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攀附者的倒戈
罗栗嘉病了,这次病得还挺严重,一直发烧,温度不降,梦里发癔症,说胡话——说罗父罗母要把她赶出去,那只大鹦鹉要把她吃掉。
罗父还气着罗栗嘉的莽撞,罗母问佣人罗栗嘉为什么会发烧。
佣人无奈道:“二小姐淋了雨,又去窗台吹风,黄姐让她别着凉她也不听。”
罗母叹气,罗父于是更气:“让她回来反思,她就又是淋雨又是吹风!是故yì
做给我们看的么?!”
罗母意识到小女儿是真的太骄横了,也无奈,只说以后一定要好好管教,想了想,又叹道:“马上快结婚了,希望结婚能收收她的心吧。”
罗栗嘉生病这段时间里,罗栗梓去了罗母的学校帮忙,才去了两天便凭着高效率的办事手段获得了罗母的肯定。
罗母现在瞧着罗栗梓处处顺眼,越看越喜欢,又念起当年狠心将罗栗梓送出去,心里又带着悔恨,便时时刻刻想着弥补。
罗母弥补罗栗梓的方式除了让她来学校帮忙外,便是母子两人多相处,又多让罗栗梓在罗父面前露脸,剩下的当然也有物质上的弥补。
罗父这次出差回来,也发xiàn
了罗栗梓的改变,看大女儿孝顺脾气也还算不错,于是十分欣慰。
罗父某天去了一趟地下停车场,看到一辆眼生的雷克萨斯,就问司机这是谁的车。
司机看一眼就道:“是大小姐的车。”
罗父抬眼一扫这满地下的豪车,先是哼了一声,又点点头道:“不错。”
司机见罗父看到那辆雷克萨斯后心情大爽,便接着道:“罗总,小梓小姐人真不错,大家都挺喜欢她的。”
司机是老司机,跟着罗父至少也有十多年了,罗父一听这话,便问道:“大家?”
司机:“是啊,保姆佣人门卫保镖,小梓小姐其实也就是冷傲了一些,但对人很好。”
罗父点点头,心中明了,知dào
之前把罗栗梓接回来是接对了。他又琢摩着罗栗梓虽然和个女孩儿,但从小国外长大,必定是不甘心就这么结婚的。
罗父想着,也好,她和嘉嘉不同,嘉嘉心性不定又没有什么才能,还是早点结婚为好。小梓倒是可以放到集团公司里,这样也不埋没她。
罗父想着罗栗梓的事,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那只叫做“小紫”的鹦鹉,心中一时感慨——要是能接来就好了,可惜那位齐小姐至今不肯松口,也不知何时才能将那鹦鹉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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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栗梓这两天精神昂扬,裙子换成了职业装,头发也扎了起来,走起路来气势十足——罗父罗母现在对她态度大变,两个兄弟也对她刮目相看,而罗栗嘉因为生病几乎不露面。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能在罗家站稳脚跟,罗栗梓就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现在看齐嫣然也越看越顺眼,几乎不讨厌了,恨不得能和她当朋友。
齐嫣然倒是一直很淡定,她养狗养鹦鹉,跑步健身偶尔出去shopping,比过去活得还要自在。
但罗栗梓一直好奇一件事:“你那天到底和罗栗嘉说什么了?她又是淋雨感冒又是发癔症说梦话的。”
“没什么,就是说了些她心坎里的话,估计刺激到了吧。”齐嫣然随口道。
罗栗梓:“就像你当初和我说的那些……”想到当初自己是怎么和齐嫣然一拍即合的,她当即道:“你不会帮她吧!”
齐嫣然挑挑眉:“放心,她不够格,水平太次。”
罗栗梓顿时松了口气,又道:“其实她都要结婚嫁人了,只要她不招惹我,我也不想招惹她。”毕竟是姐妹,同脉血缘,罗栗梓也不想做得太狠。
齐嫣然看看她,什么都没说。
可有些事哪儿是你不动我我就不动你这么简单,罗栗嘉要是能有这个觉悟,现在也不至于这个地步。
等着吧,那位罗公主只会越发肆无忌惮,只是罗栗梓对她这个血缘上的妹妹还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几日后,罗父生日的前一天,大病一场的罗栗嘉终于出了房门,黄姐端着中药汤追在后面,一路从三楼跟到一楼,又是求又是哄:“嘉嘉小姐,还是去床上躺着吧,你这烧才退了一天,医生叮嘱你不能再受凉啊。”
罗栗嘉根本不听,她披散着发,穿着睡衣,一脸苍白的朝楼下走,脚步有些飘,可步子却迈得大。
一楼大厅里,罗母正在和罗栗梓商量学校里的某个工作,鼻梁上架着眼镜,一看罗栗嘉这副娇弱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去道:“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跑下来做什么?”
罗栗嘉朝罗母伸去手臂,抱去罗母怀里,靠着她的肩膀,因为还在病中,声音带着感冒后的鼻音,软软的朝罗母怀中一靠,委屈道:“妈妈~~”
罗母从小疼爱罗栗嘉,最听不得这样又撒娇又绵软的声音,抱着罗栗嘉拍了拍,哄道:“乖,嘉嘉你跟黄姐上去,把药吃了。”
罗栗梓一脸苍白,皱着眉头:“妈妈我不要吃,药苦。”
罗母被这小孩儿一样的话语给逗笑:“都多大了,还撒娇?”虽这么说着,却也没松开搂着罗栗嘉的手。
黄姐端着药汤站在一般,忍不住笑道:“嘉嘉小姐还和小时候一样。”
罗母纵容一般笑道:“是啊,是我们的嘉嘉小公主。”
罗栗梓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是冷的,罗栗嘉是公主,她呢?罗栗嘉不爱吃药,嫌苦就找妈妈撒娇,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在妈妈怀里撒过娇,更没有得过这般的宠爱,她也没有被人当公主一样宠着。
罗栗梓被眼前这一幕刺痛了眼,她默默别过头,不想看到这一幕,耳朵却免不了听到那边母女两人的说话声。
罗母柔声哄着,罗栗嘉软软撒娇,黄姐在旁边复合,好一副母慈女爱的场景啊!
真实刺眼。
罗栗嘉被哄着,又被罗母拉到沙发上,亲自喂了药,一口又一口,罗栗嘉便乖乖吃,嫌苦就皱眉喊妈妈,叫得罗母都跟着眉头直皱:“好了好了,最后一口。”
罗栗梓一开始就像个外人一样坐在旁边,过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坐去罗母旁边,温柔地笑:“小妹这次可病得不轻,是该好好休息。”
罗母拿着汤匙,喂到罗栗嘉嘴边,转头道:“你也要注意,女孩子身体不比男人,不能受凉不要挨冻,要小心照顾自己,你要是也病了,我又得心疼死了。”
罗栗梓浅浅的笑,眼底的冰冷稍许融化了一些,可一转眸却对上罗栗嘉投射过来的视线。
罗栗嘉喝了一口药,张嘴正要说什么,顿了下,咽下原先要脱口而出的话,只道:“是呢。”
罗栗嘉今天话少,话少就显得乖巧了不少,罗母见她病着又生了这么一场病,前几日心里的火顿时烟消云散。又仔细关照了几句,让黄姐帮着照应一下,又出门去了学校。
罗母一走,黄姐去厨房,客厅里只剩下姐妹两人。
罗栗梓坐着没动,看着沙发那头的罗栗嘉。
罗栗嘉也没动,嘴边却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发xiàn
了么,你苦心钻营也比不上我生一场病撒一个娇。”
她果然是故yì
的。
罗栗梓暗自深呼吸,如果是以前,现在她说不定会张口嘲讽回击,但从齐嫣然那边她也学了些淡定从容的皮毛。
她依旧不动,凝视罗栗嘉。
罗栗嘉又道:“别以为那天的事情就那么结束,你,那只鹦鹉,还有那个女人,我一个个慢慢收拾。”
罗栗梓嗔道:“你的那一巴掌看来还是给了你点教xùn。”
那天齐嫣然的话给了罗栗嘉当有一棒,她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太鲁莽,这才有后面淋雨生病的苦肉计。
但她始终不是个沉稳的人,被罗栗梓一激便开始炸毛,提到那一巴掌罗栗嘉就恨得牙痒痒:“她和你一伙的,你等着,罗栗梓,我早晚连你们两个一起收拾!”
罗栗梓心里冷笑,就知dào
她坐不住:“你好像没搞明白,是你先挑衅,那一巴掌是还给你的。”
罗栗嘉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就看看吧,看谁笑到最后,你挖空心思讨好爸爸妈妈又有什么用?你就是比不上我,我一哭,爸妈就心软,我皱眉,他们就心疼。你是我姐又怎么样?他们要是心疼你,会把你养在外面这么多年?都没相处过,你们有感情?呵,罗栗梓,你就看清楚吧,我才是罗家唯一的小姐,你什么都争不到!什么都抢不走!说句难听的,把你养在外面,你和野种有什么差别!?”
罗栗梓哗一下站了起来,罗栗嘉刚刚说的那些,每一个字都戳到了她的痛处,踩在她心口,拿刀子搅着。
她还和齐嫣然说,罗栗嘉不招惹她就算了,她还想罗栗嘉毕竟是妹妹,快要结婚离开罗家了,有了这次教xùn
也许她就老实了,原来是她自己太天真了!
罗栗梓对她满含了恶意,恨不得将她从罗家一脚踢开,恨不得她永远不要再踏进罗家半步,永远消失!
罗栗嘉看着罗栗梓震动而隐忍愤nù
的表情,悠然笑了笑,转身上楼——等着吧,她不会输,因为她是罗父罗母最疼爱的女儿,她绝对不会输。罗栗梓这个野孩子,还有那个养鸟儿的女人,她一个个都会收拾干净。
罗栗嘉转身上楼,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接到了未婚夫的电话。
“嘉嘉……”
白敬还未来得及说询问她的身体状况,罗栗嘉就飞快道:“查得怎么样?”
她生病,不可能不惊动远在国外出差的白敬,但她在病中没有让他回来看她,只让他去找人办一件事——查一个女人,那个养鸟儿的女人。
然而电话里的内容却让她大为吃惊:“你说什么?”
那边道:“嘉嘉,别查了,那女人不能查,她要么身份显贵,要么背后有人撑腰。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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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嫣然接到罗栗梓的电话,她听出来,她在哭。
罗栗梓在哭,哭得很大声,很伤心,夹杂着梗咽。
齐嫣然皱了皱眉,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慢慢缓和,许久后,缓了口气:“我一定要把罗栗嘉斩草除根。”
齐嫣然也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哭得这么惨,只道:“这就不是我们一开始说好了‘在罗家站稳脚跟’这么简单了。”
罗栗梓:“你能帮我?”
齐嫣然斩钉截铁:“能。”
罗栗梓毫不犹豫:“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做回报?
齐嫣然幽幽回道:“我要的这份东西你未必能帮我办妥,但如果你帮办好,我其他什么都不要,一定帮你解决罗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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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栗嘉站在镜子前,摆弄了一下裙摆,脚边的两位礼服店店员帮她整理裙子。
罗栗嘉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生病略显苍白的脸,不满地皱了皱眉,朝身后道:“把口红拿来!”
一只涂着艳色指甲油的手伸了过来,将口红递过去,在她身后道:“这么大火呢?”
罗栗嘉今天脸色不好,谁都看得出来。她也不理身后那人,拔开口红盖子,对着镜子擦口红,涂到一般发xiàn
这颜色把半张脸衬得像鬼一样,不耐烦地收起口红,转身扔回后面:“换个颜色!”
身后的霍宁宁无奈地耸肩:“你还是等会儿去美容院做个脸吧。”
提到脸,罗栗嘉立kè
想到自己挨了一巴掌的半张脸,更是暗自生气,她今天心情不好,懒得说话,又突然想起白天接到的未婚夫的电话。
——“别查了,那女人不能查,她要么身份显贵,要么背后有人撑腰。咱们惹不起。”
惹不起!什么惹不起!
罗栗嘉想到那个齐嫣然的女人就头疼,连带着想到罗栗梓,她将店员遣走,转身朝霍宁宁道:“你哥呢?她之前跟踪罗栗梓去那个小县城,现在他人呢?”
霍宁宁吓了一跳,怎么突然提到她哥了?
“你怎么了?”霍宁宁问道:“你今天来试裙子,明天去你爸爸的生日宴,怎么突然提到我哥了?”
罗栗嘉捏着拳头在小姐妹面前低声尖叫了一把,叫完了还觉得不爽,一脸怒容道:“你哥不是一心想攀我们罗家么?你让你哥把罗栗梓娶走啊!娶走啊!”
霍宁宁表情讪讪,听完这话就不高兴了,霍家这几年是比不上罗家,可罗栗嘉这话也说的也直接了,什么叫“攀附”?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霍宁宁也知dào
她大小姐脾气犯了,顺着她道:“你姐也瞧不上我哥啊。”
罗栗嘉:“那他就不能用点手段?!他一个大男人!”
霍宁宁懒得开口了,她想罗栗嘉大病初愈,算了算了,不和她计较,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吧。
霍宁宁坐到贵宾接待室,等着罗栗嘉试完衣服,二十分钟后,罗栗嘉出来,果然气消了一些,出来之后完霍宁宁对面一坐,木着脸道:“我刚刚朝你喊了?”
霍宁宁哼了一声:“没有,你就是发脾气。”
罗栗嘉苦着脸,伸手拉住霍宁宁:“宁姐,我这两天可倒了大霉了,被罗栗梓整,还被人来路不明的女人扇了一巴掌。”
霍宁宁比罗栗嘉大一些,人也稳重,就听说罗栗嘉被扇了一巴掌吓了一跳,瞪眼道:“谁打你?!”
罗栗嘉继xù
苦着脸,把之前几天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是怎么被罗父从包间里赶出来的,又是怎么被齐嫣然甩了一巴掌,甚至是齐嫣然对她说的那些话。
霍宁宁听完只有两个感觉——第一,那罗栗梓这次回来之后确实是和过去不一样了;第二,那齐嫣然到底是谁?听上去很不一般的样子。
霍宁宁抬眼看罗栗嘉,终于知dào
她这次怎么生了这么大的病,原来不是被气的,是自己用了场苦肉计。
她感慨:“罗妹妹,看来你也不傻,还知dào
亡羊补牢。”
罗栗嘉立kè
道:“她想让我爸妈讨厌我,门都没有,我就让她看看,我妈我爸有多疼我!”
霍宁宁无语地笑了笑,对她道:“你这步也算走对了,你要是再乱撒泼,这次说不定连生日宴都参加不了。”
罗栗嘉知dào
霍宁宁一向比自己有脑子,对她这个小姐妹的话也深信不疑,一听这话,缩了缩脖子,嘴里嚅嗫道:“有这么夸张么?”
霍宁宁:“有啊!怎么没有,我就问你,你爸这次生日,搞得这么隆重,她罗栗梓送一只紫蓝金刚鹦鹉,你送什么?你准bèi
了什么?”
罗栗嘉撇嘴,耍公主性子:“那些都是虚礼……”
霍宁宁:“什么都没准bèi
吧。”
罗栗嘉不吭声了,默认,平常顾着玩儿,没提前准bèi
,最近又生了一场病,更是没有准bèi。
她道:“白敬准bèi
了啊,他这次出差赶不回来,我刚好能上,他准bèi
了不就是我准bèi
了。”
听到白敬这个名字,霍宁宁的表情顿了顿,指甲扣着手心,声音倒是平静:“就说你天真吧,他和你能一样么,你可是亲女儿!你家里几个兄妹都送,偏偏只有你没准bèi
,你说你这像什么样子?”
知dào
是自己做的不对,罗栗嘉撇嘴垂着脸,闷闷道:“我这次就是被罗栗梓和那个齐嫣然给气得!”
霍宁宁疑道:“那齐嫣然到底是谁?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提到这个,罗栗嘉便把白敬电话里跟她说的全都一咕隆倒豆子一样倒给了霍宁宁:“那个女的,我让白敬去查,你知dào
他告sù
我什么?他说那女的不能查,他查到一半只查到那女的曾经出现在四季锦绣的开盘庆功宴上,之后就再也查不到了,她背后有人!”
四季锦绣?霍宁宁一愣。
那不是那个疗养度假一体的别墅项目么?不是刚好在罗栗梓去的那个小县城?
齐嫣然去过那个开盘晚宴,罗栗梓也去了,难道两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霍宁宁琢摩着,罗栗嘉在旁边嘀咕:“也不知dào
到底是什么人,一股子清高劲儿,看人都是冷眼,我之前气不过甩了她一巴掌,她转头就把巴掌还给我,真是气死我了。”
霍宁宁嘴角忍不住弯了下,又很快抿唇掩饰住表情。敢扇罗栗嘉……她现在真的对齐嫣然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又好奇那女人为什么搀和进罗家兄妹间的事。
她想了想,见罗栗嘉现在还毫无头绪,于是道:“罗栗梓送鹦鹉当生日礼物?”
罗栗嘉:“我听说那鹦鹉现在还没接回家。”
霍宁宁:“那就是了,先前你个大嘴巴,到处传,你那两个哥哥都知dào
了,罗栗梓没办法,当然只能先送。但那鹦鹉现在还没接回来,你以为是为什么?”
罗栗嘉天真无知地问:“为什么?”
霍宁宁:“先吊足你爸的胃口,然后在明天的生日宴上亲自送上,就说她终于说动了鹦鹉的原主人,原主人为她的诚意打动,愿意卖鹦鹉,你爸一听你那个姐姐那么诚心,还不感动坏了。”
罗栗嘉终于懂了,原来提前送的意义在这里,难怪那鹦鹉至今没有接回家!
这真是……这真是……罗栗嘉在心里都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罗栗梓和齐嫣然,最后默默骂了一句“贱人”。
“宁宁姐,那我现在怎么办?你这次一定要帮我。”罗栗嘉声音软了下来,开始撒娇,想了想,又转头,朝摆放着礼服地橱窗一指:“宁宁姐,你要什么礼服,我帮你买了,你帮我出出主意。”
霍宁宁笑了笑,抬眼扫了不远处的橱窗,里面有一套粉色款礼服,名家设计师新出的一款,非常贵,却也十分漂亮。
霍宁宁开口道:“这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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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定制礼服的奢侈品店里出来,霍宁宁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捷豹平稳地行驶在路上,驾驶座上地男人则疑道:“不让司机来接,倒是会使唤你哥。”
霍宁宁转头,看向戴着眼镜的男人——霍元松。
“哥,你之前不是跟着罗栗梓去过那个小县城么?”
霍元松“唔”了一声:“那也是你让我去的”又感慨:“我的宝贝妹妹告sù
我,罗栗梓是个机会,要是能和罗家联姻,对我可是大大的好处。尤其罗栗梓在袁野那边接连碰壁,我说不定能找到机会,美人入怀,将人拿下。”
霍宁宁笑了笑,知dào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她确实是这么说的,霍元松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可惜罗栗梓是跟带刺的玫瑰,还没捏住,就刺了一手的血。
霍宁宁道:“我让你去试试。”
霍元松附和:“但试下来的结果是,没成功。”又自嘲一笑:“罗栗梓显然瞧不上我。”
霍宁宁看着他:“你方法用对了么?”
霍元松:“男人征服女人的办法很多,你觉得罗栗梓需yào
被征服?当然不,她只需yào
一个能为她争取罗家地位的男人。我入不了她的眼,袁野那种才行,只可惜人袁少爷也看不上她。”
霍宁宁突然道:“哥,四季锦绣的开盘晚宴上,你见过一个女人么?”
霍元松开着车,目不斜视:“我见了很多女人,你说的哪一个?”
霍宁宁:“和罗栗梓接触过的女人。”
霍元松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白韵冰啊。”那天罗栗梓可是挑衅了白韵冰的,虽然不明显,但他观察得很清楚,罗栗梓就是冲着白韵冰去的。
霍宁宁:“不是她。”顿了顿:“一个叫齐嫣然的女人。”
霍元松根本不认识什么齐嫣然,但说到那天晚上和罗栗梓有接触的,确实还有个另外一个女人——
他记得很清楚,大灯晃眼,卡宴停靠,车窗下落,女人美丽的侧脸,漠然的神色,朝他一扫,开口:“上车。”
和罗栗梓接触的女人,还有她!
那个女人开着车,打断了他与罗栗梓的纠缠,她冷静地用目光扫视他,让罗栗梓上车,又从容地将车开走。
思绪定格在那一幕。
霍元松回神:“是还有一个女人,叫不叫这个名字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她开车把罗栗梓接走了。”顿了顿:“开的是袁野的车。”
霍宁宁一愣,立kè
转头:“你说什么?袁野?”
霍元松扫了妹妹一眼:“我看到那女人挽着袁野胳膊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霍宁宁现在还不确认霍元松嘴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齐嫣然,但如果是,那真是完美解释了罗栗嘉和她说的那些话——袁野出现在罗栗梓那养鸟儿的房子里,白敬查那女人的背景查到一半不得不收手,一个看似普通的女人却底气十足,以及,袁野突然决定参加罗父的生日宴。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霍宁宁料想齐嫣然和霍元松嘴里的女人就是同一人,如果是齐嫣然,如果齐嫣然背后的人就是袁野……
霍元松见妹妹一脸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十分纳闷:“到底怎么回事?”
霍宁宁睫毛哗一下抬起,如同受到惊吓振翅的蝶,眸光闪烁:“哥,罗栗嘉完了。”
霍元松搞不清楚状况,皱眉:“什么完了?怎么就完了!?”
霍宁宁:“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她扇了那女人一巴掌。”
霍元松无语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我没听明白。”
霍宁宁把罗栗梓和她说的那些又转述了一遍,又说到罗栗嘉头脑发热跑去罗栗梓养鹦鹉的房子里闹事:“她说她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准bèi
收拾鹦鹉的时候袁野突然出现拦住了她。她还奇怪袁野为什么会在罗栗梓的房子里出现。”
霍元松突然一个刹车,兄妹两人身体同时前倾,又被惯性甩回椅背上。
霍元松转头,懂了:“袁野不是冲着罗栗梓去的……”
霍宁宁与他对视:“齐嫣然,他是冲着齐嫣然去的。”
霍元松万万没想到罗栗嘉这次竟然会得罪袁野的女人,无语地冷哼:“罗栗嘉是不是蠢?!”
霍宁宁急急忙忙翻包掏手机,霍元松看她:“你干什么?提醒罗栗嘉?宁宁,别搀和罗家的事,尤其现在还扯上袁野。”
霍宁宁捏着手机,没动,犹豫着,有些不安,朝霍元松道:“哥,我今天还给罗栗嘉出主意,告sù
她该怎么在罗爸爸的生日宴上抢罗栗梓的风头。”现在罗栗梓和那个齐嫣然一伙儿,齐嫣然背后又是袁野,这不是等于间接得罪袁野?
霍元松却来了一句:“宁宁,你认识罗栗嘉多久了?”
霍宁宁:“有几年了吧。”
“你觉得她人怎么样?”
霍宁宁和霍元松关系好,直言道:“天真,脾气不好,没什么大前途。”
霍元松:“那罗栗梓呢?”
霍宁宁拧着眉头:“没接触过,之前只听说为人挺冷傲的,嘴也毒,但是显而易见长得漂亮,学历也不错。我听今天罗栗嘉话里的意思,罗栗梓段数可比她高。”顿了顿:“对了,我还听说,罗栗梓进罗母学校帮忙了,罗父和两个兄弟也似乎对罗栗梓的态度有所转变。”
霍元松:“发xiàn
了么?罗栗嘉的地位被动摇了。”
霍宁宁暗自思考着,她想霍家这几年落寞了,是需yào
罗家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霍元松会纠缠罗栗梓,她又和罗栗嘉这位脾气不好的小公主“交好”多年——为了利益,都是为了利益。
可如果罗栗嘉突然在罗家失宠呢?
霍家兄妹两人坐在车内,心里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霍元松苦笑道:“看来我得去给罗栗梓赔罪了。”
霍宁宁想了想,却道:“哥,我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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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父生日前一天晚上,齐嫣然在小区里遛狗,撞见了一个女人。
女人自报家门,自称叫霍宁宁,手里托着个拉杆箱,送到齐嫣然面前。
齐嫣然看着她,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开口道:“我认识你?”
霍宁宁笑笑:“第一次见,确实不认识。但可以结交一下。”
不认识却献殷勤?齐嫣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她对她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找我是为了什么?”
霍宁宁笑了笑:“交个朋友。”顿了顿:“同时赔礼道歉。”
齐嫣然挑了下眉:“赔给谁的礼?”近期得罪她的,也只有一个罗栗嘉,总不能是替罗栗嘉来的吧?
霍宁宁也够直接:“替我哥哥,赔礼给罗栗梓小姐。”
齐嫣然挑了挑下巴:“那你应该找她。”
霍宁宁却笑了笑,道:“我是罗栗嘉姐妹团的成员之一。我来找你,真的很有诚意。”
齐嫣然抬眼,目光看进女人眼里,口气幽幽道:“罗栗嘉的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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