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将住（2更）
太子一语未了，那边卫王便轻笑着道：“我听说太子殿下前几日查办的那些案件中，不少原告都是一家青楼的姑娘，如今蝴蝶歌的姑娘遭人迫害，那家青楼该不会就是蝴蝶歌吧？”
卫王说完，瑜王又接着道：“怕是了，我那日出宫时还隐约听人议论来着，朦胧中似乎听到了蝴蝶歌三字。”
秦帝听完，目光惊讶的投到太子身上，问道：“此事可与你有关？”
“父皇明鉴，那几桩案子儿臣早已查探清楚，涉案官员无论大小都已按律惩治，既已全部结案，儿臣为何要去加害那些原告？”太子说的振振有词，目光坚定，看不出一丝慌乱，秦帝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舒了口气，才道：“既然与你无关，今日又是朕的生辰，就交给刑部去办吧。”
刑部薛向华是太子的人，所以秦帝也算是间接把这件案子交给了太子，于是他连忙颔首应允。
秦帝招手唤来李公公，正欲让他去传旨，杜妈妈却愤怒的走到唐蛮面前，抓住她的衣袖，面带愤怒道：“查什么？杀死蝴蝶歌姐妹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唐蛮被杜妈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生生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撞到一旁的秦珄。
众人也皆是一惊，目光齐齐投了过去。
秦珄最先反应过来，于是随即走过去拉开杜妈妈的手，将唐蛮护在自己身后，大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冲撞公主。”
“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她就是唐家余孽唐蛮。”杜妈妈泪眼婆沙，指着秦珄身后的唐蛮，哭笑着道：“如果不是她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杀死蝴蝶歌的姐妹，她今日又怎敢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说自己不是唐蛮。她不害怕蝴蝶歌的人来作证。因为她早已知道她们不可能来作证。”
“你休要胡说，嬅儿连肉都不敢吃，怎会去残忍杀害那么多人。”秦珄疾言厉气，怒目而视。“不要以为在皇宫我就不会杀你。”
杜妈妈这一指认，最开心的还是太子，看到秦珄出此狂言，他便走上前去，“皇兄武功高强。我等无人能及，但你现在身为大秦的皇子，要遵循大秦的律法制度，怎能像在江湖上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杀了谁。”
太子一番话，看似是在指出秦珄话语不得当，却更是在说，秦珄是个看谁不顺眼，就会随意将人杀死的江湖人士，因此若说是他为了明嬅公主杀死蝴蝶歌的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太子一语刚毕，楚苑也连忙走上前来，笑吟吟道，“我可记得唐蛮也是不爱吃肉的，当年南候府的二公子可没少带她去岳阳楼吃饭。”
杜妈妈冷笑一声，看着淡笑自若的唐蛮，又继续道，“唐蛮，每每看到那几把钥匙的时候，你脑海里可有想到那些为帮你复仇死去的姐妹？你残忍杀害她们的时候。又可有一丝顾念过这么多年来的姐妹情深？”
听到钥匙二字，太子和楚苑下意识的向杜妈妈看去，想起贾克旭和尹和来那两把无缘无故消失的钥匙，顿时明白。是到唐蛮手里去了。
龙榻之上的秦帝在听得众人争辩越来越激烈时，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指向秦珄身后的唐蛮：“你来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唐蛮听后从容不徐的从秦珄的身后走出来，面向秦帝安然自若的道：“既然明妃娘娘、太子妃以及杜妈妈都说我是唐蛮。所有这些证据又同时指向我，那我就承认我是唐蛮。陛下现在就可以下旨处死我，然后将我的尸体高挂在城楼之上，让天下人都知道，谋逆叛国，欺君犯上是怎样的下场。”
别说在场的其他人没想到唐蛮竟会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就连吴裳和楚苑都没想到刚才还矢口否认的唐蛮，竟会说出这番话。
秦帝更是惊讶的“啊”了一声，指着唐蛮的手久久没有放下。
唐蛮又继续道：“蝴蝶歌的人确实不是我杀，不过万事皆有原因，陛下若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倒可以仔细想一下，为何她们必须死？”
“她们就是知道了你的秘密才会被你杀死。”杜妈妈目光哀怨，愤愤的看向唐蛮。
唐蛮不由得一笑：“杜妈妈可又说笑了，我若怕你们揭穿我的身份，又怎会让你们来到长安？又怎会让你们活到现在？照吴妈妈说的，我和兄长情投意合，他又是大秦的二皇子，我为何还要借助一群随时会揭穿我身份的人来复仇？怕只怕若真是如此，蝴蝶歌的姑娘死期便不是这几日，而是在我来到长安以前。而且凭借扶朽帮的帮助，杜妈妈以为，这世上可还会有蝴蝶歌？”
杜妈妈道：“那是因为蝴蝶歌对你还有利用价值，而那时候你也不知道秦盟主真正的身份。”
“杜妈妈说的对，事情的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眼下也只有我是唐蛮，这一切才能解释的通，我也承认了，杜妈妈不用再找证据证明什么。而是该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我杀死的她们，还会有谁？她们死了，除了我以外最受益的人是谁？”唐蛮语笑嫣然，丝毫没有一个快被处死之人的害怕。
“父皇，既然她承认自己就是唐蛮，儿臣以为应立刻将她拿下，关进天牢。”太子趁机连忙向秦帝道。
可唐蛮越是大方的承认，秦帝却越是下不了决心，按她说的，若她真是唐蛮，在知道秦珄身份以后，就该立刻除掉蝴蝶歌，而不是留到今日，让他们置她于危险之地，可若她不是，这指向她的指认和证据，又怎么解释的通？
正在秦帝犹豫之际，便听见十一皇子突然道：“为何你们都要当众指认明嬅姐姐是唐家余孽？若她真是，楚左相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我是楚左相，自当暗地里派人杀了她，断不会让她有在此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