前迈出了步子,在接近顾珺竹的时候,双臂张开,主动扑进了他的怀抱,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你虽然受了伤,让我很不满yì
  ,但是你安全回来了。值得奖赏!”凌烟第一次在顾珺竹面前毫不掩饰地表白自己的感情。
  奖赏?
  顾珺竹轻哼一声,不可置信地微仰着头。略显张狂的眼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倒要看看,这个比他更张狂的女子会有怎样的举动。
  他的哼声落地不久,就感觉左脸颊痒痒的、湿湿的、暖暖的,关键这种感觉瞬间加速了他的心跳,加重了他的呼吸、加升了他的体温。
  顾珺竹眼角的视线看到,凌烟踮起脚尖,温柔温和的红唇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左脸上。
  除了眼神之外,他全身都像被点穴一样,不能动弹了,半举的左手距离凌烟的后背只有一拳的间隔,固化了,像一棵树,一块石头,一个泥塑。
  反倒是凌烟,一看顾珺竹的反应,“嗤嗤”地笑了。
  自己的举动在古代,绝对的惊世骇俗,连顾珺竹这样厚脸皮的人都能被自己吓到,说明自己的功力太深厚了。
  这一笑,刺激的顾珺竹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左手顺势一收,将凌烟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前。
  靠在结实的肌肉上,凌烟耳边传来“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
  “吓住你了?”凌烟趴在顾珺竹的胸前,一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他的胸口,强忍着笑声,轻轻地问。
  半天,没人回答。
  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顾珺竹满脸通红,鬓角冒着汗水,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弯曲成了一道好kàn
  的弧线。
  凌烟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她把头扎在了顾珺竹的怀里又揉又摩,也顾不得这笑声是否能打击到顾珺竹的自尊。
  顾珺竹嘴角绷紧,略带些恼怒。这种表情坚持了不到一口气的功夫,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眉角嘴角无处不挂着幸福得yì
  的笑容。
  “知dào
  你最让我喜欢的地方是什么么?”凌烟半抬着头,真诚地看着抱着她的那个男人。
  顾珺竹不再接话,微笑着、默默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子,任由她天马行空、自由发挥。
  “大度,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一颗宽容体谅的心,纵容我,就像现在这样。”
  凌烟的眼前,从她第一次见到顾珺竹开始,一幕一幕回放着两人交集的片段,有争吵的、有冷战的,有误解的,有开心,不管什么时候,顾珺竹始终是个谦谦君子。即便前一刻可能会深深地伤害了她,下一刻,他总是又想到补救的办法,让她感受到春天般永恒的温暖。
  “那,再来一次。”良久,顾珺竹终于开口了。
  “来一次什么?”凌烟傻傻地问,她煽情的表白还让自己处于激情四射之中,哪里知dào
  顾珺竹再说什么?
  顾珺竹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发出了恣意的低笑。
  凌烟的脸色一红,捶着他的胸口笑话着他:“你刚才已经得到奖赏了,现在还想要?没有了,这样的奖赏多了,就没有价值了。”
  顾珺竹一派君子风范,左手摩挲着凌烟的秀发,鼻子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桂花香味,默默无声息享shòu
  着美人在怀的幸福。
  “想我没?”顾珺竹喃喃地问。
  “想了,想你在什么?粮饷的事情怎样了?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你会受伤。”凌烟爽快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天我和羿景宸从你家出去直接到了城郊,靖王府的人早就围住了那里。”
  顾珺竹不想回忆当时的现场,一片血腥。九十九条年轻的生命在瞬间就凋零了。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权力的争夺、同胞的阴谋里。
  还有冯四平,也在那里无声无息的躺着,再也不能恶声恶气地欺负人了。
  “除了冯四平,其他人太可惜了。”凌烟一句话出了顾珺竹的心声。
  他无语地点点头。
  “你们发xiàn
  什么了么?”凌烟显然已经被这场险恶用心的阴谋吸引了,一双好奇的眼睛闪闪发光。
  “只在一个士兵的手里发xiàn
  了一枚玉佩。”顾珺竹左手松开凌烟,从自己的怀里掏了一个东西。
  他的手一松,一个婴儿手掌大的玉佩垂落下来,通体的碧绿映入凌烟的眼帘。
  “很漂亮!”凌烟欢喜地叫着。
  她有着所有女孩子的通病,看见漂亮的东西,第一时间忘了它存zài
  意义。
  “谁让你看它漂不漂亮?我让你看的是,能不能从这块玉配上发xiàn
  什么?”顾珺竹又恢复了他的刚毅和理智。
  “顾珺竹,我发xiàn
  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凌烟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突然发xiàn
  自己不了解他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什么?”顾珺竹小心翼翼地问。
  “你根本不懂古玩珠宝对不对?”凌烟突然开口,嘴角浮起一抹神mì
  莫测的笑容。
  这个想法,存zài
  她的脑海里很久很久了。
  “咳咳,胡说!”顾珺竹呛了一口气,脸色发红,神色慌张。
  “每一次,反正只要你带着我,必定和鉴赏古玩珠宝有关。”凌烟扳着指头说:“我相信,但凡你懂一点,就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表现自己的不足和弱点。而且,和南之秀一起去鉴定古墓里的出土古玩时,我就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是的,我不懂。”顾珺竹首次当着外人的面承认了这一点。
  “那我就又有了另外一个疑问了,你家里所有的人一直强调你外出七年去学鉴宝了、学做生意了,请问顾二少爷你这七年去干什么了?”凌烟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眼里闪着诡异着光芒。
  “打住!凌大小姐,现在回答我,你能从这块玉佩上看出什么?。”顾珺竹弯下了腰,和凌烟四目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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