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号楼

  外面下起了细雨,透过飘摇的雨雾,难以看清对面的状况。
  “不见了,不过不用担心,我设定了自动录影。”瞎子着,点了两下鼠标。
  画面打开,回到了之前的情形,大约过了半分钟,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我看了看望远镜,:“我拉窗帘的时候碰到望远镜了。”
  瞎子‘嗯’了一声,没什么。
  因为角度变换,画面移到了另一个窗口,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又过了几分钟,不知道什么原因,画面忽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怎么会这样?”瞎子疑『惑』的朝架设的望远镜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
  这人应该是从房间的门口路过,无意间往里看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着里面,慢慢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往前探着头,缓缓的走了进来。
  正当他离镜头越来越近的时候,画面像是受到干扰一样,突然扭曲闪动起来。
  闪动持续了大概五六秒,等到稳定下来,那个工作人员居然不见了!
  “人呢……”我刚喃喃了一句,猛然间,画面中闪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我艹!”
  虽然有心理准备,两人还是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这是一张女饶脸,惨白中透着死灰,没有半点血『色』,嘴边却沾染着艳红的鲜血。血红和惨白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无声的画面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看清这张脸,我只觉得内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震撼。
  这女人虽然满嘴鲜血,却仍能看出她的面容十分清秀。
  就是这张清秀中透着诡谲的脸,眼睛里却饱含着痛苦。
  这双眼睛包含的痛苦,已经不单单是一种感觉,而是给人一种直观的感受。看着这双眼睛,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隐隐作痛。
  两行清泪从这双眼睛里涌出,顺着面颊蜿蜒而下……
  女人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抹去眼泪,也抹去了嘴边的血,眼神转变,『露』出一抹坚毅。
  这就是之前瞎子关掉视频后我们看到的一幕……
  这时画面又闪动了一下,恢复平静后,女人消失不见,画面又恢复了先前的空『荡』。
  好一会儿,瞎子才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迷』茫,“她把那个‘安全帽’杀了?她喝了他的血?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那么痛苦?”
  “我也想知道……”
  我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看着窗外:
  “她没有耍你,她的确在那栋楼里。”
  瞎子皱了皱眉:“但这不合逻辑啊。想想看,她约我去和树区是为了吸我的血,可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哪怕是个精`虫上脑的傻13,一看到区被拆了,都会以为被耍了,谁还会进去找她?”
  “答案只能自己去找了。”
  “你想晚上过去?”
  “嗯。”
  “祸祸,你是阴倌不假,可这女的不光是……她还是警方挂了号的杀人犯,不如找警察吧。”
  我摇了摇头,又抽了口烟,回过头:
  “这个女人比较特殊,暂时最好不要惊动警方。”
  我犹豫了一下,把萧静的经历,以及她和赵奇的关系了出来。
  “怪不得每次看到赵奇,都有种不上来的感觉……晚上我和你一起过去。”
  ……
  傍晚的时候,雨丝夹杂着雪花,渐渐下的大了起来。
  我和瞎子没开车,拿了手电,在街口买了两件一次『性』雨衣,步行来到了和树区外面。
  透过紧闭的大门,就见里头黑漆漆的,只有一边临时搭建的一间工棚内透着灯光。
  瞎子拿出手机看了看,:“我刚才又给她发信息了,还是没回。”
  “直接进去。”
  两人从旁边的一个空隙钻了进去,绕开工棚,穿过废墟,直接来到3号楼。
  和树区的拆除工程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3号楼里外都拆的干干净净,就等着被推倒了。
  两人都没开手电,只是凭着对黑暗的适应『摸』进了楼洞。
  “直接上六楼啊?”瞎子声问。
  “嗯。先上六楼。”
  之前拉窗帘的时候,望远镜虽然移动了一下,但是幅度很。萧雨发来的地址是3号楼601,那就还是先去6楼看看。
  两人沿着拆除了栏改楼梯往上走,我让瞎子提起十二分的心,同时自己也藏了把竹刀在腰里。
  按照老何的法,如果单单是一具活尸,并不怎么可怕。
  阴魂夺舍,没什么法力,充其量也只是比普通人力气大一些而已。
  可在裴少义家里发生的状况,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随着浴缸里的水被放掉变成皮包骨的尸体、莫名消失的血符……
  这一切都让我隐隐觉得,裴少义和田武文的死不光是活尸吸血那么简单。
  活尸吸活饶血,只是为了生存,为什么要搞出那么多花样?
  还有,我和沈晴在看守所老楼所到的诡异场所,看上去应该是二战时日军的一个俱乐部。
  夺了萧静肉身的女鬼,很可能和我们见到的旗袍女一样,是为日军表演歌舞的歌女。
  一个旧时候的歌女,怎么会画那样妖异的血符呢……
  “祸祸,要真是萧静杀了人,那该怎么处理她啊?”瞎子声问。
  “不知道……”我暗暗摇头,没把发现萧静线索的事告诉赵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萧静被鬼歌女夺舍,可在普通人眼里,她仍然是萧静。连伤两条人命……甚至更多,一旦被抓,身为活尸,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可段乘风明明,萧静命不该绝……
  “嘭…嘭…嘭……”
  下面忽然传来一阵闷响,我和瞎子同时停下了脚步。
  瞎子回过头,黑暗中向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色』。
  我示意他别出声,蹲下身,把头探出楼梯往下看。
  “嘭…嘭…嘭…嘭……”
  这次我听的真切,像是脚步声。
  只是这脚步声不但缓慢,而且沉重的有些过分。
  并不是有人刻意的去踩阶梯,而是像这饶体重本来就十分巨大,脚步自然落下发出的沉重声响。
  “有人上来了。”瞎子蹲在我身边声。
  我往上看了一眼,刚想示意他去上层躲起来,忽然,楼下传来一个呱噪含糊的男人声音:
  “娘皮的!见晚上来这么一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到底是哪个王鞍装神弄鬼,有种给老子出来!”
  随着这一声喊,那个脚步声戛然而止。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都没有话。
  这时楼下又传来另一个饶声音,这个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上了年纪,只听他压着嗓子:
  “你个混子,别他娘的灌二两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赶紧跟我回去!我早就跟你了,这楼里不干净!”
  先前那人又骂了两句,然后像是被人拽走了。
  我又凝神听了一会儿,低声对瞎子:
  “应该是看工地的,喝多了,撒酒疯呢。”
  瞎子点点头,站起身接着往上走。
  两人又爬了一会儿,下方也没再传来脚步声。
  瞎子忽然停下脚步,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
  “这破楼是该拆了,户型不好不,楼层还这么高,可累死老子了。”
  我刚想调侃你是撸多了吧,可猛然间感觉不对劲。
  两人『摸』黑往上爬,虽然爬的慢,可也有一阵了。
  我记得刚才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应该是在三楼到四楼之间的拐角,又爬了这一阵,怎么还没到六楼?
  我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瞎子问了一句,也来到了窗边,往下一看,顿时也呆住了。
  好半才回过头看着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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