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8章 ? 听风台
真武阳沉声道,“天庭不许染血,你却击杀了十余位衍仙,难道是视天规于无物吗?”
剑无双镇定自若,“如果我不用死亡来震慑他们,现在的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人不犯我,我自不必去理会,但人若犯我,抹除威胁,才是最佳的选择。”
“我并不觉得哪一种威胁,换一处地方就不是威胁了,不管是在天界还是在任何一处地方。”
“我能够做的,就是用任何手段抹除这些威胁。”
天庭寂静到针落可闻,唯有剑无双的声音在回想着,所有元老,全都定定的看了过来。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在天界强势镇压各路衍仙,以一己之力扫除威胁的家伙,所说的话和行事风格居然如此相似。
真武阳端坐于帝座之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剑无双。
同时一阵大无上的威势,悄然在天庭中盖临而至。
剑无双只觉一阵无法言说的重压,沉在了他的每一寸肌肤上,宛如十万座神峰盖临。
他不着痕迹的一咬舌尖,甚至连衍力都未曾使出,以肉身之力硬抗了下来。
那站在真武阳身后的虞伯,也在此刻抬起浑浊的双眼看向剑无双,随后又眼观鼻了起来。
小帝君也有所察觉,他面色一冷,随即直接抽出腰间软剑,一剑搠断阻隔了那威压。
“帝父,我们累了,赶紧交代完事情,我们好去睡……去面壁。”小帝君收回软剑,面色有些不忿的看向真武阳。
看着丝毫不惧,毫无忌惮之意的小帝君,真武阳出奇的没有动怒,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叹息一声,没好气道,“快滚。”
小帝君眉头一挑,然后扯着剑无双便准备离开。
“等等,”真武阳的威仪声音又响起,“让虞昌监督着你们面壁思过,省的你们悔过不足。”
站在真武阳背后的老者颔首领命,一步步走向了二人,然后左右手发出一道禁锢,将剑无双和小帝君直接捆了起来,然后迅速离开天庭巨殿,赶往了听风台。
待到小帝君的身形消失,真武阳的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众仙家,我们难得聚上一聚,前往邀月阁痛饮一杯吧。”
……
“虞伯,放开我行不行,虽说是面壁思过,但也不用禁锢人身自由吧……”
于一处万千桃花,朔风轻扬的瑰美之地,两道被束缚在一起,背靠着背的身形坐在一处亭子里。
剑无双很郁闷,不过是才斩杀了一二十个衍仙,就被罚在这里面壁十年。
虽然风景绝佳,但被困在这亭子里干坐,还要坐上十年,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背靠着背的小帝君,也是一脸的无奈,说了一番好话也没能让那虞伯给解了禁锢。
“小帝君,十年时间很快的,你就当睡了一觉吧。”虞伯抬起眼睛看了他二人一眼,随后在不远处开始了悟坐。
待看到虞伯已然坐定时,小帝君不着痕迹的推了推剑无双,低声道,“我腰间有软剑,你轻轻的抽出来然后切断锁链……”
剑无双闻言,当即便动手踅摸向小帝君的腰间。
“剑在我腰带里,你往我腰下面摸干什么?”
“失误,手有点麻了……你别动。”
“我能不动么,那是我痒痒肉。”
……
在一番艰难困苦的挣扎下,剑无双终于是抽出软剑切断了小帝君身上的锁链。
甩了甩手,小帝君起身接过软剑,同样搠断了他身上锁链。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小帝君罕见的露出一抹得意,一挥手便拉着剑无双离开。
剑无双不好推辞,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悟坐的虞伯,然后便随着他离开了这亭阁中。
就在二人离开的同时,虞伯缓缓睁开了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继续眼观鼻了。
二人就差没明目张胆的说一声我要离开了,虞伯怎能发现不了?但他并未有什么阻拦,且任由他们离开了。
只要不出这听风台,万事平安。
信步流连在这万里桃花林之间,剑无双一直紧绷着的心境也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从小帝君的口中得知,围绕着天庭的九座天界中的所有华贵仙子,有近乎超过半数都是住在这听风台中,各个得道仙灵更是不计其数。
才走出不过千余步,便有坐在桃枝上的桃仙捧出了绝美仙酒。
“剑兄,酒量如何?”随手取下桃仙手中的两壶桃花酿,小帝君直接塞给了剑无双一壶。
“还可以。”剑无双也未推辞,高举细耳酒壶,长饮了起来。
带有淡淡粉意的酒线入喉,清冽的甘甜之意便弥散在桃林之中了。
小帝君微微一笑,同样学着剑无双,高举酒壶满饮了起来。
这由桃仙酿出的桃花酿,虽然看似只有一壶,但壶中有洞天,少说也容纳了千斤。
剑无双一气喝了约有百斤之后,才停了下来,只觉浑身通透,说不出是舒爽。
倒是一旁的小帝君如同鲸吞牛饮,一壶千斤酒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我说,你这么个喝法,不撑的慌?”剑无双问询道。
对于他们这等超脱凡尘的衍仙来说,酒液这类东西,无论诚心与否,都已经是喝不醉了。
哪怕是仙酒,也不过是入喉品其滋味,没有喝醉可言。
但他看向眼中已有朦胧之意的小帝君,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会吧,你喝醉了?”剑无双再次问道。
脸色有些发红的小帝君闻言,慢半拍摇了摇脑袋,“不,我没喝醉,这等区区桃花酿又怎能喝醉。”
听着这已经有些大舌头的声音,剑无双无奈,夺下了他手中的酒壶。
“喂,小桃仙,再给本座来上一壶,要陈酿。”
“……”
剑无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身为衍仙,居然能被区区酒液醉倒。
“别喝了你,待会惹出什么乱子,又要被押回去了!”
千斤酒入腹,小帝君虽然还保持着清醒,但脚下已然虚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