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节 遗诏(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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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无疏的父亲已经卸任归田否则也难逃大难吧。”张缇说。
  趵斩的父亲是长州判官在趵斩中状元以后人家就告老辞官到京城享福去了。
  想到遗诏的事情我往藏书楼的方向走现城内被烧毁的正是那里再回头来看常王的书房也被烧了个干净。
  “乱民逃离之前放一把火是很正常”张缇纳闷道“可是为什么只烧藏书的地方呢?”
  我附和道:“是啊会不会是官兵烧的呢?”
  “你说常王自己?”
  “我是指朝廷派来的军队。”我回答。
  张缇摇摇头:“秦小弟说笑了他们烧来做什么?”
  “是啊烧来做什么呢?”
  幸好周裴并没把姬山翁的藏书搬迁到常王府否则那么多珍贵的古书就都被付之一炬了。
  我对张缇道:“张大哥我还要去昙县一趟。”
  准确说我是要去姬山不知乱军逃向何方贸然南下确实很危险。但是我必须要去。
  张缇并不知dào
  我此行的真zhèng
  目的也许是考lǜ
  到我担心谭解元吧他点头答yīng
  ::“先等几个时辰好吗?我想询问一下乡亲们这一个月的战况究竟是怎样的。”
  “也好。”
  不管是调查州府。还是去姬山都是事之后求证而已我一向不喜欢用最恶意地理由解释别人的动作但这回……就看姬山那边的情况是如何了。
  到姬山翁的小院前面一看。果然整间院落都被焚烧殆尽。
  我们再嘘姬山翁地陵墓见坟土也被人新翻弄过。
  “这是……有人来盗墓?”张缇诧异。[*junZitang.君子堂}
  “是啊。家师的墓里还是有几份珍宝器物的拿去可以卖几个钱。”我随口道。
  张缇没吭声。
  我知dào
  他不相信我来就是为了看看而已他可能已经猜到我在常王府或者姬山翁地小院里藏了什么东西。但他不可能猜到是遗诏这种惊天动地的玩意。
  实jì
  上也不是。
  我藏在别处的只是遗诏的碎片而已最重yào
  的那片贴身带着被弄丢在客栈里了。
  事关重大的部分我打算自己伪造。然后给它弄得像是有些年份的东西至于另外那几片……
  哼哼如果你以为它们被烧掉那就大错特错了!
  自从姬山翁死后书屋被人翻找我就知dào
  有人打遗诏地主意。既然如此怎会还藏在姬山或者常王府的书屋中?
  “秦小弟还要去哪里?回京城了么?”张缇把马套好回头来问我。我拿树叶垫了些水果供在姬山翁的坟前然后告sù
  张缇:“去昙县拜访一下谭解元吧!”
  昙县也是紧闭城门的县城之一。据说是桓州的军队追乱军追得紧于是乱军就连昙县这样地小城都来不及攻下迅北上往州府方向去了。
  但是据张缇询问的消息。乱军究竟有没有到州府还是个未知数。
  他们究竟是溃散了还是迂回到别的州境去了不得而知。
  目前我们知dào
  的只有朝廷军确实围困州府。并且攻破了它。从里面掠取战利品和乱军级拿去领赏邀功。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常见于随便屠杀一个村落。把村人的级拿去当作敌军的论功但要实实在在地攻克一个城池来伪装功绩没有上面的示意谁敢呢?他们真zhèng
  要毁的东西又是什么?
  回京以后我一定要好好问东宫和皇上八成是他俩中的一个泄露了遗诏地消息才给州府招来这么一场大祸。
  幸好在安葬姬山翁之后我就把遗诏的残片收起来交给了谭解元。
  去昙县一看县学的书斋果然安好(整个昙县都安好)谭解元正一个人喝得烂醉趴在石桌上。
  我扶起他道:“夫子啊进屋去睡吧!”
  谭解元睁开醉醺醺的眼睛眯起来看我咕哝道:“再去打二两……叫上阿青再来划拳……”
  “阿青?”他回来了?
  老人家抬头费力地想了想哼道:“喔阿青走了……”
  他瞅着我:“你……不也走了嘛?”
  我哭笑不得晃晃他:“夫子是小秦回来看你啦!”
  这样摇晃貌似很舒服总之他反倒睡着了。没办法我只得跟张缇一起把谭夫子扶进屋去铺好被褥让他休息。
  安置妥当我进到书斋里在书架上寻找盛装遗诏的木匣。
  谭解元把以前地散乱木简放了进去满满地堆了一匣子我倒出木简把木匣底下垫地一层绒布取出残片果然还在。
  看来把这个匣子作为姬山翁的遗物交给谭解元保管是正确地。
  我不担心谭解元现遗诏一是没什么重yào
  的信息都是前国君的自责和总结之类二是我想他还不至于去拆开老友的遗物研究。
  把遗诏的碎片全都收在怀里我将一切恢复原样磨墨留书给谭解元告sù
  他我们公务路过顺道来拜访但很赶时间不便久留只好先离去欢迎他以后去京城玩。
  急急忙忙地从昙县出我们又往京城赶路上情况跟来的时候差不多也许长州需yào
  很常一段时间才能平静下来。
  张缇频频回头望向山林里。
  “有人跟着我们!”他道“还不止一个。”
  会是什么人?
  我撩开车窗的帘布忧心忡忡地看着枝叶间偶尔闪过的寒光。
  张缇突然把车停下了。
  官道上稀稀落落地摆放着石块个个都是拳头大小马车无法通过。我俩对视一眼心知不妙却也无可奈何。
  噗通一声有人从草丛里栽了出来与其说是跳出来的不如说是被人踢上前来了。
  那人狼狈地爬起身站好拔刀朝着我们一挥刀上的铜环当啷作响。
  “车上的人听着!识相的、把值钱东西拿出来!”他高声吼到。
  哎呀好面善的大叔。
  这不就是当年拦住我和东宫抢劫的一伙人么?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孜孜不倦地研习着拦路抢劫的学问啊?
  张缇回头来看我:“秦小弟咱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有啊”我取出十两银子“这个够不?”
  十两银子也相当于六七千块钱了不过反正是朝廷给我的路费拿来破财消灾不心疼。我身上还有些钱不过是京城钱铺的银票在长州不能用的。
  “够了吧?不然为表诚意张某再凑点。”张缇摸出两枚铜板。
  在我们研究要给多少钱做路费的时候昙县方向冲来一匹快马马蹄声转眼之间就到了车后。
  我们看到劫匪的脸瞬间转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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