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横穿沙漠
梓谣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慕君耀抬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狼血,温声道:“吓着你了吗?别怕!”
梓谣掏出帕子递给他,这才道:“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慕君耀神色一凝,“有人来了?”
“我刚才怕你敌不过那头饿狼,所以……”
“我明白!”慕君耀握住她瑟瑟发抖的手,“别怕!”他想抬手去摸她的头发,但是却怕自己手上的血污沾染到她头发上。
骆驼跑动的震颤越来越大,而驼铃的响声也渐渐入耳。
梓谣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看着慕君耀:“对方很多人,怎么办?”
慕君耀道:“见机行事吧,别怕,有我在!”
很快对方就到了面前。梓谣心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个时候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沙漠的一定是为了找人,那么来人里面就算是没有荣宝生,也是他的随从。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计较来。
果然,不消片刻,那骆驼背上有人喊:“前面的是慕少爷和慕太太吗?”他们围上来,顿时手里的火把照得这一片沙漠亮如白昼!
慕君耀向她看了一眼,突然一拉她的手,将她藏到身后。梓谣轻声道:“没事,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慕君耀点了点头,扬声道:“你们是荣爷的人?”
“正是呢!二位脚程还真快!荣爷说了,要是今天找不着两位,我们也都别回去了!还请慕少爷不要为难小的们,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慕君耀冷哼一声:“我们有要事!”
梓谣认出那人就是一直跟在荣宝生身边的心腹,叫大龙。此时大龙一挥手,身后骑着骆驼的人迅速将他们两人包围了起来。
梓谣冷笑了一声:“你们荣爷这是不想活命了!”
“什么?”大龙心里一惊,“慕太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梓谣面不改色,依然挂着冷笑:“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即便是知道晚上沙漠危险还要过去吗?”
大龙脸上堆起笑容,问“那请问两位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啊?”他心中却不以为然地腹诽:还是想逃走!怕荣爷没有中毒会杀了你们呗!
梓谣道:“我的解药现在还缺一味药引子,那药引子在我婆婆手里,不过我婆婆前些日子遇见了劫匪,我们多方打听,这才知道她被带到了西北一带。”
这话不但匪夷所思,而且漏洞百出,是个人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推敲出其中的破绽。
但是此时梓谣却容不得大龙多想,说道:“我必须要拿到这味药引子才能做出解药,现在你可以派个人回去跟荣爷说一声,你们其余的人跟着我将我婆婆救出来,飞则你们荣爷的性命我难以确保!”
大龙吓得脸色都变了,不过他跟在荣宝生身边多年,却也不是那么好骗的,问道:“既然令堂被人绑架了,那药引子现在在不在她身上都说不定,不如慕太太先说说看那是什么?我们荣爷经手的宝贝不计其数,说不定能够找到同样的东西。”
梓谣摇摇头:“你们当我傻吗?告诉你,我还指望谁来帮我?”
“你!”
慕君耀冷声道:“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你们回去,我们自己去救母亲拿药,但是到时候我们万一回不来,那你们荣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第二,你们跟我们一起去,这样胜算大一点!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考虑,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大龙险些要骂娘,特么的十分钟!十分钟能考虑出个锤子!
大龙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身首异处的饿狼身上,沉思良久,最后他一咬牙:“好,我们跟你们去!”转头安排了一个人回去报信。
慕君耀将梓谣扶上骆驼,梓谣刚才从骆驼上跳下来的时候脚扭了一下。刚刚惊吓过度并不觉得疼,此时心里松了口气,攀脚蹬的时候便觉得钻心的疼,脚下不由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慕君耀蹲下|身来,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梓谣穿了一双及膝小靴子,慕君耀手摸在外面根本感觉不出来,不过因为他手上用了一些力道,梓谣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脚伤到了?什么时候伤到的?”慕君耀仰头看着她。他脸上还有斑斑驳驳的血迹,不过一双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清澈明亮,如暖阳般照进人心里。
梓谣一笑:“没事,我们还是先走吧!”
慕君耀自然知道现在不能多耽搁,他也怕这些人知道梓谣是在拿话诓他们,会生出变故来。他点点头:“到了那边再找个大夫看看。”
梓谣摇摇头:“真的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慕君耀不再耽搁,翻身上了驼背。现在一大群人骑着骆驼高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往前赶,自然不用担心在沙漠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了。
一路奔走,到了天明时分,已经看见戈壁了。
行进的时候慕君耀一直守在梓谣身侧。梓谣发现他们似乎绕了一个圈,问道:“他们是不是绕路了?”
慕君耀点点头:“不错!在沙漠里面有很多流沙,不熟悉路况的人很容易走到误区,有的时候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梓谣点点头,心中又什么一闪而逝。她凝神了片刻,终究没有想起来刚才想到的是什么。
经过戈壁之后是一个很小的集镇,说是镇子其实还不如说是村庄,不过听大龙那些人说,这里每逢初五、初十都会赶集,那时候这个是十分热闹的,什么都能够买到,甚至有很远的地方的牧民都来赶集。
而恰巧,明天便是二月二十了,所以明天会有集市。
这个镇子叫尕集,荣宝生在这里也是有落脚点的,是一间不大的小院,由于房间有些,而梓谣和慕君耀对外有称是夫妻,所以大龙特意将以前荣宝生住的一间最好的房给了他们。
说是最好的房,其实里面除了一张硬板床,连张多余的凳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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