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洞房夜

  殿上喜庆热闹之时,冬雪覆盖的后宫里便显得出奇冷清。尤其是齐乐宫,灯火幽幽,轻轻晃晃。
  今日沈娴与苏折大喜,夜徇没有去凑热闹。
  他亦是和秦如凉一般,觉得那样的喜庆与自己丝毫无关。他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沈娴与苏折情深义重的画面。
  到最后,她还是和苏折走在一起了。
  不管他怎么阻止,都阻止不过来。
  齐乐宫里也不乏酒,夜徇在寝宫里毫无顾忌地放肆大饮。他想把自己灌醉,什么都不知道,再好好睡一觉,当做一场梦。
  夜徇摊在贵妃椅上,地上歪歪倒倒全是酒壶。
  平日里伺候他的宫女进房来,劝道:“六皇子殿下,您醉了,不要再喝了。”
  夜徇半晌才歪着头,侧目看她。这宫女模样清秀,渐渐他眼前有些恍惚,潜意识里把她当做了沈娴来想。
  结果他抓住宫女的手腕,一把将其扯在了贵妃榻上压着。
  宫女起初十分慌乱,可主子想要她的身子,她后来便没有拒绝。
  两人衣衫凌乱,夜徇一会儿认出她是宫女,一会儿又把她当做沈娴,待真要她身子的时候,夜徇才发现,除了心里窜起来的一股邪火外,其余的他竟毫无兴致!
  大概是他想要自欺欺人,但自己的身体却十分诚实。他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谁。
  遂夜徇最终把宫女撇开,自己又躺了回去,醉醺醺道:“退下。”
  宫宴接近尾声时,沈娴和苏折在宫人的簇拥下,回了中宫里的新房。
  苏折始终清醒如一,沈娴却有些醉,苏折的手扶着她的腰,她感到一阵阵发软。
  沈娴脚下轻飘飘的,她对苏折娇声软语道:“苏折,这一次是你跟我的婚礼,这一切都是为你跟我准备的。”
  桌上铺着红绸锦布,金色烛台上的红烛高燃,还有高脚果盘里放着象征着吉祥寓意的花生红枣桂圆等。
  沈娴手指抚上桌上的红绸,眯着眼笑道:“只可惜,我们不能像寻常人家那样拜堂,但今日祭天便当做是你我拜堂了。”
  她迷离地看着苏折,又抬手拢了拢自己耳边的细发,摸了摸头上的凤冠,道:“我也没有红盖头,你也没有如意秤,给我掀盖头。”
  随着沈娴的话,苏折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一些零零碎碎应景的画面。
  苏折走到桌边,斟了两杯合卺酒,递了一杯给沈娴,轻声细语道:“那这酒里,可放了药?”
  沈娴与他勾臂,目色滟潋地仰头望着他,笑道:“这次我提醒过贺悠了,让他不许在酒里放药。”
  苏折便挑唇道:“是么,那请夫人与我饮下这杯合卺酒。”
  沈娴放在嘴边饮下时,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紧接着被苏折拿走了酒杯,热烈的吻紧随着落下来,让她根本无法多想。
  苏折一边吻着她,探入到她满是酒香的口中,有些痴醉地深吻。手上却有条不紊地拆了她的凤冠,解了她的发髻,顿时三千青丝散落,如梦似幻。
  苏折手指描摹着她的眉眼,轻声道:“你好美。”
  随后她依稀被苏折打横抱起,直接压到了床上去。
  迷迷糊糊间,颈间尽是他湿润的吻,她轻喘低喃,抱住苏折的头,深深地呼吸,沉醉前尚存最后一丝理智,娇声道:“不行,苏折,奔波了这么久,累了这一天,你需要休息。”
  苏折抬起头看她,见她妩媚水润间,笼罩着疲惫。
  苏折虽然从北夏来,是有些累,但她也丝毫好不到哪里去。
  苏折没往下一步,只是温柔地吻她。
  沈娴对他笑,唇齿厮磨间模糊道:“真好,我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苏折低哑道:“我没来的时候,你睡得不安稳?”
  “啊,特别是你快要到京的那几晚,我越发睡不着,整夜整夜地想你。”沈娴道,“想着终于要与你成亲,很紧张,又很兴奋。”
  苏折便轻声浅笑,道:“今日一握上你的手,难怪感觉你在抖。”
  他何尝又不是如此。还有几天抵达大楚时,他亦是睡不着觉,夜里精神得很。
  只不过苏折尚还能清醒地将她占了,但是她却不行。今晚苏折滴酒未沾,但是沈娴却喝了不少。
  酒让她有了更浓的疲惫感,现在浑身瘫软无一丝力气。
  沈娴将他的手放在脸上摩挲,道:“苏折,你今天穿红衣真好看。”
  苏折手指抚过她脸颊,道:“睡吧,反正你早已是我的妻,这次洞房等你睡饱以后再补上也不迟。”
  沈娴渐渐扛不住,在他身下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就安沉地熟睡了去。
  大概是过了半夜,外面一片寂静。房里的灯火幽幽,带着些旖旎缱绻的味道。
  黎明前的夜色,正一丝一丝变得稀薄起来。
  大抵是喝多了酒的缘故,沈娴越发感到口干舌燥。呼吸有些断断续续不利索,鼻尖里溢出几声慵懒妩媚的轻哼。
  身上有一道力量碾压着她,她尚还迷迷糊糊的。
  湿热的吻溢出嘴角,在她耳根辗转,再顺着颈项一路往下。所至之处,都能让她都添两分热意。
  绣床的床帐时不时轻轻晃动着,床边滑出一缕衣角,隐约似沈娴的火红裙角。
  衣襟从颈边滑落至肩头,微微泛着凉。但只短暂片刻,便被温热的气息所覆住,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细细吻过。
  沈娴双眉微皱,下意识低吟着,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手上却没什么力气。
  她火红衣袍铺床,青丝袭枕。
  红衣下的衣带渐宽,衣衫里的肌肤被人温柔而珍视地抚弄着。
  她睡梦里只觉得很热。不禁发出叮咛,扭动腰肢,双腿来不及收拢,便被一股火热灼烫之意兵临城下,霸道地抵在她的腿心里,将她煨出了细细春水。
  她躁动不安,双腿无处安放,下意识地缠住了对方的腰。
  沈娴以往每天早朝,已经习惯了早起。几乎每天黎明,差不多在寅卯交替之时,就会自动苏醒。
  眼下正值寒冬,虽然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但她意识已然从沉睡中一丝丝转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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