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明明离我如此之近
“这样自卑又努力的你，我没有办法放弃，你懂吗？”
……
这个梦？为什么又是这个梦？
好难受……
久九猛然间睁开眼，胸口闷闷地，身旁是叶枫安然的呼吸声。她拿起手机，才不过凌晨四点。
噩梦袭扰，她已然无法继续安睡。拿起手机悄然穿上睡衣，见床上的人没被自己吵醒松了口气。
待她出了卧室，床上本应熟睡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客厅。她本想给自己倒杯水，转而看见柜台上的红酒，便还是倒了一杯，想着喝点酒压压惊。
手机传来简讯。
深夜，谁会来扰人清梦？
未知号码：怎么，我的宝贝长夜漫漫睡不着吗？
果然，冷笑一声，她回：像你这种无耻败类，长夜漫漫，不睡怕被冤魂索命吧。
未知号码：可惜了，我才是索命的怨鬼。
她放下手机，并不打算继续回复这未知号码。手机倒也安静下来，她不会喝酒，哪怕是红酒。
入口适宜的果香和甜度使得酸度不突兀，所有的味道形成了整体平衡，明明是持久留香，她却觉得嘴里是挥散不去的苦味。
到底是酒苦还是心苦？
手机再次震动一声。她无奈拿起真的不想在理这个疯子。
未知号码：你的枕边人在你身后。
看到这条简讯她泰然自若删除，放下手机，并未回头。她表现的很自然，可是她忘了，只有她紧张的时候才会拿手指敲击桌子。
她不知道，但是叶枫却知道。
“怎么自己先起来了。”叶枫整理了一下表情，慢慢走至她身边。
她好似被吓了一跳般回头，有些抱歉道：“做了个噩梦，本来想出来喝点水，但是刚好有酒，我听说，喝酒助眠。”
“嗯。”叶枫并未说什么，也拿出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饮而尽，道：“刚刚看你在回简讯，这么晚了，是谁？”
久九心里咯噔一下，动作表情略微有些僵硬，“一个推销保险的，大半夜的，还不放过我，我就吵了几句。”
“是嘛。”叶枫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红酒是品，但他做不到，他心底有些东西呼之欲出，险些要忍不住。
久九见他神色不明，并未多言，说多错多这个道理她懂。
在他要喝第四杯的时候，她终究是出手拦住了他，“别喝了，你今天还要和久七一起任务。”
“你志愿报了哪里？”他问，眸色如夜色，漆黑不明。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志愿当然是跟你们报的一……”
“啪”叶枫从身后的文件包中拿出资料摔在她的面前，他终究是忍不住。
资料上赫然写着，久九，第一志愿F大，专业临床医学，状态已录取。
“我一直在想，我给你时间，你能缓过来。”叶枫双手将头发往后撩起，脸上全然是怒火，“我不想跟你吵，我信任你，我想着你自己愿意的时候会说。”
“你呢，你不解释一下吗？”叶枫站着看着她。
久九抬头望着叶枫，又记起了那缠了自己几年的噩梦，这场景好似也是似曾相识的。
她默默低下头看着脚尖，“就像你看到的，我骗了你们。”
“理由呢，我不想怪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她看向她。眸中满是坚决，“没有为什么，就想去F大。”
“失踪回来以后，你没有一句真话。”叶枫有些自嘲笑，“我本想着，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便不乞求其他，但是这些天我憋的很难受，真的。路久久，我觉得，我太爱你了，甚至失去自我了。”
不等久九答复，叶枫刷的拿起沙发一边的包和外套，她这时候才猛然察觉，他是穿戴好的。
叶枫临走给她留下最后一句话，最近这段时间，我会让阳橙住这边陪你。
久九一个人呆愣愣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天色渐渐放明，她早就喝的晕晕乎乎，自己一个人竟然又喝了一瓶。
都说酒后便不痛苦，可是她明明觉得心还是好痛好痛，她也不想骗他的。
铃声一阵接着一阵响起，她颤巍巍拿起手机，是阳橙，好早哦，才七点多啊。
“你是不是疯了？”
“喂——说话——”
“——我知道你在听，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你不想在这里上学你可以说啊，你可以告诉我们啊！”
久九迷迷糊糊笑，“哼哼，叶枫跟你说的？”
“他？”阳橙气结，“我家小七跟我说的，叶枫知道也没有告诉我，你们是想怎样？叶枫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没有，他不知道嘿嘿——”久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空中乱挥，好多蚊子啊，“他走了……”
“什么叫他走了……”
“我们吵架，他摔门走了……”久九躺在沙发上继续傻笑，将手机撂在一边，这酒后劲好大，她感觉自己要变成神仙了。
“喂——你是不是喝酒了——喂——喂——靠！”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好像被阳橙挂断了。
久九迷迷糊糊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
“怎么傻了？”阳橙没好气的推门而入，“我真是够了，这具身体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
“……”
“你还看我，要不是姑奶奶紧赶慢赶送你来医院，你这浑身上下得起多少红疹，万一毁容怎么办！”
“不是叶枫送的我？”
阳橙翻了个白眼，给叶枫打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通过叶弓联系到了，人家只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他说你没事就好。”
“哦。”久九见阳橙欲言又止，道：“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现在是病人，受不得刺激。”
阳橙将伸出的手指缓缓收回去握成拳头，算你狠，我忍。
住院输液两天，阳橙一直留着照顾她，久山和容灵来过两次，久七也来过，叶枫像失踪了一般，自那天吵架后就再没出现。
出院时，她坐在病床上一直等，想等他来，最后在阳橙不耐烦的催促之下她还是屈服了，乖乖跟着阳橙回家。
“走吧。”见久九从医院出来安然无恙上了车后，叶枫对身为司机的叶弓道。
“老板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小嫂子，小夫妻吵架……”在对上自家boss冰冷的视线后，他住嘴开车行如流水。
叶枫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是两人订婚那天的相片。
明明你离我如此之近，可我却发现你依然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