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求婚(2)

  到了晚上七点整,大厅门外走进侍官长,他高声宣bù
  :
  “神圣帝国相,卡尔?海因茨阁下的座驾到!”
  随着这一声,好像有人吹响了集合的号角。皇帝与皇后离开他们的座位,走到宫殿外迎接。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大公夫妇、两位公主,之后则是副相一家。余皆按照官位高低,齐集在宫殿宴会厅大门两侧进行迎接。
  当皇帝夫妇来到轿车门前时,卡尔?海因茨座驾的司机下了车,为他的主人打开车门。相跨出轿车,朝前来迎接的皇帝夫妇问好。又与一同出来迎接的大公夫妇、公主、还有副相一家问候。之后,他与皇帝走在最前头,被众人簇拥着走进宫中,接受更盛大的迎接仪式。伊格尔也在其中,不知为什么,他听着那股问候相的声浪,竟然打了个哆嗦。旁边的奥婕莉公主见他这样,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像往日那样,海因茨并不为自己的打扮作出过多要求。他还是那样、眼神锐利、表情严厉认真,不管是谁被他看到,都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在宴会开始前,他的演讲也是众人必要要俯聆听的。跟往常一样,海因茨一直在宣扬帝国的胜利,同时也鼓动全国上下要团结一心,不要让敌人的阴谋得逞。伊格尔现,相在谈话的最后多出了这么一段,这是在以前没有的:
  “……在全能之神的庇佑下,我们的帝国,必将勇挫敌人的诡计与野心,获得全面胜利。敌人是永远不得得逞的,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强dà
  而且战无不胜的神圣帝国!帝国万岁!”
  挫败敌人,这不正意味着敌人已经开始威胁到奥登尼亚和它的军队了吗?伊格尔听出了这段演讲背后的弦外之音。他不禁对自己点点头,说:
  “起码你们是知dào
  ,在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那里”指的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在结束了演讲之后,相宣bù
  宴会正式开始。早已有人将一批在前线归来的禁卫军军官带到他面前,等候相的接见,伊格尔也是其中之一。旁边的宾客,都以一种羡慕中夹杂着崇敬的眼光,注视着这群英雄们。军官们并不像在前线接受检阅那样排成一排,而是围在相身边,与他进行交谈。每当旁人将一个军官介shào
  给相的时候,海因茨都会将目光直视着对方,脸上露出既和蔼但又威严的神色,问对方是哪里人,家里现在怎么样,在前线经lì
  过什么战役,有没有负伤等等等等。
  在看到伊格尔时,卡尔?海因茨没有说什么,只是谁都能看出,他的笑容越明显了。拍着年轻人的肩膀,海因茨从头到脚在仔细打量着对方。末了,他才又是一笑,又重重地拍拍伊格尔,然后才将注意力转到下一个被接见的军官身上。伊格尔见状倒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无法应付这些场合了,他真想掉头走。
  当相一一见过这些前线归来的军人后,他又去到副相那边的圈子里,与那些心腹部下们交谈。伊格尔转身想走,却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是相的副官长。他拉着伊格尔,低声问:
  “听说您在前线负过伤,有一次情况还比较严重。现在怎么样?都好了吗?”
  在回答说已经不要紧之后,伊格尔颇觉奇怪。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来问这个。相的副官长又详细询问了他在前线是如何负伤、如何治疗、如何获得勋章后,才看看周围,然后压低本来就很低的声音向伊格尔说:
  “因为相阁下想知dào
  您在那边的情况,但现在他又很忙,没法问清楚。所以才派我来,向您了解详情。”
  伊格尔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心里却在想:相知dào
  这些干吗呢?莫非他也想更了解有关前线的事情,所以才让副官长来找自己?想起刚才看到相那比两年前更显憔悴苍老的脸,伊格尔不禁吁了一口气。刚才他就在宴会厅的一些声音中,听到有人说起关于相病情的话,现在看来,他的病可不浅呐。
  年轻人不去跟任何人搭讪,也不去参加那些热闹的由人群组成的圈子。他拿起一瓶上等的白兰地,就一直往杯子里灌。只有喝下酒,他才觉得能够在这儿呆更长时间。虽然不去留意他人的闲话与交谈,不过伊格尔还是现,今天晚上皇室的成员有点奇怪。去到皇座附近问候皇帝与皇后的人更多了,那儿的圈子也同样热闹。在演讲结束的时候,他记得相在那儿逗留了很长时间。这在以前都是非常少见的,所以让熟悉个中情形的伊格尔感到莫名其妙。难道相与皇室的关系转变了吗?或说是大家都去慰问皇室,安慰失去丈夫的长公主?但伊格尔觉得这不大可能,因为迦蒂公主的丈夫奥尔达斯上将(在他阵亡后,zf按照惯例为他提升了军阶)是在一年多前就在战场上去世的,那时早就该慰问过了,绝不可能拖到现在。
  “你知dào
  吗?听说在回程的时候,禁卫军旗队装甲师遭到了不少麻烦呢!”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伊格尔附近传来,年轻人扫视一眼周围,现有两名穿着同样是禁卫军制服的人在围幕后不引人注目地交谈。不过看他们的肩章和胸前的勋章带,就知dào
  他们的军阶比伊格尔高出许多。
  “可他们不是已经带着人顺利回来了吗?这也就表示任务完成了。”
  “完成?为了带那么一个人回来,居然要我们的精锐部队先撤tuì
  ,而且半路上还遭遇了自己人的袭击。这次能把人带来,就已经是全能的主保佑了!”
  有人轻轻“哼”了一声。“那是谁也没料到的,谁能想到,那些该死的特兰西瓦尼亚人居然会恩将仇报,对我们的人开火!而且是在营地里突袭!听说就因为友军的背叛,害得第九装甲集团军的那帮人不得不花费时间来清理那些‘友军’,还曾经跟旗队装甲师失散了好几天。那段日子里,因为不知dào
  那个人是死是活,还让集团军司令奥立弗上将白了好多根头。”
  “那种人也会不见?”声音越低了,伊格尔得集中精神才听到对方的话。“我是从旗队装甲师那儿听回来的,据说当特兰西瓦尼亚军对我军的营地进行突袭的时候,好多装甲兵因为没料到友军会调转枪口,所以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说是应战了。一下子打死好多人,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你知dào
  吗?那个人居然爬上了我们的奇美拉重型坦克上,操纵着机关枪,将冲到面前的特兰西瓦尼亚人打成两截!好像也正因为是这么一搅和,才让我们的士兵争取到了更多时间,组织起来突围。真没想到,装甲师的命,居然是被那种家伙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