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节 被捉了个正着
“听说了吗?上头有人来呢。”
刚进学堂坐在旁边的童生就悄声跟我搭话。这位仁兄也老大不小至少二十五了听说成绩一般般寒窗苦读前年刚考进来——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考出去……
这里不少生员都知dào
我是常王的人因此拉关系的、套近乎的也不少最扯的是常有人开口就说咱们是同乡——谁跟你同乡啊这个时代只有江近海跟我一国!
“监考吗?”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偷偷瞄向写在袖子里面的小抄。
背不住那么多条目只好出此下策。
反正我大学的科目文科好多都是这样过的(就怕猜错题的说……)。
唉人家三字经里面都说了“礼乐射御书数古六艺今不具”干嘛我呆的这个时代还要学传统科目啊?而且还拜孔圣人……莫非时期只相当于我国历史的春秋战国之后一点点而已?
有可能哦不然怎会连凳子都没有。可设置官爵又比较先进究竟是为什么呢……真困扰想找出自己所在的时代实在是困难。
海外不知dào
展得怎样搞不好我跑外国去会变成尼罗河女儿之类的偶像呢!
啊回神!
府学训导的上司来参观气氛跟现代那种老师往台上一站笑眯眯地介shào
“这是xx的x教员大家热烈欢迎”完全不一样感觉更像是大学教务处的处长偷偷溜进教室后方不露声色地听讲然后悄悄走人。
不同的是我们正巧在月考。
训导感觉到了压力脸色沉重抽出教授(比训导大一级的府学官员)下来的题单按顺序提问。
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这样考下来六科要考一天左右真是浪费时间。
其实时间并不是一个很宝贵的东西人家高兴的话还能考三天呢科举的考生都要住在考场里面我的天……
考试顺序又是该死的按入学顺序来我就排最后了预备在这里坐到傍晚吧!
无聊地左瞄右瞄我被突然闯进视野的一个人狠狠吓了一跳!
——是临出京时茶馆里见过一面的那个俊逸男子!
他怎么会出现在府学?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学生我认人水平是一流的!
神mì
的京城来客显然没觉我在偷看他他坐到角落的席位不太专心地听着训导与学生的问答。
听了一会他把圆顶小帽正了正起身。
训导被他吓得声音突然扭曲连忙用咳嗽掩饰。
回过头我窥见那男子低轻蔑地一笑随即无声无息往门外走去。他打算走了么?
窗外一道人影晃过如果我没有看花眼的话——绝对、绝对是趵斩那个大混蛋!他们两人在树下悄声谈话趵斩还递了一封信函给神mì
男。
没有记错的话趵斩是本州判官的公子吧?
我心里一条小毛虫那个痒啊……想知dào
神mì
男究竟是谁以及他们在谈什么……
姬山翁教过我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少去“明目张胆地”关心。我想我懂得他的意思。
叩叩我双指屈起轻轻敲在桌案上。这在学堂里是“请恕我无礼离开一下”的意思弯曲的指头代替了叩头请罪的动作。
得到训导颔示意之后我离席慢吞吞退到门外立kè
蹑手蹑脚贴着墙往两人所在处移动。
“……想不到大人也受牵连真是抱歉……”
是趵斩的声音奇怪了昨天意气风无法无天的他也有这么沮丧的时候?
“无事这也算是肥差了。目前比较伤神的是定国公那边……”
这个声音!
我捂住嘴神mì
男子的声音太好听了!
就像深夜电台节目的主持人磁性、穿透力让人听了心里痒痒麻麻地舒服。人长得帅又有一副好嗓子——他要活在现代绝对是大红大紫的明星跟一群叔叔伯伯级别的朝官一起做事真是浪费啊浪费!唉可惜我不能开个时空门否则一定把帅哥绑架回去自己当经纪人。
等等不能因为听到声音动人就忘记戒备心了我的目的是弄清楚他究竟是谁呢!
毕竟他在茶馆里那一瞥让我没来由地牵挂好久……
女人第六感可是相当强悍的天赋不可小觑(我一直靠这个天赋做选择题)。
竖起耳朵继xù
听两人言谈中提及澶州派系的势力正扩大到礼部不少原属“香词”的官员受到排挤……
让我想想澶州派?香词派?
那不是几年前姬山翁与谭解元煮酒时说到的朝中两大派系么?
对了周裴议论折子的时候似乎也说过香词人处境越来越窘迫的事情……
趵斩的声音再次飘来:“定国公那边……不是刚被去掉征伐大将军的头衔吗?”
定国公……好熟悉的名号……
“这你不用管皇家的小把戏。要知dào
东宫十四岁便将担任监国一职定国公的女儿可是太子妃呢……”
太子妃?
是我!
啊!我想起来了!我这个身体——秦氏的父亲不正是定国公?
一惊之下我猛吸了口冷气想不到被习武的趵斩听见了!
“谁?”
我条件反射地往树后一缩躲到假山石的侧面。谁知趵斩是个捉迷藏的高手他从山石另一边伸手把我直接拎了起来!
“呀啊——”
我惊叫又赶忙捂住嘴:把训导和同学都引出来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你?”趵斩盯着被提起来的我不由一愣。
神mì
男子赶到我们身旁低声询问出了什么事。
“……好像被这小子听见了。”趵斩回对京城男子道。
为什么我要来偷听呢唉好奇心杀死猫啊!
我低着头装出无辜委屈的样子揉揉眼:“什么啊……人家不过是想偷偷睡个午觉哪知dào
你们在这里嘀嘀咕咕还说想吃坚果啊一定要公鸡什么的!嗡嗡嗡嗡连觉都睡不安稳!”
故yì
把他们说的话找音相近的词语替代我只希望他们能够相信我完全没偷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果然趵斩轻笑:“呵呵什么坚果、公鸡真是小孩子的想法……”
我忐忑地赔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刻趵斩突然贴近我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听清楚是香词人与太子监国以及定国公!”
我顿时全身僵硬。
都说没听懂了他爆这样一出戏是什么意思?!
京城男子也困惑地屏开折扇遮住嘴悄悄询问趵斩这样做的缘由。
“别信他诡言大人。这小子是常王府的人!”趵斩沉声道“他绝对什么都听见了!”
完蛋话被他挑明了。
看来趵斩与常王根本就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亏他昨天还与周裴尽兴交游今天这不就翻脸不认了吗?
作为“常王府的人”保守估计是……要倒霉了……
瞪着趵斩我恨不得咬他一口连声叫:“胡说!胡说!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会知dào
我听见什么没听见什么!何况我睡我的关王爷什么事?”
死鸭子也要嘴硬我是不到最后关头决不放qì
的顽强人种!
“你的眼神比肚子更能说明问题我不需yào
变成蛔虫。”趵斩邪气地一笑“你还想坚持说什么都不知dào
吗?”
废话他都在我耳边重复一遍了现在说不知情未免太晚了吧!总之就是趵斩故yì
害我!
——没得罪过他啊!
我泄气地任由他拎着自己的后领:“不、不就是香词派找到定国公撑腰了嘛老套剧情……关我什么事……”
真想不通我明明躲这么远离父亲定国公和“前任老公”东宫太子十万八千里为啥还是会卷进莫名其妙的争斗?
趵斩看看神mì
男子:“大人怎么办?”
对方挥了挥扇子兴趣缺缺地丢下一句:“随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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