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节 乡试第一天
转眼间江近海收拾好衣物把他的枪支弹药直升机水坝啥的设计图叠起来裹进包袱里冲我眨眨眼。
“我走了啊?”
“嗯!”
我干脆利落地答yīng
了一声回身去取蜜枣吃嚼了半个在嘴里觉得不太是味儿回过头来。他果然还在门内望着我。
狼狈地咽下嘴里的东西我低声对他说:“……自己小心。”
小心这两字对他想必是无用的。
他听了之后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随即撑起纸伞走进雪里与等待着他的部下一起消失在院外。
他研磨的墨汁在砚中还没有干散着浓郁的墨香。
我突然觉得这屋子有些大。
按理说走了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生活的人我应当如释重负才对啊……为什么现在却怅然若失?
我静下心拿起江近海默写的诗词细细看着。
没关系明年八月他还会来的。到时候再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吧……
可是他没有来。
乡试考三场每一场考三天。我排在第三场之前的六天一直乖乖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可是江近海没有回来陪我备考。
“怎么明天要上场了不好好吃东西可不行啊!大小姐呀吃一点!”张缇在我面前急得跟什么似的。
他煮的饭菜是很香没错啦……
“我没胃口可能有些紧张。”我摁摁痉挛的胃一脸苦相。
张缇想想大笑:“也对任凭秦大小姐再胆大这回可也是跟全州才子比试的时候了呢!”
“不要说话好不好……很不舒服……”我趴到案边。
啊我要椅子!我不要蜷在地上胃更不爽了!
张举人拍拍我的头:“你先歇歇别说话我这就把你明天要带去的食盒准bèi
好。”
我忍不住笑起来:“张缇你好像我妈妈……啊!”一笑胃又难受了。
进场考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考场里面解决。听张缇说是每人分一个小房间这房间叫号子——除了出恭以外生任何事情也不能离开自己的号子否则就算考场违规。轻则取消考试资格重则终生不准再参考……
活生生关三天啊想想都痛苦……
“多带甜点喔……”我有气无力地吩咐着。
※※※※※
我已经站了半个时辰。
那台阶顶上坐着的一排考官也有一两个在打瞌睡了可宣读考纪的家伙还抑扬顿挫地唱个不停好像这纪律就啰啰嗦嗦没个完一样。
挡在我们前面的是一排当兵的。这些人装束跟衙门捕快不一样领头的还是一名骑马穿战甲的武将半个时辰下来秀才们歪歪倒倒他们纹丝未动。
好容易熬过了这**考纪的酷刑一大群人——约莫一两百吧呼啦啦涌去排队检查有无违规物品然后拿牌子。
天地玄黄都是这考场的字号我得的牌子上写着玄字第七号也就是玄字那两排房间里面的第七间。房间也太小了点就算是我这种不到14o厘米的身高在里面横着坐也只是刚刚好可以伸直腿而已。像这样的小房间称作号子还真有点坐牢的感觉……
虽然进场程序繁复浪费了好几个钟点但由于是半夜就开始报到训话所以到完全进房间、考卷的时候天色也才刚刚见白。
早就听姬山翁说过天麟统一中原前别的国家科考多是以古代典籍的观点为题来作文唯独这一国的试题总是针对时弊而谈命题十分务实。本次的题目倒是略有回避不敢提民生单就怎样管理我朝领土上为数众多的异族人氏提出问题焦点集中在攻占不久的边境诸州。
你说一个皇帝霸占了那么大片地方怎么还不满足一天到晚打东打西的累不累啊?
我开始研墨顺便琢磨这题目。
正思索着几个人影停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两位考官。
领头的是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家身材高高瘦瘦脸拉得老长简直跟马脸没啥两样。他旁边的那位考官估计跟他五百年前是一家长得像另一匹马。
领头马对跟班马哼了一声:“这就是年纪最小的考生?”
跟班马应道:“是的是的。”
“不怎样嘛木讷得紧!”领头马半眯起眼。
木不木讷要你管!我憋着火打开食盒拿出张缇准bèi
的糖人咬在嘴里。
两匹马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就是不知dào
离开。
——我可不可以告他们影响考生情绪?
此时一道天籁之声响起:“两位大人请勿在场内逗留!”
说话的正是先前那骑马的武官现在他换了一身看起来没那么笨重的官服一按腰间的佩剑寒着脸要求两匹马先生赶快离开。
我松了口气正想对他说声谢谢谁知他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冲我警告道:“不要以为有后台我就怕了你们!再跟监考官儿偷偷摸摸我一样撵你出去!”
嘎?
我没听错吧?
——难道你没看见是那两个人单方面地骚扰奚落我吗?
武官显然听不到我脑子里的抗议他用鄙夷的目光剜了我一眼转身哐当哐当地大步走了。
我这下才真是有气没地方出咔嚓一口咬掉糖人儿的头嚼碎咽下去。
再低头看那题目不就是问怎么巩固侵略统治吗?满清怎么干我就怎么写得了!满清干得不好的地方我再小改一点点满清做得可耻的地方比如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文字狱、不予家奴等等我不写不就成了?哦对了文化侵略(和被融合)这个一定是要用力写的至于清朝倒掉以后遗老遗少蹦跶活跃至今……还是不要写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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