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零章 被困金蚕阵
掌风直抵欧阳铭赫脸面的时候,突然曲指成勾,巧妙反转,欧阳铭赫闪身避让间便被林馨儿反扣。
林馨儿出手快狠准又轻无声,也许营帐外没人,也许是外面的人没有察觉,不见任何动静。
而欧阳铭赫也没有叫人,弯着腰弓着背,向后反转的胳膊被林馨儿死死按住,就像是被压制住的犯人。
“说,莫曾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林馨儿厉声逼问,掌心暗中用力,按压着欧阳铭赫的胳膊嘎吱嘎吱的响。
“他就是要让你回祁冥国见他。”欧阳铭赫道。
“他只派你来找我?”
林馨儿不信。
已经打通了魔域的地下通道,莫曾跖不可能不亲自来趟东渚,一来找她,二来也能够顺便了解下东渚的情况,亲自掌握第一手资料,也是身为祁冥国皇帝的他应该做的。
“没错。”欧阳铭赫一口咬定。
“那好,我现在先杀了你,再去找他!”林馨儿的手一抖。
咔嚓一声,欧阳铭赫的胳膊就被卸掉了一只。
“啊!”
严重脱臼的欧阳铭赫忍不住大叫出声。
这叫声方惊动了外面的人,同时,也惊动了……
哗——一团看不清的东西穿过营帐从四面八方射进来,看似无物,却又能感觉到有东西满天飞,缠绕在林馨儿周围,越来越紧。
“金蚕丝?”
林馨儿猜测,抛开欧阳铭赫凭着感觉俯身躲避。
“没错,这就是皇上改造后的金蚕丝。”欧阳铭赫趁机退出营帐,高声对林馨儿道。
帐中火盆里燃起的火苗忽闪跳跃对凌乱的视线造成更严重的干扰,林馨儿一脚将火盆踹翻,让四周陷入黑暗中,凭着感觉去躲避一条条丝线的缠绕。
一座营帐,就像是一张蜘蛛网,又像是一个厚实的蚕茧,任由林馨儿在里面冲撞。
莫延庆就是被金蚕丝杀死的,莫曾夜也曾在铁栏中用金蚕丝对付她,林馨儿知dào
,这种从机关中打出的丝线带着很强的力度,一次次抽动的速度又是非常快,只要碰到,可以将一把铁剑削断,何况她这具肉身。
林馨儿不认为莫曾跖这个时候就要她的命,可是一根根金蚕丝在她周身凌乱的缠绕,就像是要置她于死地的绝招。
“我说了,在这里就是我做主,哪怕取了你的命!”
欧阳铭赫阴狠的声音从帐外传进。
是欧阳铭赫不惧莫曾跖的旨意存心杀她?
林馨儿一时想不通也顾不上想,金蚕丝缠绕着她越来越紧,周身只有极窄的一点空隙,若是她短时间里挣不脱,就会被一根根的金蚕丝划过肌肤,划破肉体,这已经不只是勒死莫延庆的一根丝线,而是能将人割的七零八落的绝杀武器!
这绝对是一种惨绝人寰的死法。
林馨儿在营账里夺命,不知营帐外已经早已多了一个人。
莫曾跖站在远离营帐丈余的石峰下,幽黑的目光注视着同样漆黑的营帐。
他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一团低浅凌乱的声音。
“皇上,她坚持不了多久的。”欧阳铭赫一手捂着另一只脱臼的胳膊。
林馨儿下手很狠,直接从肩头卸下来,一条胳膊像断掉似得耷拉着。
莫曾跖斜瞟了眼欧阳铭赫。
欧阳铭赫认为的狠在他看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是脱臼又不是砍断,顶多只能说是她出手利落干脆,却谈不上一个狠辣。
林馨儿虽然有不俗的功夫,但是她骨子里的性情还是软的,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放心,她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莫曾跖收回目光,继xù
望向营帐的方向。
“主子,小拇已经被林馨儿杀了,大拇是不是可以放出来?”
之前带林馨儿来到这里的属下问。
“嗯?”刚刚暗中评价林馨儿性情柔软的莫曾跖有些意wài。
“看样子应该是先中了毒,死咬着不说,才激怒了林馨儿下了狠手。”属下继xù
禀报,“属下暗查过,确实断了气,那石子直穿进了他的心口。”
“小拇还真是嘴硬,他们的兄弟情深令朕佩服。”莫曾跖道。
同样是兄弟,他们皇家的孩子就像是仇人般争个你死我活,而小拇,仅凭一个大拇就牵制了他的死活与守口如瓶。
林馨儿已经被他的人带来,他决不许西门靖轩追上她的足迹!
“不要让大拇知dào
是朕逼死了他弟弟,就说是西门靖轩杀的。”莫曾跖接着吩咐,“西门靖轩现在一定离开国师殿正四处寻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让大拇带着你们过去一趟替朕给西门靖轩送上份大礼。”
当时在皇宫,莫曾夜直呼西门靖轩几个字,最终传进莫曾跖的耳中,让他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不管林馨儿到底是谁,顶着国公府大小姐的名义被人从祁冥国的都城大摇大摆的带走,不仅炸了他们的皇宫又耍了他们整个朝廷,不管谁做了祁冥国的皇帝都会顶着这些耻辱,都会时刻准bèi
着一雪前耻。
此时,莫曾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喜欢林馨儿,想要把林馨儿夺回来,还是存心只是跟西门靖轩过不去,为了挽回祁冥国失去的颜面,为了跟东渚一较高下。
“你在这里盯着,朕回乌山镇。”交代欧阳铭赫之后,莫曾跖又深深望了眼营帐的方向,才转身离开。
乌山镇,是莫曾跖在靠近东渚郡都前最后落脚的地方,趁着所有人都在对付克里木的时候,他悄悄的在这里落下脚,以备之后再来东渚所需。
在回东渚之前,他要把最后的事情处理一下。
夜已深,乌山镇的镇城门早已关闭,莫曾跖熟门熟路的从城门东侧的羊肠山路翻过,刚绕到大道上,就见前方燃着一柄火把。
孤独的火苗在夜风中拂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自己的人不会这么的安静,莫曾跖明白,在东渚的地盘,有人挡了他祁冥国皇帝的道,必然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