珲春河阻击战 11
可是这时身边的个别战友立马就以非常诧异的眼光斜视起我和禹大勇,瞅那样就好像在说:你们两个真是有毛病!明明是被冻得直发抖,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我就满不在意地朝着这几个战友笑了笑,“其实每个冬季最冷的时期是四九天儿,所以说啊,今天这气温根本就不算什么——真的!”
“是啊,是啊!”禹大勇就业是边搓搓手边跟腔道:“想当年在我三舅家伊图里河过冬的时候,最冷的一天都能达到零下55度!——那是什么感觉呢?就是把一个刚刚烧熟的红薯撇在外面,仅仅几分钟后就能给你冻得邦邦硬!”
“嗯!”虽然旁边的很多战友都不相信,但是我依旧是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们俩肯定是被冻疯了……”身旁其中一个战友就鄙视我们一眼而拂袖而去。
我则是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更远处的西北方山脉,而那个方向的千里之外就是每一股冷空气的发源地——中西伯利亚!也就说每一年的第一波冷空气都是那个俄罗斯境内的高原上形成,然后首先南下进入蒙古高原,然后再以扇形分散侵袭向整个华北地区,而根据这些地区气候作用差异,其温度也有不尽相同的温度比,比如说在我老家的大兴安岭山脉的东西两头为例,别看仅仅隔着一道山岭,平均温差都能达到10°以上!——我记得有一年国内历史最冷的零下60°的所在地,就是那场吹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西伯利亚寒风!
想了想这些我才知道,为什么俄罗斯人会给自己研制的新一级战略核潜艇起了个“北风之神”的名字。
我就继续注视着眼前远处的群山发呆,环视一看,竟看到一座巨高无比的长山岭凸起于正西方向大概十几公里处的群山中。此山岭从远处看就犹如一只巨型灰色的鳌龟爬附在群山雪岭的中央处,让人一眼望见感到就无比的壮观。
“这座山真高,我看她怎么说也得有海拔1000米以上。”我就指着这座山岭惊讶道。
“远不止!”身边的禹大勇就一脸的憧憬而点着头说:“我看最低也得有一千五六百米的高度——这都能和泰山的海拔相比肩了!”
身后开始进行着第二次的战场清理,这个时候我就再次派出去三个战士奔赴到400米外的那棵大树下去查看尸体,最后战士们用白布包着提回来的依旧是几块不完全的身体残肢,不过再摊开来数一数,基本就能拼凑出一个半的人形。
同时直到天亮之后我才得知,昨晚上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匪徒竟然是个白脸儿的**子,看来任务简报里这个“跨国军火商”确实不是在胡扯。
然后我就走了一圈阵地前沿,又发现有一个战士脚下正躺着一个脸朝下浑身颤抖的暴徒。等我走近了再一瞅才瞅明白,原来是眼下这个暴徒是因为脊椎处中弹而整个下半身就像抽风似的抖动着,而那一颗贯穿了他前后身体的子弹又好像奇迹般地避开了体内的几处重要器官,最终导致他浑身上下除了从胸口的弹孔里渐渐流出的血水之外,几乎就是这样一直处于半死的状态……
我看得正出神,刘靖宇就阴着步子挪到我身边说:“作为狙击手,我以前的经历的大部分都是些老掉牙的反劫持任务,基本要求都是要一枪毙敌,所以瞄准镜里的目标就非常局限性,同时也毫无创意!这事我作为一名活跃派狙击手的苦衷啊……”
“嗯……”我以为这小子又犯病了,所以就听而不闻,只是搪塞着说:“你将来会有机会的,真的!”
可刘靖宇此刻却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站在我的身边越说就越来劲儿了,“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你应该知道的,在我们特勤中队的野外作战教程里,击毙目标的首要位置不再是那个既不帅气又别扭的敌人头部,而是以计数杀敌数量为主!所以作为狙击手,在野外作战时就以敌人的身体中部躯干为最佳目标!”
“这个我知道……”
“你不知道!听我说,接下我说的话你千万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你要发誓!”
“嗯嗯嗯……”
我真是有点受不了了,趁着他把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之前就躲闪着后退了几步,可是他还是不识趣地一把掣住了我的胳膊,并把脸贴到我的脑袋旁边:“昨晚交火的最后一刻,我突发奇想,试了试子弹射入敌人躯干稍稍偏一点的位置是什么样子?”说到这,刘靖宇就再次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个半死的罪犯,“其实这种中弹而不至于死亡的现象一直都是我梦寐以求的最完美的狙杀梦想!”
“啊——?”我一听这一句就立马瞠目结舌了起来,“你这有点变态了吧……”
可是就在我支支吾吾地吃惊之中,刘靖宇就已经迈着幽灵般的步伐跑开了。
过了一会,脚下雪地上这蔓延开来的一片红色血迹在融化了周围大片积雪的同时,硬是冒了几分钟的热气都没有被冻结住。而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原来人体的血液要比普通的水分耐寒得多。
不过我瞅着就实在是于心不忍,想着就把那个“罪魁祸首”的战士叫了过来,然后指了指这个倒在他枪下而颤抖中的歹徒身体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活不了了……”
虽然我话只说了半句,但是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命令他立马结果了匪徒。不过我想了想,就补充一句说:“还有,你小子又欠我1000个俯卧撑了!”
“班长,这……可以吗?”可是此时此刻身前的小战士就低头瞅了一眼这个没死透的歹徒就有些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