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幕:黑夜的颜色

  燃烧远征结束后,术士们带着他们的战利品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艾泽拉斯,而他们的所谓战利品不仅仅是更为强大的恶魔力量与魔法知识,还带走了一些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经过燃烧军团的洗礼,卡门觉得自己变得比过去更强大了,而且在他的疯狂下外表又发生了变化,他的两颗犬牙变得又长又尖,眼睛的瞳孔中开始有一点微微的,不易察觉的绿光,在夜晚的时候他那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好似幽灵一般。
  而在德拉诺方面,就在远征军认为战争结束后陆续返回艾泽拉斯之时,沙塔斯神庙的纳鲁阿尔达开始向卡德加发出了警告。“德拉诺的燃烧军团虽然被消灭,但是恶魔基尔加丹并没有出现,危险还远没有结束。”
  没过多久,一些证据就验证了阿尔达的担心。血精灵占星者与德莱尼奥尔多势力在剿灭燃烧军团余党的时候,在虚空平原的太空堡垒残骸中发现了一道崭新的传送门。并与那里正在穿越传送门的寻日者王朝的血精灵展开了战斗,很可惜,在战斗中传送门被寻日者们炸掉了使得占星者与德莱尼人无法得知传送门的用途。战斗结束后,寻日者的俘虏们经过奥尔多的不断审讯与占星者的残酷严刑逼供下仍然没有一个寻日者血精灵开口。最后无奈只得交给纳鲁们处理,他们把一名寻日者俘虏中的最高等级的军官带到阿尔达面前,起初在阿尔达与卡德加的审问下这个顽固的俘虏仍然没有说一句话,后来纳鲁阿尔达开始用法术进入他的思想,寻找着他们需要的答案。开始俘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几分钟后没有人在问他问题,而且似乎还察觉到有人用法术正在扰乱他的大脑,最后当他反应过来时立刻咬舌自尽了。而在他临死前阿尔达也得知了大部分的真相。
  “血精灵王子凯尔萨斯还没有死,他又出现在了艾泽拉斯那个早已被他们废弃的家园奎尔萨拉斯北部的一座岛屿上。他们在那里消灭着亡灵天灾的残余,并且还得到了一个强大力量的帮助,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那个强大的力量是什么?”卡德加迫不及待的追问。
  “不知道,在他死的一瞬间他的思想也消失了,按照我们对凯尔萨斯的了解,他决不会无故孤身一人只身犯险回到艾泽拉斯,无论那是什么,肯定是对我们不利的计划,不过我们还有机会去弄明白他的意图并破坏他邪恶的计划。在他的思想中我感觉到他们并没有完全的在奎尔萨拉斯站稳脚跟,我们可以趁他们完成计划之前进攻奎尔萨拉斯。”
  于是在卡德加的极力帮助下,阿尔达整编一支强大的军队,并取名为“破碎残阳”,而军队的主要成员就是占星者与奥尔多的追随者。在纳鲁们的帮助下卡德加重新打开了与奎尔萨拉斯相连的传送门,几十名伪装成寻日者的破碎残阳战士穿过传送门进入到他们的故乡奎尔萨拉斯。传送门的另一头是在奎尔萨拉斯城广场中心的一个法师塔上,当他们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故乡时顿时控制不了思乡之情,所有的血精灵都在悲伤地哭泣,而无论是占星者还是寻日者,看到眼前这个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故土无不见景生悲。但是作为破碎残阳的战士,这些占星者们极力控制住悲伤之情,等到了晚上他们杀掉了法师塔四周的守卫占领了法师塔,随后在这几十名战士的奋力抵抗下,传送门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援兵。渐渐的,由于这个突然的打击,寻日者们还来不及做出应对,在混战中节节败退。到了白天,破碎残阳已经占领了整个广场,而且仍然有许多援兵不断的从法师塔上走出来。在广场的南面是被破坏的太阳圣殿,圣殿唯一的入口现在已经被亡灵天灾占领,一道长长的腐蚀之地从太阳圣殿一直向南穿过银月城,延绵到瘟疫之地北面的幽魂森林,上面充满了四处游荡的亡灵天灾的残余,现在破碎残阳又占领了奎尔萨拉斯的广场和北部海岸,从中间把血精灵寻日者势力一分为二。
  为了驱逐入侵者,寻日者们开始在一个废墟上打开了另一个传送门,传送门中走出的是人类与兽人认为被完全消灭的恶魔。由于被入侵者从中间隔开,寻日者们利用三艘运兵船从海上愈向北面的海港发动攻击,配合从东面登陆的娜迦海妖三面夹攻消灭入侵者。但是这些乌合之众似乎低估了纳鲁们的智慧,破碎残阳在攻占了法师塔之后接着又顺势攻占了对面的瞭望塔,并借助瞭望塔的优势时刻监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为了防止被敌人围困,纳鲁们通知了艾泽拉斯的部落首领萨尔,得到了萨尔的帮助派出了一支银月城的军队从南面登陆,龙鹰骑士们用奥术炸弹在死亡之痕的上空轰炸着,这里已经变成了亡灵天灾与恶魔们的战场。一些艾瑞达法师看到了飞在空中的龙鹰骑士,以为是盟军的支援,没想到投掷下来的炸弹连同他们与亡灵天灾们一齐消灭,远远地,龙鹰骑士们还看见一条巨大的蓝龙正在空中攻击恶魔们的指挥官一个深渊领主,布鲁塔卢斯。得到了增援部队的援助之后,接着援军又攻打了东部沿岸的娜迦营地,他们解放了被奴役的鱼人奴隶,在鱼人们暴动的内应下娜迦们很快便退回到海中。
  卡门这边,其他的术士都陆续的返回到艾泽拉斯,而他自己则仍然留在德拉诺寻求力量。这一天傍晚,他在血洗了肯泰罗森林的一处黑暗鸦人村落之后躺在沾有血迹的高台上睡觉,在睡梦中他梦到一位神秘的乌鸦,起初他以为那是鸦人们的怨灵,但是那只乌鸦落在地面变成了一位苍老的法师,那位法师带着帽兜看不清样貌,手中拿着一根刻有乌鸦图腾的手杖,那个苍老的法师用手杖在地面上敲了一下,地面开始裂开,卡门从裂缝中掉了下去到底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座古堡外,而这座古堡就是经常有鬼魂出没的卡拉赞古堡。接着那位法师痛苦的说:“孩子,到这里来,我需要你的帮助,趁……趁我还可以控制……自己……啊!”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声幻象消失了,那个神秘的法师也消失了,卡门猛地从梦中醒来,就当他正在回忆刚才的梦境的时候他发现了身边的一个散发着寒光的卡片,这是一个用魔法制作的请柬,邀请卡门去卡拉赞古堡,而请柬的落款则是提瑞斯法的守护者——麦迪夫。看到这里卡门开始回忆起刚才的梦,按照他在梦中的印象那位化作乌鸦的法师应该是就麦迪夫,但是为什么他那么痛苦,似乎有什么更强大的力量折磨并控制着他。带着好奇的心情卡门离开了德拉诺向着卡拉赞的方向前行。
  被遗忘者这边,卡门娜已经跟随着皇家大药剂师法拉尼尔在幽暗城的皇家药剂师协会研究新型的瘟疫。这种瘟疫较过去的有一个很大的不同,过去的瘟疫只对活物有伤害,对不死族毫无用处,而这种瘟疫不但能伤害到活物而且还可以使不死族的生物毙命。它不但可以造成严重的疾病传染还可以腐蚀它接触的物体,虽然活死人无法被普通的瘟疫伤害,但是这种新瘟疫可以腐蚀他们的血肉与骨头,卡门娜曾在试验中亲眼看见大药剂师把一只魔化的僵尸犬放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内,然后往罩内通入浓度很高新型瘟疫气体。刚开始那只狗还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渐渐的它开始上蹿下跳不停冲撞玻璃罩,几分钟过去之后那只狗开始不怎么活动了,最后口中吐出了绿色的血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个月之后经过改良的瘟疫再次试验,这次是用活人来做实验品,那个全身裸体的男人在玻璃罩内苦苦的哀求这些活死人们能够放过他,可是没有一个被遗忘者理会他,他不停地哭着,即便是玻璃罩放下后任然能听到细微哭喊声。不一会儿从上方的孔中出现了绿色的气体,那个男人看到气体开始疯狂的敲打玻璃,他双眼透露着恐惧发疯似的叫喊着,接着他又企图用手堵住那个气孔,可是仍然无法阻止毒气的渗透,那个男人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剧烈的咳嗽,接着便开始不停地咳出鲜血,毒气仍然在侵害他的身体,慢慢的他的眼睛、耳朵、鼻孔都开始流血,他全身发紫最后身体痉挛倒地后不停地抽搐十几分钟后便不再动了。
  可是尼尔并没有结束实验的意思,他仍然在观察那个男人的尸体。又过了十几分钟那个尸体又开始有了动静,不久后那个复活了的僵尸开始站了起来,它双眼无神翻着白眼、仰面朝天、双手下垂挺着身体颤颤微微的站着。接着尼尔对助手卡门娜说了一句“加大浓度!”卡门娜便调节了一下实验器具的指针接着往玻璃罩内通入毒气。此时大药剂师尼尔认真的观察实验品的一举一动并仔细的记录下实验的数据,毒气在不断的腐蚀实验品的血肉,没过多久这个实验品就拖着溃烂的血肉毫无目的的在玻璃罩内四处乱走,然后尼尔有接着说:“继续加大浓度。”随着浓度的再次曾加整个玻璃罩内已经被毒气占据了,你甚至看不见里面的实验品,最后等到实验结束毒气散去后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滩肮脏的血水。此刻尼尔记下了所有的数据后非常满意的笑了笑:“这个结果会让女王很满意的。”
  作为助手的卡门娜并不像尼尔一样高兴,每每回想起那个男人恐惧的表情时,她心中隐隐的有一种痛感。实验结束后尼尔让她去实验室的贮藏室清点一下新到的实验品,而所谓的储藏室实际上是一个关押活人的牢房,当卡门娜推开门之后,牢笼中的男人与女人们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有些脆弱的女人在牢笼中向她跪下哭着祈求她放过自己。在大药剂师身边当助手的这些日子中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些声音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有时仍然会有被触动的感觉。而今天有所不同,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她开始寻着声音向哭声的地方走去,她最后在一个角落的牢笼中看到了一位惊魂未定的年轻金发母亲正拼命的哄着自己的孩子,当她看见卡门娜那恐怖的身影的时候,她连忙惊慌的楼住婴儿口中喊道:“离我的孩子远点儿!不要靠近我们!”而她身边的丈夫在搂着妻子与孩子抬起头看着卡门娜,就在那个男人看到卡门娜的脸时他认出了她。
  “是你?卡门娜?”
  “……”卡门娜看着那个男人脑海中记忆突然断断续续的在脑中闪过,这让她的头很痛。
  “是我!是我啊!我是爱德华。”
  “爱……德……华?”她重复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还没等她回忆起这个名字就已经晕倒在了地上。在晕厥之中卡门娜回忆起了她与爱德华的过去,还回忆起了自己的死亡。当她再次来到牢房的时候她看着爱德华,心中十分的混乱,不知道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占上风。
  “……你还活着?爱德华。”
  “没想到你现在变成了亡灵。”
  “当初我接到国防询问处的通报,说你已经死了,我伤心的开枪自杀,但不知为什么现在会以这种恐怖的身躯出现在这里,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吗?”卡门娜的嗓子虽然很痛但依然不停的说话。
  “是的……她是玛格丽特……但是…….”
  还没等他解释卡门娜便气愤的质问他,“你不是说不会接受这份婚姻的吗?你不是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吗?”
  “不,你不能这样指责我,当初得知你死亡的噩耗之后我也很伤心也曾想过自杀,可是没多久我的父亲也被暗杀了,玛格丽特变得无依无靠我不能坐视不理……”
  “那你为什么要娶她!”卡门娜再一次忍着剧痛大声的打断爱德华的解释,这次的声音连傍边牢笼中的人都听到了。
  “你这样质问我无话可说,我真诚的恳求你能帮助我们逃出去,至少让我的妻子和孩子活着出去,我可以代替他们去死。”
  话音刚落身边哭泣的玛格丽特就赶忙搂着爱德华伤心的说:“不,不!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在一起,”她转向卡门娜接着恳求道,“卡门娜女士!求求你!发发你的仁慈,把我的孩子带出去吧,我们错就让我们来承担,但孩子是无辜的……”
  卡门娜听到玛格丽特那哭丧的声音心中已是流血般痛苦,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渗了出来但依然说了一句:“都去死吧!”接着转身离去,而身后的玛格丽特仍在苦苦向她哀求。卡门娜走后玛格丽特抱着婴儿埋在爱德华的怀里痛哭,和婴儿的哭声参杂在一起看到这个画面神也会为之动容的。
  卡门娜心中无比的痛苦,没想到自己死后痛苦的回忆依然纠缠着自己,第二天她又来到牢房,她拿着一个用蜡纸密封的杯子和食物交给爱德华的妻子,她打开蜡纸杯子,里面装的是牛奶。
  “放心吧,这是我从一位牛头人商人那里弄到的牛奶和食物,很干净没有毒的。”
  尽管卡门娜保证了但玛格丽特仍然不敢给婴儿喝,特别是想起昨天卡门娜说的那句“都去死吧。”
  “快喝吧,你们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你们不吃东西还能活很久,但婴儿可能熬不过去的。”
  “爱德华?”爱德华从妻子手中接过婴儿,他相信卡门娜不会毒害他们的,他接过牛奶自己先喝了一口接着喂给婴儿喝。
  “谢谢你。”爱德华把婴儿交给妻子然后激动的隔着牢笼握住她那枯瘦的手,但是卡门娜却把手收了回来。
  “不要以为我这样做是在帮助你们,我只是不忍心看着无辜的婴儿受罪。”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们欠你的,既然你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我恳求你将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住口!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卡门娜站起来转身离去。回去之后她的内心一直在苦苦挣扎,每天在帮助尼尔做研究的时候心里总是会回忆起一些过去和爱德华在一起的日子,而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在工作中时常会出现失误,有一次差点把装着硫酸的瓶子洒在身上,左手的无名指粘到了一点硫酸被腐蚀掉了一小块皮肤。
  由于是亡灵,他们不需要休息,所以卡门娜一直在工作着,她不敢在其他被遗忘者面前流出伤心的表现,她只有在心里默默的向圣光祷告,就像过去她作为牧师所做的一样。最终在良知的指引下,她最后作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决定帮助爱德华和他的妻儿逃离这里,在一天大药剂师不在的时候,她偷走了一瓶药剂悄悄的来到牢房中,趁着其他被囚禁者熟睡的时候打开了爱德华的牢门,她让他们在身上涂满她偷来的药剂,这是从死尸身上提取的液体,它能散发出一种浓重的尸臭味,这样可以掩盖住活人的体味,接着让他们穿上寺僧的长袍扮成被遗忘者的样子准备逃出幽暗城。走出药剂师协会的时候前面走来了一只巡逻的憎恶,后面也有几名被遗忘者向他们走来,卡门娜小声的提醒他们不要害怕保持镇定,他们朝着前方的一座桥走去,桥下发臭的水让玛格丽特有些窒息,当憎恶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差一点晕了过去,但是身边的爱德华及时的抱住了她,卡门娜也在另一边帮助爱德华架着玛格丽特走到了桥的另一边。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二楼的贸易区,在那里许多部落其他种族的商人与旅行者在这里来来往往,突然一个兽人的大笑惊醒了玛格丽特怀中的婴儿,婴儿顿时不停地啼哭,顿时听到人类婴儿的哭声都将视线转向卡门娜他们,而此刻一名亡灵卫兵向他们走来。
  “你们三个是哪个部门的?你的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眼看就要被识破了,爱德华也握紧了拳头准备拼死一搏,而卡门娜想了几秒灵机一动说:“我是皇家大剂师法拉尼尔的助手我们接到大药剂师的命令带一个实验品去他现在的地方,这件事关系到国家机密,细节你不需要知道。”
  卫兵听到法拉尼尔的名字不由的感觉到有些压力,况且当周围其他种族的部落成员听到之后都在窃窃私语,“没想到这些亡灵这么残忍,连个婴儿都不放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拿我们的婴儿做试验……和这些没有本性家伙结盟简直是部落的耻辱!”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而且都向他们投出了反感的眼神,卫兵知道再让这些人待着这里会引起骚动的,赶忙打发他们走开。卡门娜带着他们来到蝙蝠租赁处租了三只巨型蝙蝠从出口飞出了幽暗城。他们在幽暗城的门口从浑身充满恶臭的蝙蝠身上下来,在幽暗城门口有一辆点着绿色鬼火的骸骨马车停在那里。
  “不用害怕,他和其他的亡灵不一样,这位马车夫是来接你们的,他会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这里五里一卡十里一哨很难出去,他今天是来运送尸体的有通行证,你们躺在车后假装尸体”,只见车后面用粗布盖着一排尸体,在粗布的末端还可以看到这些尸体露出的手和脚。“我这里有一剂安眠药剂,给你们的孩子喝下会昏睡好几个小时。”马车夫从车上用他的骨手递给爱德华一个小试管,里面装着透明的药水。
  “走吧,事不宜迟,越快离开这里越安全。”卡门娜叮嘱道,而爱德华则激动的紧紧的拥抱着形容枯槁卡门娜,可是此刻的他无法用言语表达对卡门娜的感谢。
  “快上车,我看到前方驶来了一辆马车,快!”车夫提醒道,然后道格拉斯夫妇抱着熟睡的婴儿躺在车上用粗布盖住身体,而卡门娜则目送着他们的离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马车沿着大路向西行径到达银松森林,然后接着往南行驶经过十几个小时的不停颠簸终于停在了银松森林东南面的安伯米尔。
  “下车吧,活人。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被遗忘者的边境线,那里有个岗哨是无论何如何也过不去的,这里的洛丹米尔山脉的东面有一个收容所,那里现在依然是活人的控制区,这里有条小路可以翻越这座山脉,我就送到这里了,祝你们好运。”说完车夫用手摸了下帽沿调转马车往回驶去。
  爱德华和妻子从一个十分陡峭的小路艰难的翻过了这座山脉,在山脚下的地底处他们看见了一个营寨,还有一些人类在四处巡逻。他们朝着这个收容所走去却被隐藏在树林里的巡逻兵拦住。
  “站住!你们这些亡灵。”
  “别伤害我们,我们是活人!”
  “不可能!你们身上的尸臭味暴露你们的身份,去死吧!”
  “不!不!”那个卫兵向他们射了一支箭爱德华敏捷的避开了,“看在圣光的份上!我们刚从被遗忘者的手中逃出来难道又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吗?”
  “少废话!”接着那个卫兵有向玛格丽特射了一箭,爱德华用身体挡住了,他们的背部被射中了,而此刻安眠药剂的效果消失了,婴儿有些饥饿开始啼哭,那个卫兵一下子被吓到了,而且看见爱德华背部流出了鲜血这才开始相信他们是活人。
  收起了武器向天空射出了一支求救的火箭,他走到他们身边惊讶的说:“天呐!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而在幽暗城这边卡门娜被告发了,告发她的是被关在爱德华傍边的一个人类,当大药剂师回来的时候发现实验品少了便开始到处找,而那个人类便以自由为交换条件向尼尔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他当时并未睡着目睹了这一幕。于是卡门娜遭到了逮捕她以叛国罪被带到法庭上,而不寻常的是今天黑暗女王希尔瓦娜斯亲自在百忙之中来到法庭旁听。
  “你私自帮助敌人出逃,除了你还有同伙儿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做的。”
  “罪犯卡门娜,你将以叛国罪被处以极刑,你认罪吗?”
  “是的。”
  此刻法官在台上与身边的助手商量着既然她认罪了还有必要召唤证人吗?但是由于这个案子对于部落的影响很大,卡门娜的这种“变异”的行为一改其他种族对于亡灵的印象,所以在场旁听的还有其他种族的大使与官员。处于“公平”、“公正”的需要,还是召唤了那个人类告密者。经过一番程序化的证词之后法官开始宣判。
  “犯人卡门娜,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叛国罪成立,本庭宣判犯人卡门娜处以……”
  “等等!”希尔瓦娜斯打断了法官的话。
  “小女孩儿,这些人类的话不足以作为证据,他们阴险、狡诈、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杀死自己的父亲。看着他们的脸简直让我恶心!”希尔瓦娜斯一下子用手刀切掉了那个告密者的上半部分的大脑。“我宁愿相信你的背叛是有苦衷的,也不会相信这些猪的证词,只要你说出你的同谋并说出你的理由我就可以恕你无罪。”
  “不,女王陛下,至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不可?”
  “好吧,就如你所愿。”
  宣判结束后所有的亡灵与其他的部落官员都来到了洛丹伦废墟的行刑场上,这里原本的绞首架被断头台取代了,卡门娜跪在断头台上,头部被枷锁固定在刀口,而巨大的铡刀则有一只憎恶慢慢的拉倒最高处。黑暗女王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
  “孩子,你是我建立这个王国以来第一个被处死的被遗忘者,有什么遗言吗?”
  卡门娜摇摇头,而就在连接在铡刀上的麻绳被切断的一瞬间希尔瓦娜斯问了她一句:“你认识温蕾萨风行者吗?”
  “她是……”很不幸,在她即将说出最重要的几个字的时候头颅被铡刀切掉了。
  希尔瓦娜斯之所以会问这句话也是心血来潮,事先也并不知道自己会突然问这个。因为她在这个被遗忘者身上看到了他们风行者三姐妹中小妹妹温蕾萨的特质,而她在当上黑暗女王之后也听说了因为战争而失去踪迹的温蕾萨的双胞胎孩子。她也曾在洛丹伦的废墟上寻找过这两个孩子,在当时的洛丹伦别说是活人,就连尸体中也很少有血精灵,而且精灵与人类结合能够成功生产的例子本来就极为少见,更何况还是双胞胎。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寻找,而今天她看见卡门娜的时候她的第六感无意中指使她下意识的问了这个问题。
  “国王回来了!国王回来了!”在暴风城,昔日失踪的人类国王瓦里安乌瑞恩今天正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华丽的雄鹰铠甲在皇家仪仗队的簇拥下,接受着两旁狂热的暴风城民众的欢迎。而L公爵则陪同小国王安杜因乌瑞恩在图拉扬的雕像前单膝跪下迎接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