珲春河阻击战 12
然后小战士见两个士官都发话了,就没敢多犹豫,卸下了背负的95步.枪直接转成持枪射击姿势后就点头说,“明白了!”
记得以前听李班长说,寒队长有过一个比较变态的梦想,那就是在一场反恐战斗中用自己的手枪在3米以内的距离击毙一名或者是多名暴徒。所以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如果现在寒队长在场的话,他一定会真的这么干!而且很有可能是略带一丝奸笑地扣动扳机……
眼瞅着这个战士端起步.枪打开保险,同时将枪管直接对准地上这个人的头部,我和禹大勇就双双转过身去望向远处的群山。
前方的山环依旧美丽悠然,而就在我们等待着这一声爆头的枪响之时,几百米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就把我们全都镇住了:“你们——给我住手!”
转头一看,那竟然是一脸愤怒狂奔而来的指导员,“我要处分你们!”
“你,听见没有?把枪口给我放下!”然后指导员就马上赶到了我们这里,指着我们三个战士就开骂道:“我们是武警特战部队,又不是屠夫联盟!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你们身上的军衔吗?!”
指导员这一通臭骂搞得我们哥几个一下子就有点做贼心虚的错觉,而再一想,这次任务可真是倒霉!怎么稍微干一点出格的事儿就能被指导员逮到呢?
而此时此刻指导员见我脸色若有所思呆若木鸡,就转头指着我身边的大勇哥说:“还有你,禹大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现很让我党支部很是失望?你老大不小个人了,怎么一点事情都不懂?!你是不是还以为你一班大弩手的这个位置坐得很稳啊?”
“指导员,我……”大勇就被指导员这一通责问就给整蒙住了,站在我旁边就满脸紧张地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你们也不用再解释了,等回去以后你们仨就每人抄写十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送到我办公室去!”等指导员指着我们哥仨的鼻子臭骂一通之后,我是真没想到他然竟然把连队的卫生员直接叫了过来。不过等这个小士官卫生兵跑步过来对地上的这个人检查一番之后,就也觉得没有多大治疗的希望,可是在指导员的严厉指示下还是勉强扒开这个暴徒外衣,然后在胸前背后的两处弹孔进行消毒,最后做了一遍简单的包扎。
不过此时此刻我再瞅一眼地上这个半死的暴徒就觉得很是不以为然,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距离城镇数十公里远的深山地区,而附近根本没有一个起码的医务所,现在又是一场大雪刚刚结束,公路上根本无法让汽车快速通行,天寒地冻之下,仅仅几条绷带是根本止不住两处弹孔里向外渗出的血液,所以这事儿想都不用多想——眼下这个人肯定没有救了!
等看着指导员一脸差强人意地离开了我们这里之后,禹大勇就凑到我身边小声地问道:“岳翔,你说指导员真的要把我调离一号弩手这个位置吗?”
我就看了看他一脸担心的样子,就坦然地笑了出来,“指导员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平时总爱拿规章制度吓唬人。”说着我就挠了挠脑袋又想了想,“不过也的确,他可以批评你,他可以处分你,他也可以命令你狂奔几十次百米让你累的气喘吁吁,他也更可以无理由地宣布你退出现役!……但是,若想把你调离特勤中队第一弩手这个位置,他说的不算!”
“奥,原来这样啊。”大勇听着我说完了这些就有所释然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什么事情能把我的大勇给吓住的。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对于我们这一票老特战队员来说,指导员就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而其中还有一点就是,禹大勇自己不知道,他这段时期在指导员的眼里算是任命之前的观察期。其实中队在上一次的队务会上已经投票通过了关于禹大勇同志为预选班长的建议。而且寒队长已经在会后宣布了大勇个人的发展方向——下一个一排三班的班长!
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的那个三班的三期士官班长已经准备在年底期满后退伍了,所以我猜八九不离十的,只要之不出现任何违纪或错误的情况下,也就是在今年3月份的新兵下连队之前,为了提早的熟悉战斗和工作情况,我的好战友禹大勇同志就要走马上任当班长了!
也许这对于我们一班战斗力量来说的确是一种损失,但是站在我个人这个老战友的角度,我则是力挺他去勇冠三军!
不过这样再一看来,届时的特勤中队一、二、三班的班长就分别是由我、东方红、禹大勇三个士官来担任。这从表面一看没什么,但是仔细的再一翻档案,就会能猛然发现我们三个班长几乎都是黑龙江籍贯的纯老乡!——这种配置,难道作为思想政治主官的指导员同志就不犯愁吗?
大概在几十分钟过后,脚下这个匪徒终究是没能撑下去,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心跳和呼吸就随着那颓废的眼神而渐渐凝固了。只是在这之前,这个人的嘴里一直是“咿呀、咿呀”地想要说什么,可是知道死了都没有把那句遗言说出来。
卫生员确认其死亡之后,两个兵就将其盖上了白布,然后与另一名战士协力着直接抬向另外几具尸体的地方将其摆放成一排。同时指导员就望着那具尸体摇了摇头,估计是替这个人感到惋惜。
而一直从头看到尾的我就也是摇了摇头。心想,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刚才一枪给他结果了更痛快。估计那样的话,这个人得少遭很多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