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五、取信
陈炎一直在前面带路,也没有与端木洵说什么话,一行人沉默地前进,很快就到了镇南军的军营。
“端王殿下,前面的院子就是给你们准bèi
的,请随末将前来。”下了马之后,陈炎立即来到了端木洵的面前,随后领着众人往前面的院子而去。
军营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只不过都只是好奇地看看,并没有上前来,更别说是前来拜见端木洵了,而陈炎似乎也没有介shào
的意思。
端木洵不动声色的跟着陈炎,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那个小院子。
随后陈炎也告辞了,“王爷先好好休息一番,饭菜等食物会有人专门送过来。”
“劳烦陈将军了,你有事就先去忙。”
陈炎闻言就直接带着人出去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屋内只剩下端木洵他们自己人时,他一改之前淡然的表情,反而深深皱起了眉头,“也不知dào
这陈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与南庆的战事放在心上,而且也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一次的到来放在心上。”
芮颜则坐在一旁皱眉沉思,今日她仔细地观察过陈炎身边的人,可是发xiàn
都是一些普通的兵士,也不知dào
冷瑜说的那个所谓的凌家后人到底是谁,也不知dào
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冷皓翎站在一旁根本就没有出声,这一次他会前来完全是因为父亲与陈伯伯之间的交情,而且他也想来看一看南临城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临行前父亲突然郑重地交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芮颜,即使自己生命垂危也不得忘记这一点。
这让冷皓翎惊诧不已,保护芮颜他肯定会做到的,即使父亲不说,他也一定会尽lì
保护她。可是想到父亲那么严肃的表情,话语中的决然就让他满心的疑惑,他不知dào
芮颜到底有哪里不同,居然让父亲重视到了这个地步,甚至是亲生儿子的性命不要也要誓死保护。
端木洵虽然兀自在思考,可是他的心思也一直放在芮颜的身上。遂也注意到了冷皓翎对芮颜那微不可见的打量。因此直接说道:“这一路赶来也辛苦了,冷都尉就先回屋去休息吧。”
冷皓翎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未默与灭癸等人见状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端木洵与芮颜两人时,他立即上前拉着芮颜躺倒了窗边的榻上。“这一路上辛苦了。颜儿先躺会儿休息休息。”
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芮颜的确也是累了,因此依言躺下,随后看了端木洵一眼。道:“陈将军肯定是被人给蒙蔽了,你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是一个耿直的人,今日发生的许多事,可能都是背后有人在搞鬼。”
端木洵也跟着芮颜一起躺着,虽然有些拥挤,可是两人相拥躺在一起感觉也还算不错。听到芮颜的话,他笑睨了她一眼,道:“我当然知dào
陈炎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连一向衷心耿直的陈炎都心甘情愿的受之摆布。”
想到冷瑜说的话,芮颜心中倒是有些相信了。今日看到陈炎的时候她就知dào
那是一个有血性又耿直的中年汉子,肯定是做不出来有违道义的事情。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对南庆的战争中选择了听之任之的态度。由此可见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还真有可能陈炎是为了遵从先祖留下来的遗训听命于那个所谓的凌家后人的话。
虽然芮颜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件事,但是到时候只要她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么陈炎就不会继xù
这样下去了吧。
可能是真的赶路累着了,芮颜迷迷糊糊间就睡了过去。
见到芮颜睡着之后,端木洵才轻手轻脚的起了身,走出了屋子。
等芮颜醒来之后才发xiàn
天色竟然有些暗了,四下里一看才发xiàn
屋内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没等她出去,端木洵就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你醒啦,晚膳已经准bèi
好了,赶紧过来吃吧。”
芮颜皱眉跟着端木洵来到了饭桌边,随后才冷声说道:“难道今天晚上我们就这么吃饭了?那陈炎就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吗?”
今日可是端木洵第一天来到这儿,怎么说也应该由主帅向着众士兵介shào
端木洵的身份。如今就这么简单的吃饭算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陈炎不打算让其他人知dào
端木洵的到来吗,那是不是说他根本就不承认端木洵来到这儿视察的身份呢。
虽然她知dào
陈炎可能是受了其他人的利用,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替端木洵感到窝火。
端木洵见到芮颜这么为他抱不平的神色,心中一甜,随后才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任人揉捏的,明日那陈炎必定会恭恭敬敬地将我介shào
给整个军营的人知dào。”
芮颜听到端木洵的话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随后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做了什么?真的会有效果吗?”
端木洵勾唇一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发xiàn
了一个可疑的人,而陈将军又很紧张他。我就只是那么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陈将军就直接说明日要带我去营地好好的看一看。”
芮颜眼中精光一现,她觉得端木洵发xiàn
的那个可疑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凌家后人了,没想到他们一来到这儿就有了发xiàn。
端木洵随后也说起了这件事的缘由,最后又提到了冷皓翎,“这一次倒是要多亏冷都尉的提醒,只不过那个可疑人的身份倒是让我非常好奇。那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人,也不知dào
为何陈炎会那么在乎他。”
顿了顿。端木洵再次疑惑地说道:“虽然冷都尉说起了这么一个可疑的人,可是他竟然也不知dào
对方的身份,这就奇怪了,既然不知dào
对方的身份,那他又是怎么知dào
那个人可疑的。”
芮颜早就猜到肯定是冷瑜对冷皓翎说了什么,只不过没有详细说明而已,那她也不准bèi
多说什么。
看到端木洵如今完全放松的心情,她也露出了笑容。
一夜无话,来到军营的第一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芮颜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端木洵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她。“你什么时候醒的?”
端木洵轻柔地吻在了芮颜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就比你早醒了一会儿。”随后又用自己的额头抵在芮颜的额头上,口中的话不停,“今天我会去探查一下具体情况,顺便侦查一下南庆那边的事情。你好好待在这儿。我只要办完事立马就回来。”
“放心。我会好好待在这个院子里的,如今我的身份可是一名小小的护卫,没人会注意我的。”早在到达南临城的时候。芮颜就把自己的脸稍稍修饰了一下,变得丝毫不起眼,因此她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注意到自己。
端木洵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如今的情况未明,待在这儿可能也不安全。”
芮颜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我一起跟着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拖累你们,我还是不去了,你就放心吧,谁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士兵呀。小心你放太多的注意力到我的身上,反而让别人起了疑心。”芮颜也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不想跟着端木洵一起出去。
端木洵还有些犹疑,只不过芮颜已经打定了主意,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
等到端木洵一离开,芮颜就叫来了暗癸,轻声吩咐道:“等会儿你就去找陈炎,把这个交给他。”
暗癸接过芮颜递给她的信封,立即闪身离开。
灭癸有些疑惑地看着芮颜问道:“难道小姐以前认识镇南将军?”
芮颜勾唇一笑,道:“不认识,不过应该很快就能认识了。”
然而事情出乎了芮颜的意料之外,那陈炎虽然看了那封信,可惜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
“陈炎看这封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看着回来禀报的暗癸,芮颜疑惑地问道,她以为陈炎会即刻前来见她的才对。
暗癸如实禀报道:“镇南将军看完信之后还特意打量了我一番,等发xiàn
我是跟着端王殿下一起来的人之后,态度就有些微妙了,随即更是不声不吭地烧毁了那封信,并让我回来,顺便还叫我传递一句话。”
“哦,什么话?”
暗癸清了清嗓子,学道:“端王殿下虽然是陛下派来的人,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的为好,不要想着借机谋划什么,已有真玉在前,就不要拿鱼目前来混肴视听。”
“哼,没看出来这陈炎还这么文绉绉的。”芮颜冷哼一声,心中一片气愤。明明她才是真玉,居然被人说成了鱼目。也不知dào
之前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冒充的,居然让陈炎这么相信。
想了片刻之后,芮颜对着暗癸说道:“这一次你去找一找昨日的那个可疑人,随后立即带到陈炎那儿,我与灭癸会先行前去。”
事情有了计划之后,三人开始分头行动。
好在灭癸的身手十分不错,轻而易举地带着芮颜到了陈炎的住处,只不过要通过门口的守卫就有些麻烦了。
就在此时,陈炎正与一名年轻男子一起走了出来,两人的神情都有些郑重,似乎在讨论什么重yào
的事情一般。
芮颜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随后递给了灭癸,道:“小心的把这些药粉撒向他们。”
灭癸接过瓷瓶正要行动时,暗癸也出现在了这里,随后她在芮颜耳边轻声说道:“王妃,镇南将军身边的那名年轻男子就是那个人。”
芮颜冷笑一声,道:“这样子就更好了,一起迷晕了再说。”随即她又对暗癸说道:“你去四处查看一番,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
暗癸闻言立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过一会儿就回来对着芮颜两人摇了摇头。灭癸见状,捏着手中的小瓷瓶就朝着陈炎他们所在的方向而去。
事情很顺利,门口守卫的四人和陈炎两人都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芮颜几人立即行动,把现场处理了一番,让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顺便把陈炎与那名年轻人绑了起来弄到了屋内。
迷药的药性比较强,因此芮颜直接在陈炎的鼻端下打开了解药。
等到陈炎悠悠转醒之后,就看到眼前三个小小的士兵一脸冷淡地看着他,随即他发xiàn
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给他送信的人,因此怒目相视,气怒地说道:“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劝说不成,你们竟然直接做出了这种事。”
芮颜看着陈炎冷声说道:“陈将军真是冥顽不灵,我现在倒是十分好好奇你身旁的那人到底是怎么说的,让你就这么相信他,难道你都没有怀疑过他吗?”
陈炎冷哼一声道:“陈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们不用再狡辩了。”
芮颜不再多说,而是直接拿出了那块令牌,开口说道:“凌随景风,吾心无畏,誓言鹰飞,振翔无疆。”
这下子陈炎目瞪口呆地看着芮颜说不出话来,只能震愣地说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这块令牌你又是哪里来的?”
芮颜定定地注视着陈炎,微微笑道:“相信陈将军心中应该已经知dào
了不是吗?我就是好奇你身边的那名年轻男子又是怎么取信于你的。”说到这儿,芮颜又有些伤悲地说道:“凌家已经只剩下我一人了,我还真不知dào
哪里来的什么凌家的后人。”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芮颜又拿着令牌到了陈炎的跟前,伸手摁着令牌上面雄鹰的左眼珠,随即令牌的后面就出现了两个小小的字。
这下子陈炎是完全相信了,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说经过这么多年口令已经失传了,原来根本就不是失传,而是根本就不知dào
,我竟然就因为一块假的令牌被人这般蒙蔽。”
不说陈炎震惊,就连一直跟在芮颜身后的暗癸与灭癸也震惊不已,她们怎么不知dào
自家的少楼主是什么凌家的后人,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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