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尤琛(下) 第八章 看不见的混战(1)
温暖。不过在漫长的战争中,国家的资源几乎完全都被送上了前线,所以大后方尽管暂时没有战争之扰,但同样日子不好过。没有煤,就无法使用家中的取暖器,所以这个冬天里,奥登尼亚平民们所过的时光不算好受。哪怕是以往居于上层的富有人家,如今也不得不节约一切渡日,以求不会早早使用光了那所剩无几的资源。煤只是其中一部分,在衣食住行等各方面,缺口更大。
由于在家中休养时,尤琛试过几次在上下楼梯时跌倒,这让他不得不去看医生。他并没有受伤,但是手脚的不灵活让他抱怨连连。在医生的诊断下,确认尤琛又犯了低血糖的毛病,所以医生为他开出证明,建议他继xù
留在家里养病。这个理由得到了禁卫军人事部的同意,于是尤琛在原本的假期结束后,依然得以留在家中又一段时间,为的就是要养好他的身体。
在家中呆久了,尤琛虽然还是放不下前线,不过渐渐也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有的时候,他除了陪着自己的家人外,也会到禁卫军总部去报到。在那儿,有时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东线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而西边则大致平静。有时他与仍然驻守在海岸防线上的幽灵装甲师第2团团部通电话,掌握当地的情况。看来,敌军是不大可能会在这种严寒天气下登陆的,最好的时机还是得等到春天降临之后,才会出现。这一点,尤琛相信军中高层心知肚明。而敌方那边也是一样。
有的时候,夫妻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的。可是一旦孩子或是佣人都不在场时,他们就彼此各忙各地,好像完全不觉得对方在身边。尤琛原本对此不大适应,但现在也已经觉得无可无不可了。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夫妻间虽然无话可说。但不吵架也有它的好处。只是在孩子面前。他们往往总是在扮演着一对和睦相处的好夫妻的形象。
在孩子们的要求下,做父亲的经常跟他们在一起。不是踢足球,就是到宅邸后面地树林里散步。尤琛对这种时刻相当满yì
,唯一让他觉得稍有遗憾地是,他将爱犬帕蒂寄放在奥登市外的禁卫军营地里,没能带着它一起散步。当来到小山丘上时,孩子们在山坡上眺望,而尤琛则坐在长椅上。他随意地抹了抹椅上的那些冰雪。坐了下来。一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儿子,一边思索着自己心中的问题。
“从上将那边的意思来看,最高统帅部或许也是倾向于相同的意见……圣路加……没错。那个地方确实离昂尼亚最近,如果要进行补给,那么海上的运输线路也能大大缩短,他们就不必担心总是被我方地潜艇袭击……不过真的是那儿吗?圣路加是那种理想的登陆地点吗?在地图上看它很突出。可也因为太突出了,所以地形不算好——起码对登陆地那一方来说是这样子……如果让艾尼亚人来选择。不,应该说。如果我就是艾尼亚联军总司令部的人,我会怎么选择登陆地点呢?是理想的距离。还是说理想的地形?如果照后来看,那么圣路加显然还有所欠缺,它不是那种可以让大部队有效利用地进攻地点……那么换一个看?布洛涅?迪马尔?对,它们的地形更好、更适合让大部队登上滩头,然后一步步进逼滩头部队,再突pò
防线,入侵曼尼亚内地腹地……尤其是迪马尔,它地海滩那么宽阔,我们的人要是想守住它,可一点都不容易……”
想来想去,尤琛依然无法像上将所暗示地那样,将自己的观点从别地地方向圣路加靠拢。也许是因为他的分析让他觉得这样的结论太过仓促了,所以不能确定圣路加一定就是那个登陆作战地点。而更让尤琛担心的是,从艾尔文.克米特这位曼尼亚战区禁卫军总司令的语气来听,上级与他的看法是大致相同的;也就是说,最高统帅部很有可能已经按照这种思维去制定未来的作战计划。这样做,真的对吗?
“……爸爸,爸爸!你看,我捏的雪球比哥哥的大多
那边小约翰正想努力地引起父亲的注意,同时将手上的那团雪捧得高高的,好像是在向父亲炫耀。然而很可惜的是,那雪球很快就散落下来,剩下的一点也不成型。埃尔文哈哈笑着,同时用自己捏的小雪球扔向弟弟。两人很快又玩起雪仗来,显得不亦乐乎。尤琛看着他们,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浅浅的微笑。他对自己说:
“算了吧,现在你是在家里,战争的事先放一放。你有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样一边无所事事地坐着、一边还能看着儿子们在玩闹呢?”
尤琛摸了摸自己冻得通红的鼻子,同时还对儿子们大声提醒,让他们小心别滑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所坐的这张长椅上。这张椅子已经很旧了,记得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常常跑到后山这儿来玩耍;玩累了,就往这儿一躺,看着这一片晴空。那时候的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尤琛都铭记在脑海中。而且他也记得,自己当初与琴正在热恋时,也曾经与她一起坐在这长椅上,即使过了时间也不愿离去。还有,自己也曾经与误打误撞走到这儿的罗蕾莱一起,坐在椅子上,从彼此试探、再到彼此交心……尤琛下意识地看向椅子上空空如也的另一侧,此刻,那儿什么也没有。
“尤琛.弗莱德。你这个傻瓜!”
尤琛心里像掀起了一阵又一阵地波澜。难以抑制。可是在外表上。他又像是若无其事。仿佛是为了制止自己地思绪似地。他从衬衫贴身地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旧手帕包着地东西。仔细观察起来。那是一片近似透明地长方形地玻璃片般地物体。在冬季不算猛烈地阳光底下。那看上去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地玻璃。可是尤琛将它放在手心上。看个不停。
这是他从死去地下属汉斯.波克那里得来地一块二极管。原本。它是在对方地手臂表皮底下。为了将它拿到手。尤琛不得不检查了波克地尸体并在死地手臂上动了些手脚。如今它地出现。证明了波克没有说谎。而且尤琛通过对方在临死前地话。在漆黑地环境下用蓝色地光源察看这块二极管。现上头确实有数字显示。并且与波克提到地他自身地编号完全一样。自己地下属不仅是禁卫军中那个神mì
组织地成员。而且他所说地如今都逐渐得到证实。这不禁让尤琛心中一抖。如果波克所说地完全没错。那么那个名为“启示录”地组织。真地就存zài
于禁卫军中、却不被绝大多数地人所知?
一方面。尤琛提醒自己:事情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不能轻易下定论;现在禁卫军中到底有没有这个组织。还不能确定;而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有个声音有时会悄悄地冒上来。对他自己说:可是波克没有对你撒谎。他用死来证明了这件事地真实性。况且如果他不是属于那种组织地人。单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那些案子地。尤琛地心里像有两股势力在同时交战。一时胜负难分。在回家休养后。有时夜深人静。尤琛都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波克所说地那个启示录是真地存zài。那么负责领导它地人又是谁呢?它地成员又在哪儿?他们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呢?”
这些问题。都是不可能马上会有答案、并且很有可能会为知情引来危险地。所以。不管尤琛自己怎么想。他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些事情。可能正是由于如此。所以尤琛在夜里失眠地次数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启示录、启示录、启示
尤琛不住地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词,似乎想帮zhù
自己通过思考能了解得更多内幕。遗憾的是,波克已经死了,要是想知dào
关于这个秘密组织的事情,就必须得再见到组织中人才行……那些神出鬼没的身影,会不会就在自己身边呢?想起以往曾经在家里生过的谋杀案,尤琛就觉得不寒而栗。他看着仍在山坡上打闹的两个儿子,心里对自己誓说:
“不管是谁,都别想伤害到我的家人!”
当然,尤琛并不知dào
,在远离自己家中的另一个场所内,他曾经的顶头上司——也是整个帝国的最高权力拥有——如今也正在为政事和军事担忧不已。大量情报,被集中送到位于奥登市中心相府内它的主人面前,等待对方一一亲自过目。
早在许多年前,当卡尔.海因茨刚刚当上奥登尼亚相一职时,他就以永不停息的工作效率而著称。不管是怎样的天气、怎样的日子、怎样的环境和怎样的心情,都不能让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悠哉悠哉地渡过这些时光。事实上,渡假、悠闲这类字眼,似乎天生就是与他绝缘的一样。胜利党和相府内的心腹,有时也曾经试图劝对方稍一稍、停一停,为自己的身体多着想,但海因茨往往都是照样我行我素。面对这样一位相,他身边的人自然更加不敢偷懒。而有的人此时则暗暗担心对方的身体会不会支撑不住。
相府副官长朱兹勒上校在退出相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守在外边,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对方处理公务。在奥登尼亚,卡尔.海因茨的命令就是一切,敢于违反他命令的人,还不曾有过好下场。所以,即使坐在相办公室面前拦阻的只是一位小小的上校兼副官长,那些前来求见的高官们也不敢造次,而是只能悻悻离去。当然,让他们惧怕的不是朱兹勒,而是那个没有露面的奥登尼亚第一权力拥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