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四十八章 下手的觉悟
“公熙，去通知关将军，张将军，纪将军，武安将军，元直，宏刚几人，我有了点眉目。”郭嘉虚敲着几案神色带着轻巧的笑意说道。
贵霜虽说占了地利，还有恒河平原之沃土，国家人口的潜力之强，甚至让郭嘉震惊，但是看着地图，看着自己自己这段时间分析出来的内容，郭嘉的心中终于有了五分以上的把握。
“是，军师。”陈炽欠身施礼道，然后拿着令符出去通知传令兵，很快关羽便带着关平和周仓到场，而随后张任，纪灵，孟获等人也都接连入帐，没过多长时间，主帐就坐的七七八八了。
“看来时间赶巧了。”郭嘉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眼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徐庶到现在还没有到来，郭嘉就知道恐怕是于禁那边赶巧了，在这个时间点抵达了中南大营的附近，而徐庶带人前去迎接于禁了。
说起来于禁早在邺城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刘备也同意了于禁的打算，所以在其他人还没有抵达南阳的时候，于禁的大军就先一步走了荆南古道前往中南半岛。
之后等南阳集会过了中场，于禁将事情和刘备，陈曦等人交代清楚之后，就直接带着自己麾下的亲卫亲自赶往中南，而在不久之前成功和大军汇合，更是在赶往中南后，提前派人通知中南大营进行接收。
当然能这么快抵达也多亏了关羽之前用军团攻击碾压一路，外加滇马的数量够多，连驮带拉成功让提前了不少时间抵达，不过饶是如此，真算算时间的话，花费的时间也足够让人崩溃。
哪怕是因为周瑜曾经用荆南古道给中南送过大量的物资，周瑜估摸着自己搞不好也要过去一趟，顺手修了沿途的粮仓，得以让于禁的大军在前半截能轻装上阵快马加鞭，最后花费的时间也让于禁崩溃。
实话说，这是于禁有史以来进行过的最长的行军，万里之遥真心不是说笑的，五月的时候从邺城提前跑路，七月底，都快八月了才成功赶到地方，这距离真心让人崩溃。
这一次于禁算是真正体会到道路到底是有多么重要，明明从邺城到荆南的距离比荆南到中南的距离还要长，但是后者花费的时间愣是超过了前者的四倍，这还是因为有关羽走过的路，否则更糟糕。
“文则要到了吗？”坐在上手的关羽，听闻此话心下也就有了估计，微微睁开眼睛，带着些许的冷漠询问道。
这一世关羽和于禁的关系倒是非常不错，毕竟关羽麾下的大军大多数都从于禁那里过来的，于禁作为总后勤之一，加入的又早，又是那种实干主义，关羽自然不会没事挑事，双方关系相当融洽。
只是说话的口吻，这个只是关羽性格的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二爷的语气和神情，就算是面对吕布，也最多是睁眼的变化。
“嗯，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元直收到消息之后前去迎接了，应该在几个时辰后就抵达了，刚好我这边也做好了战略计划书，原本还以为需要等几天，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到时不用了。”郭嘉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等元直了，直接开始吧。”
关羽看了一眼张任，纪灵和武安国，眼见三人没有什么不满，便点了点头。
当时于禁来信，关羽的安排就是距离三十里的时候，派个重要人物去迎接一下，以示尊重，不过刚刚卡在这个时候，有点尴尬。
郭嘉倒是满不在乎，起身将地图交给一旁的关平，然后关平将地图展开，贵霜东部的地图在这一刻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哪怕是这些人之前就有听说过，但是真正从地图上看到这么广大的平原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贵霜东部，广大的平原，这条河在他们的话中叫做恒河，当然这块地方被他们称作印度，这一段时间我别的事情没做，一直在研究贵霜的制度，说起来，其实这个地方在我看来派另一个人来的话，更适合对付。”郭嘉带着笑容说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纪灵和张任看到这么个笑容都有些泛冷。
“好了，闲话不说，贵霜的情况很复杂，我所能了解到的情况看来，这个国家内部存在着巨大的矛盾，不过这种矛盾的汇聚点不在我们要动手的地方，影响的话会有，只是什么时候爆发我不能确定。”郭嘉平淡的叙述道，随后又像是故意说笑一样，“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动手的时候，他们刚好内乱了。”
纪灵，张任等人闻言，面上皆是浮现了一抹笑容，这种好事……
“对方建国百年，有意外，也有天命，内部矛盾问题我们知道就可以了，能不能用上是另一件事，至于希冀于对方犯蠢，内部矛盾爆发，造成内乱这种，想想就够了，战略寄托于己身，才是正道。”郭嘉眼中划过一抹奇异的神采说道。
关羽，张任，纪灵等人闻言表示理解，王累，黄权，李恢，程畿等人则是静静的听着郭嘉的叙述，并没有发言，而郭嘉也没有在这一方面多做赘述，很快略过。
“不管他们的矛盾有多大，就我看来，只要他们握有这块土地，那他们就先天立于不败，所以在我看来，要击败贵霜，必须要拿下这里。”郭嘉指着恒河平原的下游，王舍城和华氏城的位置说道。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李优当时让他和郭嘉来的时候，就曾告知过关羽，尝试进行一口气打下恒河平原的计划。
这计划的危险性不用多说，但是其中的利益也大的难以想象，只要拿下半个恒河，将之当作本土发展，巩固住防线，将整个战争拖成本土陆军大战，不是汉军吹牛，汉军打两个贵霜都是稳得。
只是之前关羽一来就磕上了拉胡尔，原本以为能顺势打爆的贵霜南部，彻底反转为之前的一切只是和汉室打大宛一样的失误。
这种硬茬，就关羽麾下这三万多人，加上纪灵张任孟获的一万多可战之兵，外加于禁带的四万精锐，想要拿下这样一个帝国，确实是痴心妄想，交手过才明白强大，这是实话。
十万大军听着是非常厉害，但那真的看是什么对手，当年汉军打大宛也是十万大军啊，都差点翻船了。
跨越万里去攻打敌国，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很有可能出现帝国打王国翻船这种意外，换成打贵霜，说实话，就算是关羽这种意志坚决，绝对自信的人也会有所动摇。
毕竟自信是自信，那不是傻，怼了拉胡尔一波之后，关羽和张任这些人才真正感觉到贵霜到底有多硬。
尤其是拉胡尔在大军略指挥上展现出来的素质连关羽都有些凝重，这种对手撤回去了，要追上去打，就算是关羽也需要掂量掂量。
大家都没在本土，不带任何加成的情况下，和一方在本土，一方打入本土，这种战争的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后者的胜利难度比前者至少要高一倍。
更何况在后者那种局面下面对拉胡尔那种规格的对手，说个实话，关羽觉得对方撤回去，就算是没补兵，他估计都不好打进去……
“拉胡尔的问题，还有孔雀军团这两个怎么解决？打不是问题，但如何打赢？”张任看着郭嘉询问道，“我们想要复仇，但赴死也至少有一个必要的理由，觉悟我们有，但没有价值的死亡我不会认同。”
郭嘉见此点了点头，张任的身份在这群人之中很高，尤其是之前两战非常惊艳，对拉胡尔的作战，连着两次，一胜一败，但正因为交手过，关羽明白，这真的不是战之罪，贵霜就是个铁板，张任一脚下去将之踢外已经非常厉害了。
加之张任为人谨慎冷静，不缺决断，也没有半点居功自傲，所以郭嘉还是非常乐意给张任予以解释的。
“拉胡尔没在这里。”郭嘉笑了笑，“虽说这个情报有可能是假消息，但是我倾向于是真的，贵霜帝国就算是强大，前前后后折损了超过一千五百名炼气成罡，拉胡尔也必须要回去解释一下了。”
“那孔雀军团如何解决？”纪灵继续询问道。
“文则即将来了，他不仅仅带兵过来，还带来了新的侦查手段，大约能监察二十里半径的地区，所以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歼灭孔雀军团，毕竟我们也不是做不到超远程射击。”郭嘉平静地说道。
“超越视线观察极限的侦查方式吗？”张任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可以一搏，只是孔雀军团的极限侦查范围到底有多少，我们实在不能确定，上一次的攻击距离是不是极限，我们并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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