珲春河阻击战 19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队伍侧面的这个小山头上就传来几声枪响,同时山头上空这群徘徊了很久的乌鸦阵便一哄而散。这是我们刚刚排上去的一个三人侦察小组,“尖兵组报告,我们这里发现了两具逃犯尸体,初步断定是断气后不超过3个小时——其中有一人是自杀。”
虽然这一个消息准确地印证了禹大勇的第六感,但是这又让我们陷入了另一种沉思——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自杀呢?——是迷路了?不可能!从天桥岭到眼前这山区的近一百公里环山路程都闯过来了,那么还差这最后仅仅不到十公里?——是被冻得饿得受不了了?这理由也是不大可能,因为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在挨饿中拔枪自尽。——那么,这倒地是为什么呢?
而没过多久,山头上的侦查组的第二次汇报说,在这两具尸体上都搜出了食物……
也就是在山下我们其他队员正是胡思乱想之时,站在最前方的另一个山头上的刘靖宇就在对讲机报告了一个突发情况:“长弓报告近地卫星,西南方向山下发现了两名可疑男子,正在沿着山沟朝你们方向前进,距离约1100米,目测观察身上没有携带武器。”
“近地卫星收到!各班注意,以一班、二班和五班为基准,包抄埋伏队形散开!”听到了高处的这一声报告之后,指导员就迅速做出反应,一个散开型手语,我们几十人的队伍就迅速分开而奔向四面八方的丛林里,然后各自找位置单独隐藏起来。
这时我就带领着一班剩下几个人战士直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登上了右边的一处山坡松树林里,而后就地找了几个雪坑就直接爬了下去。
我们就这样趴伏着大约等待了漫长的十几分钟后,眼前的这个山沟里的拐弯处就缓步走出来了两个身披老式军大衣的男人。仔细瞅一瞅,两个身上除了有一把挂在腰上的*之外,确实也没有多带什么火器家伙事儿,而且从他俩这缓慢踏雪的步伐和漫无经心団地抱绵袖的姿势来看,也并不是像那些奔逃中的逃犯。总之,我的第一眼就感觉这哥俩肯定是附近哪个村里的村名。
然后我们就趴在丛林的暗处里眼瞅着这哥俩一步一地走进我们的包围圈之内,也就是他俩从我眼下山沟慢慢走过去大约600米的距离时,他们正前方的一片雪地上就突然站起来了十几个端着枪的武装士兵。这是此时此刻指导员单独带领的四班和五班战士。“你们两个不要动,我们是武警部队,报明你们的身份!”
然后这两个人就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前面这十几个端着枪的士兵之后,哥俩的第一反应就转身欲要逃跑。
“站住,我们是武警部队!”而不管后面指导员怎样喝喊,这两个人就仿佛没听见一样越跑越快。不过这两个人却并不晓得,其实退路已经被切断了。
然后我就耐心地盯着这两个朝着我们眼下的山沟处狂奔了几百米,等两个人都被累得差不多了,我就一个手语,带领着我的一班战士冲出了树林。
——哒哒哒!
刚刚跑出丛林后,我就直接朝天放了三枪,同时指着这两个人高喊道:“我们是武警,你们两个,手抱头蹲下!”
这两个人一见到自己已经被被我们团团包围,就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妈的,刚才叫你们的时候都没听到吗?!”这时跑的比我快一点的机枪手宋潘潘,冲上去就把其中一个人踹翻在地,然后将手里枪口对又准了另一个喊道:“你,手抱头蹲下!”
也许是昨晚的战斗让所有人的精神状态有些紧张,所以眼前的宋潘潘一见到有不听招呼的人就想以暴力方法对其警告。不过我一想到指导员今天早上的训话后,就迅速伸手把刚要踹出第二脚的宋潘潘给提前拦住了。
最后两个人就在我们的枪口威慑下就双双手抱头蹲在了原地。这时我就仔细看了一眼这两个人,一个面向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另个年龄应该稍大一些。
“你们从哪里来?”快步走过来的指导员就直接盘问了起他们两个。
“我俩都是东边坡下面的四道沟村的。”两个人当中较为年轻的那一个就回答说。
“进山干什么?”
“我姐夫白老三家的一只驼子丢了,所以早起来后我就陪着姐夫顺着脚印进来找的。”
“嗯!”被问的这个小子刚一说完,旁边蹲着的这个岁数稍大一点的所谓的“他姐夫”就立马点头迎合道。
指导员看了他一眼就继续问道:“刚才看到我们时为什么要跑?”
“看见你们手里有枪,就害怕了……”
“我们是武警,你怕什么?”
“刚才没瞅清楚……”
这两个人面对的指导员的每一句问话回答得都比较干脆,看样子都不像是在撒谎。可是再仔细瞅一眼这两个对略有呆愣的眼神,就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或者说还有什么话在隐瞒着……
“报告指导员,总部首长的电话!”这时,背上背着一部电台的中队文书就端着一部卫星大哥大跑了过来。
“北京?”指导员接过电话后,就端在手里有些不敢相信。
小文书就点头肯定道:“是的,武警总部2号勤务值班室。”
“你好首长,我是l总队,反恐作战大队,特勤中队的指导员,我叫戴国旭!”而当指导员一接起这个来自北京总部的电话,语气就立马毕恭毕敬了起来,看来电话对面人的职务确实不小,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少将。“报告首长,我们现在位置是在春化镇三道沟村向西北方向的13公里处山区内。是的,明白,明白……”
然后指导员就一边接打着电话,一边快步地离开了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