珲春河阻击战 23
想着,我就边走边给我身后紧跟着的机枪手宋潘潘指了指那只野猪。他就心领神会地直接把手里的88轻机枪平端在胸前,并以不看瞄准镜的射击姿势对着后方的500处的丛林就是用一通短点射。然后其中几发子弹就准确地扫荡在那只野猪脚前一米处的雪坡上,把它惊得直接转头狂奔向了身后雪林的深处。
然后,瞅着这个黑影子渐渐消失在林海之中以后,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可惜和痛悔,就好像什么刚刚到手的大餐就瞬间没有了一般……
其实我听刘靖宇给我讲过的一次他参加解放军总参组织的全军狙击手培训的生活,而其中这个整整两个星期的野外求生训练就很是“丰富多彩”。当时与他编组的战友是一个来自沈阳军区某集团军的少尉,听说在他们那个侦察大队的部队驻地就是被包裹在一片远离城市的丘陵林场之中。而且每年大队都要开展一到五次类似的班组野外求生训练。不过这一名词在他们这里就渐渐变成了野外“捕猎”和篝火晚宴“训练”。最后等当完了这三年多的侦察兵,那些深山野味也都是基本吃了遍儿了。相比之下,野猪也就并不算什么稀罕物了!
不过哥哥我就边咽了咽唾液边又换一种思路去想,与解放军的侦察部队相比,也许也是因为养兵千日养兵千日和一些多数的24小时执勤目标的缘故,我们武警部队就几乎没有那样的去真正地深入荒山无人区长达数个月的野外训练机会。就连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反恐级别的作战单位,也是要时刻考虑到市区内的各种突发事件而必须要驻扎在距离省城较近的山区旁边。
虽然我们基本是吃不到那些深山野味,可是再与武警总队的多数站大岗的执勤部队战士相比,自己背包里的这几袋子单兵制热食品和成箱成箱的牦牛肉罐头也是他们不敢想象的!而作为一名武警特战队员,那就更要时刻地告诉自己什么叫做“自我感觉良好”!
——终于,等我这样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心里可算是平衡了很多!
冬天爬山确实是一种很难熬的差事,在这巨大山体的遮挡下虽然少了一些呼啸的寒风,但是浑身上下又慢慢进入了另一种煎熬,由于身体的剧烈运动,战士们体内蒸发的汗水很快就润透了最里面一层的内衣,而这种粘连在内衣上的虚汗又激得后背和大腿皮肤是一阵又一阵瘙痒。这感觉就逼得我们很想停下来把手伸进内衣里抓挠一番。这就是一种寒冷中的闷热!
所以身边的兄弟们脸上明明是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而胸口中却反差得如果炸开的热锅,我就好几次被这股难受劲儿给逼得差点就要拉开胸前防寒衣的拉锁,但是在这之前,有都被我理智的思绪给制止住了,因为身为土生土长在东北的我当然知道,这样做就是咎由自取。
不过我们虽然能意识到这种危险,但是我身后的两个好像没经历过寒冬的战士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就眼瞅着这两个战士拉开了胸前一半的拉锁,然后就露出了里面的军绿色绒衣,并且是边走边从胸口里冒着热气。
我看着第一眼还想乐呢,不过转瞬间一想,就回头黑着脸命令这两个战士拉紧身上防寒服的拉锁。
其中一个战士就听从我的命令立马照做,而另一个兵却唠叨着太热,最后走几步就只是向上拉了一点点。
我见此状就直接走过去抓起他的衣领,照着通红的脸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顺势一个前蹬就把他踹翻在雪地里。
当这个战士一脸委屈地站起来之后,想了想就终于拉紧了自己胸口防寒服的拉锁,不过走在我身后时表情就很是难受。
我就再次瞪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转头爬山。其实此时此刻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哥哥我这不是在打你,这其实是为了你好!
“你小子真是不懂事儿,你这样做暂时能爽一点,但现在这种零下三十多度天气里,等你这样爬到山顶被迎面的冷风一贯,你马上就会感冒!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大勇就走到这小子身边的劝说道。
而我则不再关注这件事情,心中只是纠结着,这小子以后还能不能在一班继续干下去了?
然后渐渐爬着山走过来的欧阳擎天就保持住与我平行的登山速度,同时就小声地对我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特勤中队近两个月里有一个传言!”说到了这里他就左右看了看,见到没有人旁听就接着说:“很多战士都说,你自从当了班长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放屁!”我一听到了这里就紧着鼻子反驳道:“他们又没当过班长,他们会理解什么?”
我明白,欧阳擎天嘴里的这句传言的本质意思就是说,我的这个班长当得有些变态,有些“黑”了。
但是想了想我又完全清楚,自己从上任以来每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内的职责所在,推脱不得,马虎也不行!只是迫于一些难缠的窘境而不得不做出一些略显魔鬼的整治手段。但是这些跟我的个人感情没有基本多大的关系。
一边向前走了两步而再一想,其实我相信每一个战斗班的士官在担任班长之前,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怀柔带兵”或者是“亲切班长”的打算与向往,只是在随后的又是各种各样的训练任务面前,在上级赋予的各种高标准任务的压力之下,以及对于一些总爱不听招呼的小兵的苦恼,最后是被逼无奈的,“好”班长们就都是渐渐地走上了黑起脸来带兵的魔鬼之路。
而且还有一点,我就不信了,假如一天天的跟个甜妞奶妈似的哄着他们玩,就能哄出来战斗力?——这怎么寻思我的都不带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