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回环
过往,是傅桓独自一人,漫长等待,细心呵护。
而今,长安在孤独的守望中,终于再一次找到了傅桓,但却变成了她去守护他。
傅桓的身子很虚弱,虽然他能感受到身体内部源源不断的内力,甚至还有玉坠儿之前输入的灵力作为保护。可是,却仿佛坐拥宝库而无法取用,现在的他,连坐卧都显得异常困难。
这么多年的滴水未进,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在昏迷之前,他还曾承shòu灵魂与身体分离撕裂之苦。
虽然有玉坠儿的灵力相护,但却仍旧是虚弱不已。
长安端着糯米粥,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给傅桓喂食,因为怕烫到他,所以,她微微地鼓着双颊,每一勺都要小心翼翼地吹到温度刚刚好。
 *{}{}
m.35zww.n
e
t*;这粥是长安刚刚亲手熬的。因为从前傅桓人在昏迷之中,也没有人考lǜ
到他的吃饭问题,现在他醒了,那个痴爱他的安妮,到底不忍心把傅桓活生生饿死在房间里,因此,让人送来了食物。
不过,也许是为了专门整一整长安,他们送来的东西,都是生的。
但是对于长安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送来乱七八糟的西式食物,她也吃不惯。更何况,生食更好检查一些,好确保他们没有在里面做手脚。
傅桓安静地接受长安的“投喂”,整个过程有一种懵了般的感觉。
“长安,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还真是个合格的贤妻良母呢!”傅桓轻松地调笑着。
话说出口,便感到不对劲,连忙解释道:“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你……我们……”头一次,他有一种语无伦次的感觉。
向来都像兄长一般地呵护着长安,以骑士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自己从无冒犯,不知dào
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醒来,脑子都是晕的么?
长安被傅桓这不知所措的样子逗乐了,原来,不管他忘记了什么,他们曾经一起相处的感觉,永远那么真实地镌刻在他的心中。
“这么紧张做什么?为了你,我会试着更贤惠的。”长安故yì
笑着,逗了逗傅桓。
这下子,傅桓更是瞠大了眼睛,长安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么?怎么整个人都怪怪的?
“对了,忘了告sù
你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所以,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再分开的。”
“男朋友。”虽然长安后面的话让他感到心暖,但是,傅桓却也敏感地抓到了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词儿。“那是什么意思?”
长安气结,怎么忘了?看来他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未婚夫妻啊……”
长安还要再继xù
解释,傅桓已经迫不及待地道:“你都知dào
了,你还记得?”那眸中泛着光芒的惊喜模样,让长安低低一叹。
“虽然我不是清清楚楚地有那段记忆,但是,在梦里,我梦到过我们的前世。还有,在你昏迷之前,我已经答yīng
了你,愿意嫁给你,你不会因为忘记了就食言了吧?”长安故yì
道。
“……怎、怎么可能?我发誓,一定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爱你、护你。”
“这些我都知dào
,我是要你保证,以后要以自己的安全、健康为重,再也不要冒险了,你也不想我为你担心吧?”
“好,我答yīng
你。”
……
这边其乐融融、温情脉脉,那边安妮却是心事重重。
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醒来了,可惜他爱的不是她。她原本以为,王子一定会跟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公主在一起的。
可是,也正是因为那人的醒来,她才意识到,原来,他并不是一个静静躺在那里的,没有生命的物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思想的人。
而她呢?当初为什么对他一见难忘,再见倾心?
她不得不承认,是他的容貌。
毕竟,对于一个昏迷的人来说,难道是他的气质吸引了她么?
一直以来都我行我素、胆大妄为的安妮,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她向来胆大,能闯的祸也都闯了个遍,但毕竟也是一个有着正常是非观念的人。
先是自己的哥哥不知dào
为什么抓了昏迷不醒的男人,然后又是自己在他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擅自开始一段婚姻。
现在,人家的正牌女友来了,而且还恩恩爱爱很幸福的样子。甚至可以说,那男人就是因为那个坏女人的到来才能醒过来的。
虽然明知dào
,自己才是不对的那一方。可是想到他们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安妮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她安妮什么时候会因为一个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而纠结不堪呢?
大不了,等哥哥回来,让她帮自己教xùn
他们一顿好了。
……
“长安,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厨艺的?”傅桓好奇地问。
“之前在大周的时候,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做过,但是也跟着嬷嬷学了很多,后来来了这里,我还给你做过呢,虽然你都忘记了。”
挑起了一个不太愉快的话题,傅桓连忙转了话头:“不曾想,这里的餐厨用具竟是如此精巧绝伦,是我大周万万不及的。无论是哪无形之火,还是上行之水,都让人惊叹万分呐。”
听到傅桓如此说,长安噗嗤一声笑了,她想到自己刚刚到来的时候,也被电视机吓了一跳,而且,还因为那里面的人和事惊叹不已。
那个时候,傅桓正是不苟言笑地站在电视机里,扬言一定要找到自己的。
现在,对这个世界不熟悉的便成了他,那么,自己便会向他那时一样,慢慢把他交给自己的,再告sù
他。
这种感觉,还真好。
“这个呀,是电磁炉,这里的人们发xiàn
了一种神奇的能量,就是电,有很多我们感到惊奇的东西,都是因为这个才能工作的,它只是发热,不会冒火。”长安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告sù
傅桓一些现代的常识。
“还有这个,是水龙头,他们用水泵把水抽高,靠的是其中的巨大压力,所以才能从地下流向高处。”
长安耐心地一点点解释所有傅桓看不懂的东西,把这当做是一种温席过去美好的方式。
突然间,长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傅桓,在这个世界,有很多超脱我们想象的可怕武器,虽然我不希望你有遇上那些东西的一天,可是,我们却不得不警惕。”
是啊,武艺再高超,面对超脱人类能力的现代化武器,依旧无计可施、危险四伏,更何况,傅桓现在还虚弱不堪。
“放心,我会的。”
……
在这一个似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安和傅桓温情地生活着,但是他们也没有忘记,那个差点连长安都骗过去的,并且使得傅桓和长安两人差点就见不上面的人——赵铎。
是的,他回来了。
在找不到长安之后,国内几乎乱成了一团。
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要么担忧、要么漠然。而曾经与长安有过争斗摩擦的诸如宋悦之流,则在不住感叹苍天有眼,这次干得好!
长安的新戏虽然还有些需yào
补拍的镜头,但因为她的出事,也草草地结束了拍摄过程。整个剧组的人,除了配合警方调查,尽全力寻找长安的下落,便是在无尽的担忧和等待。
在剧组期间,赵铎跟长安的关系很不错,也是有不少人见过的,因此,这个突然出现、来历不明的人,便也成了警方的怀疑对象之一。
可是,这次长安出事,虽然跟赵铎毫无关系,但他连身份也有掩藏的嫌疑,到时候,就更解释不清了。
于是,在遍寻不到长安的情况下,赵铎便轻而易举地出了国,想先回到大本营,摆脱自己目前的困境,然后再利用自己的力量,寻找长安。
听到哥哥回来的消息,安妮先是一蹦三尺高,这下,终于有人能为自己出头了,不然,这些天让那对狗男女气得,都要吃不下饭了。
然后,她又突然一惊,若不是自己当初偶然看到那个躺在密室里,若睡美人般的王子,哥哥根本不可能让她知dào
那人的存zài。
现在,因为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哥哥会怎么惩罚自己,还说不定呢。
虽然安妮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所有的事情都是随心所欲,任把天捅破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终究还是害pà
这个浑身散发着冷凝之气的哥哥的。
“哥哥,哥哥……”她展开了撒娇攻势,“你可一定要为我出气啊!”她甜糯着嗓音,想要让哥哥忘记自己犯下的错误。
可是,她终究是失望了。
因为冷着脸的哥哥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说:“干的好事!”
在回家的路上,赵铎已经听说了安妮那个所谓“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还在期待那个女人是长安,毕竟,能让傅桓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也只有长安了吧。
但是,仔细算算,那个陌生东方姑娘出现的时间,跟长安消失的时间相差无几,难道说,她只是在一瞬间便从国内到了国外吗?
即使经lì
过比这更加离奇的事情,赵铎还是不愿轻易相信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因此,凶过妹妹之后,他便不做停留,匆匆朝密室走去。
他的家族拥有庞大的政治力量和财富,因此,别墅的周围遍布着无数的保镖。
而这,也是他放心只把傅桓扔进密室,便独自去寻找长安的原因。
以傅桓目前的身体状况,就算他醒来,也是绝对不可能躲过训liàn
有素的保镖,以及装置一流的密室的。
当赵铎风风火火走进密室,看到长安和傅桓正亲亲蜜蜜地依偎在一起,立kè
眼睛中便有了血色的红。
“傅桓,你还真是兴致高啊,刚刚醒来就跟女人勾勾搭搭,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傅桓闻言,抬眸,只看了一眼,那与自己从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并没有让他有半分的惊讶。
“你是谁?为什么对付我?”傅桓冷静地发问。
“可悲啊,可悲,做了一世的敌人,竟然没能认出我是谁。傅桓,你是不是得好好kàn
看眼睛了。”
这种讽刺中带着高傲的语气,再加上他眼眶中带着血红的冷色,傅桓突然醒起:“多尔铎!”
“既然你认出了我,就应该知dào
,长安是我未过门的王妃,你的脏手,该从她的腰上拿开!”
多尔铎气愤不已,他之前按捺着性子,跟长安周旋,不敢太过强迫她一点点,生怕让她感到不舒服。
可是却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矜持到冷酷的长安,在傅桓的面前却是另一幅模样,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而她的手,也勾着傅桓的脖子。
在多尔铎看来,完全就是一副奸夫**的画面。
是的,多尔铎就是那个让大周皇帝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北狄王,也是长安和亲的对象。
在他看来,长安已经是他命定的妻子了,跟傅桓如此不清不楚,简直可恨。殊不知,长安和傅桓这样的姿势,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是傅桓想要下床走动走动,却不曾想自己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虚弱程度,一步没有踩稳,就要超前磕去,长安想要上前相扶,却被桌角绊了一下,更是连自己都差点一起跌在地上。
傅桓忍着无力感,将长安搂住,这才让刚刚进门的多尔铎恰巧看到。
但是,这里没有人真zhèng
认为长安和多尔多才是夫妻,所以,谁又会同他解释呢?只有任他自己生自己的气罢了。
“虞长安,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我敬你、爱你,你却在这里恬不知耻,不但大闹别人的婚礼,还跟傅桓不清不楚。你忘了,他是你的表哥吗?难道在这个世界,你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行这违背人伦的事吗?”也许因为气氛,多尔铎失了常性,对长安也是恶语相向。
“不需yào
你多管闲事。”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长安和傅桓同时道,那默契的样子再一次刺伤了多尔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