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论佛

  “既是如此，云掌‘门’这边请。”三位老尼相继起身，引着云歌往前厅而去。
  “这……”云歌见她们丝毫没有让仪琳起身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三位师太，在下有个不情之情，不知……”
  定逸‘性’子火爆，知道云歌是想为仪琳求情，说道“既是不情之情，那不必说了。”她对云歌并无恶意，只是不喜外人对恒山派内部的事情指指点点。
  一直没有说话的定静师太却是微微一笑“云掌‘门’，请说。”
  云歌叹道“仪琳小师傅和在下有过一面之缘,能否请三位师太免了她的责罚,让她起来说话。”
  “我白云庵的事情，需要你一个外人‘插’嘴。”果然，定逸师太闻言，怒喝一声。
  老尼姑果然脾气火爆，更年期到了啊。云歌心腹诽，脸却是一脸诚恳地望着定闲师太，恒山派定闲是掌‘门’，她的态度才是关键。
  “这是云掌‘门’的第二个请求，求情？”定闲师太一脸平静，看不出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云歌面‘露’微笑，却是一脸诚恳“正是如此。”
  仪琳跪在那里，既感委屈，又觉无助，忽听一个亲切的声音在替她求情，忍不住担起头来，正好迎云歌那熟悉的笑容，不由得俏脸为之一红。
  定静师太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仪琳跪在佛前，非是责罚，而是为了让她修心明‘性’，诚心礼佛。”
  “阿弥陀佛。”定闲师太没有停步的意思，诵了一声佛号，缓步向前走去“起是不起，不起是起啊。”
  这是什么节奏？考我对佛谒的理解还是……
  情急之下，云歌只得语出不敬，责难道“佛是用来礼的吗？”
  此言一出，三位老尼俱都停下了脚步。看得出来，似是对云歌的妄语有所不满。
  “佛是烦恼，烦恼是佛啊！”云歌一脸神棍模样，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他自己也没有完全‘弄’得懂得话。
  定闲师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这是一代名僧赵州禅师的禅语，看来你对禅理也有所涉猎啊。”
  云歌微笑道“在三位师太面前，不敢妄谈佛理。倒是想说一个故事给诸位多多。”
  “云掌‘门’，请说。”
  云歌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眼光，说道“赵州禅师常常说，‘佛是烦恼，烦恼是佛’，众弟子听了冥思苦想，不解其意，纷纷请示禅师。禅师向弟子说，佛的烦恼是为了一切众生，你们知道要如何免除烦恼吗？”
  三人显然是听过这个故事的。定闲却是好云歌能讲出什么新意来，不由得顺着他的话说道“免除烦恼做什么？”
  云歌继续说道“是啊，是啊，赵州禅师也是这样反问的。但这样我的疑问来了，如果佛的烦恼是为了一切众生，那他又问‘免除烦恼做什么’。那么是不是说，他是要看众生受苦？而他在旁念烦恼烦恼，算是成佛了。”
  “歪理！佛为众生烦恼是觉悟，无须免除。而我们要将佛放在心里敬重他，而不是挂在嘴边妄想成佛。俗语说礼佛礼佛，是以最纯然的心礼敬佛祖。”定闲师太算再好的脾气，也有点受不了云歌这一嘴的歪理邪说。
  云歌没有理会她们的愤怒，又继续问了一遍“佛是用来礼的吗？”不等三人回答。便又继续说道“礼佛是好事，但好事不如无事。执着在好事，便有相对的坏事存在。孰不知，无事才是真正的好事。一切作为，如果不能明心见‘性’，无非是‘浪’费时间。”
  定逸师太却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怒道“你说我们在‘浪’费时间？”
  云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佛只是在一旁烦恼而没有作为，那一切为众生，是为在哪里呢？如果真的为了教化仪琳，为什么让她一味陷在痛苦之，而不是让她看见佛陀慈悲的一面？”
  “这……”云歌这一通胡言‘乱’语，听起对佛有点大不敬，虽是歪理却偏偏叫人无从反驳。他那一脸神棍的模样，连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苍风、暮雪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云歌哪里管这些，继续说道“是不是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你们这些修佛的，都已经被某种形式制约住，让所谓礼佛变为一种仪式，让所谓教化变成一种教条，而忘了道心的初衷是不拘于形。为什么仪琳要跪着不起，为什么学佛、修佛、礼佛、敬佛一定要用这种苛责的姿势，是不是因为你们忘了佛祖一切为众生的初衷，而只记得礼佛是好事，因为形式与教条不能抛却，所以仪琳小师傅只能长跪不起？”
  云歌将心仅有的一点佛理知识全数化于这近乎无理取闹的几句话，说完便索‘性’很光棍地看着三位佛法高深，武功又高强的老尼姑，心道，为了刷一刷这如‘花’似‘玉’的小尼姑的好感值，算得罪你们这个老尼，我也认了。
  众人沉默不语，场寂静无声。过了良久，定闲师太才长叹一口气“阿弥陀佛。施主真是一语敲醒梦人，仪琳，你起来吧。”
  “是……”云歌的一席话，仪琳也是听得云里雾里，此刻忽闻掌‘门’让自己起身，连忙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脸仍旧是一脸难以置信。
  定闲师太瞧着云歌微微一笑，道“云掌‘门’与佛有缘，对佛法亦是颇有自己的见解，不容易，不容易。”
  云歌厚着脸皮“师太谬赞了。”
  仪琳的责罚被免除了，定闲师太引着云歌继续往前厅走去，忽然开口问道“云掌‘门’对佛法理解很深，不知对眼下这局势有何见解。”
  云歌闻言一愣，正在犹豫之际，定闲师太又继续说道“衡阳城云掌‘门’救了刘正风师弟全家，对南岳衡山有恩，对我五岳剑派有恩，这份情我恒山会记住的。”
  云歌见她提起刘正风，知道她所说的局势，想必是有关五岳剑派合并一事，当下略作思考，轻声道“只怕衡阳城之事，只是开始，远非结束啊。”
  定闲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诚恳，便继续说道“老尼虽脚不离恒山，但有些事情是清楚的。南岳恒山俱是‘女’流，拜得是观世音，修得是清净心，并无意于那些事俗纷争。”
  一旁的定逸和定静，闻听此言，知道掌‘门’是在表明自己对五岳剑派合并一事的态度，当即双手合什，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云歌沉默不语，毫无疑问，在五岳剑派合并一事，恒山三定是坚决反对的，但是又碍于五岳剑派同声连枝什么的条条框框，在嵩山派强势‘逼’压之下，无法立场鲜明地站出来反对。但是一味的妥协终究是改变不了覆灭的命运，想要在这江湖‘浪’‘潮’独善其身，实在是太难太难了，更何况，恒山本是左冷禅这等野心家口的一块‘肥’‘肉’。
  只是五岳剑派合并是一个大事件，自己在衡阳城搅了嵩山派的局，已经得罪了左冷禅，再想相助恒山一则有心无力，二则也不知道从何入手，惟一的办法只能靠她们自己主动一点，提前做好应对。定闲师太是有着大智慧的人，嵩山派的野心她是知道的，她没有意料到的是嵩山派的手段实在太过于‘阴’暗卑劣，若是她能有所预防，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想明白这一点，云歌平静道，“一切世间法是佛法。既然身处这‘乱’世江湖，与其坐在岸边被‘浪’‘潮’拍死，不如主动一点投身其，或许还能拯救落水的可怜人。”未了，又学着之前定闲师太的模样，说了一句佛谒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