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云楚共乘船

  楚平乐听闻自己母后被禁足以后,整日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外间儿守着的宫女们个个都不敢上前劝阻,若在这个节骨眼子上弄出岔子,岂不是白白的送上了人头。
  “又是楚如画,又是那个贱人,哄得云少白非致我们母女于死地不可!贱人!贱人!”屋中那些名贵的摆件,都被楚平乐悉数的丢了出去,吓得宫女们连连冒着冷汗,小声的凑上前去劝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莫要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小小的一个楚如画,又奈公主何?等项大将军回来了,还不是要处处听公主您的!”
  楚平乐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可现如今望着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听本公主的?现在本公主都被父皇过继给庆妃了,她是什么身份,她配吗,让楚平川和本公主平起平坐!休想!”
  外间儿的宫女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见自己的主子发脾气了,索性说这些磨破嘴皮子的话,还不如找个治得住她的法子来试一下。
  “公主,太后方才刚从云府回来,她定是看楚如画去的,公主与她同为皇太后的孙女,这时一定要稳住性子,否则一再失去皇太后的宠爱,那咱们想要翻身就真的难了!”
  翻身?对!我要翻身!凭什么叫那个贱蹄子毁了自己的前程,楚如画!你害得我母后禁足在了壬申宫,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红袖,你去给庆妃带个话,就说本公主明儿个就搬过去住!”
  “是。”
  红袖匆匆离去,玉雪堂这才安静下来。
  云府这个时候也忙了许些日子,那些个太医日日的往这府中跑,惹的楚如画越发的烦闷。
  “本就没事儿了,这些个太医也是白跑,索性就不用他们来了,我如今也能下床行走,他们日日在跟前,叫我也不随便。”楚如画打开了窗子,慵懒的坐到了竹椅上。
  喜糖笑了笑:“还不是驸马担心的很,这才总叫太医送些个补品过来,瞧把我们公主吃的,都快成了小猪了!”
  “喜糖!”楚如画羞愤的瞪了她一眼。
  “我说的可是实话,驸马大人对您很用心的,就连太后都这么说,不如…”喜糖笑嘻嘻的凑到楚如画的跟前。
  “你若在胡说,我就把你送到乡下去!”
  喜糖吐了吐舌头,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主仆几人正说着,云少白迈着步子从外间儿走了进来,嘴上含着笑意,颇有风情的盯了楚如画半晌:“今儿这天不错,你在这屋中待得时间也挺长,不如随本相到静心湖散散心?”
  散心?她楚如画没有听错吧?这是第一次与这个男人心平气和的讲话,不过现在能有机会出府走走,这样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本公主向来也没有什么事儿,不如就随大人出去走走,大人可嫌烦?”
  云少白闻声笑意更浓了:“本相何时嫌弃过公主?”
  屋中几名下人偷偷掩着嘴笑了笑,眼看着自家的公主和大人和好如初,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就放心了许多,日后宫里边的太后要问起来,他们也有话好应付着。
  静心湖坐落在景州城的郊区,特别是到了夏日,荷花开的尤为漂亮,不少人来这湖中心游船赏荷,远远望去景儿映着人,人映着景,也不失一番风光。
  “喜糖,把你主子的披风拿过来。”
  “是,大人。”
  云少白将一件淡米色的披风轻轻的披在楚如画的身上,小心翼翼的系上领结:“虽说到了六月,可这湖心难免会起风,穿上点衣服避免着凉。”
  楚如画不语,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船家缓缓靠岸,楚如画瞧了半晌,船虽不大,但的确做得漂亮,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棚子,四周围了栅栏,船头摆着一个空心的方桌,可以品茶观景,船夫要站在船尾的尖儿上,手中拿着两片长长的木板,抬起头,和蔼的朝他们问道:“这位公子小姐,可是要乘船啊?”
  “是的,就我们两位,麻烦船家将船划得稳一些!”
  那船家似乎是听懂了那个“稳”字,顿时豁然开朗的点了点头:“小生知道!小生知道!”
  楚如画汗颜,他知道什么?不过就是叫他划稳一些,那船家就盯着她的肚子左瞧瞧右瞧瞧,难不成还要看看体重不成?
  云少白一步迈到了船上,然后转过身朝楚如画伸出手:“上来吧。”
  “嗯。”
  船划得倒是稳了些,湖波荡漾,湖中心难免会有些凤,楚如画紧了紧自己肩上的披风,静静的端详着云少白,这个男人说来也真是奇怪,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前几天还是一个要吃了自己的老虎,现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温柔的玉面书生,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
  云少白见她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样子实属可爱,于是转身坐在了方凳上,端起茶碗笑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楚如画不自然的收回了视线。
  “是不是感觉本相这个人变化太快了?”
  楚如画愣了半晌,快?何止是快?你这种杀人不长眼的恶魔,鬼才相信你会忽然走上人间正道!
  云少白见她不语,淡淡的勾起一抹微笑,走到船头弯下腰,从桌子上端起一个茶碗,递给了楚如画:“这是上好的信阳毛尖儿,公主不妨试试?”
  楚如画从他的手中接过茶碗,装着样子在自己嘴边品了品,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茶水,唯独能引起她的兴趣的也只有宫中每年从漠北进贡而来的波斯果儿了。
  “大人常来这里?”
  “不。”
  “那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本相在朝中做事,若如今对这景州城还做不到了如指掌,那又该如何协助皇上处理政务,保我大隽安宁呢?”
  楚如画尴尬的收回了视线,对啊,他云少白是谁呢,别说在这景州城,就算是整个大隽,他也是呼风唤雨了不得的人物,说的冠冕堂皇,帮着皇帝处理政务,实则是拿着兵权死也不放!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